“林奕风背后的势力是朝廷,难不成……”易少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被朝廷的人收服了?”
谢明睿:“很有可能。”
林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着易少言,“你肩上——啊!”
话还没说完,易少言就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林刖的脚上,打断了他的话,“我肩上没有灰尘啊,是吧?夫人您请继续说。”
陈氏放下茶杯,继续说:“神医谷的人一检查,才发现郭老庄主当时已经被这种毒所侵入了五脏六腑。郭老庄主大怒,却因为中了毒不敌林亦风,这时候才知道他就连不会武功也是假装的。郭老庄主拼死砍下了沈亦风的双脚,而他则是当被林奕风当着女儿的面活活打死。郭汐兰当时已经怀上了孩子,在痛苦中生下两个孩子后自杀死去。至此,林奕风也就完全控制了齐云山庄。”
陈氏说完后,屋子里安静了很久,林刖一脸的心如死灰,嘴唇轻颤着说:“难怪他要给我起名为林刖,刖刑,古代的一种把脚砍掉的酷刑。而林落,更是取一生零落飘荡的意思。他这么讨厌我、弟弟、娘亲和外公,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也杀了?”
陈氏:“我想是为了粉饰太平,不给天下人留口角吧。毕竟他在执掌齐云山庄后,就将当年的事情全都压了下去,我在最后一次看望你娘得知了这些事情,回家的路上就遭到了追杀,虽然不确定但是只有可能是林奕风派来的杀手。”
林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和陈氏道别,“多谢您把当年发生的一切告诉我,我有些累,先回屋休息了。”
“没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回去躺一会儿吧,晚饭我让下人送到你屋子里去。”
林刖向陈氏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脚步虚浮地走了。
易少言和谢明睿也随即跟陈氏道别,离开了屋子。
易少言心不在焉地走在石子路上,因为看不清楚,东晃西摇,看上去就跟喝醉了一样。
等回到屋子里,谢明睿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道:“师父,你到底怎么了?那天你们下船是不是因为受伤了。
“没有。”易少言垂下眼眸,淡淡地回道。
谢明睿合上门,把易少言压在门板上,质问他:“你的肩膀是不是受了伤?”说着就要去拉开易少言的衣领,去看他肩膀上的伤势。
易少言一用力,推开谢明睿,往后退了几步,淡淡地说:“我的肩膀没事。”
谢明睿明显不信,仍是死死地盯着易少言,目光沉沉,“师父,你的肩膀没事为什么不能给我看一下?”
“大白天的,不能随便脱衣服。”
易少言随口敷衍着,正好徐家的下人拿着笔墨纸砚过来,“这是您要的东西。”
“谢谢。”易少言接过东西坐在窗口的桌子旁,开始给自己研磨,阳光下整张脸苍白得透明,毫无血色。
谢明睿看着他,攥紧的双拳终究是松了下来,低声道:“师父,其实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去席倾的房间,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事。”
易少言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片刻,声音还是平静无起伏,“与我无关。”
屋子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过了很久,谢明睿才眼眶泛红地推开门离开。
易少言执笔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直到墨汁从笔尖滴落在纸上,晕染出黑色的墨迹。眼中酸涩,脸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手指微微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两个字:遗书。
吃过晚饭,看着天边逐渐暗下去的云层,易少言长叹一口气,抱着沁血坐在床上,呆愣楞地看着屋子里的阴暗角落。
“咚咚咚!”
猛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易少言连忙起身摸索着打开了门。
是徐君远的声音,“不好了,刚刚收到赵千越的飞鸽传说,魔教出事了!”
易少言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连忙问:“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上说,齐云山庄已经召集了兵马,准备前往承影山再次剿灭魔教!”
。
夜色深沉,几匹快马在路上狂奔着。
易少言眯着眼睛也很难看清眼前的景色,好歹这都是徐家的马,自然而然的跟着领头的马一起跑。
几人一路上快马加鞭,几乎都没停歇,终于用最快的时间赶回了魔教。
魔教灯火通明,守卫森严,就连山下都守着魔教的弟子。
一看到易少言和谢明睿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跑进去通报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