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言在极其纠结的思想斗争中,勉强换上了这条裙子。原本他以为会穿不上或者小了,没想到穿上后正合适。
好在这还是条蓝色的裙子,不是什么粉的红的,不然打死他都不会穿的。
“好了吗师父?”
谢明睿急不可耐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子兴奋。易少言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这小子是在耍他。
“好了好了。”
谢明睿转过身来,看着易少言的眼睛一亮。
收腰的裙子勾勒出易少言细瘦的腰身,水蓝色的颜色更衬得他皮肤白皙,脸色柔和,而外面套着的纱衣则是巧妙的遮住了易少言相对普通女子稍宽的肩膀。整个人高挑修长,眼睛又黑又亮,闪着淡淡的光芒,柔顺的黑发垂了下来,有几缕搭在了额头上,看上去乖巧可爱。
易少言被谢明睿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就要出门去。
“等等师父。”
谢明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
谢明睿把刚才从老板娘那里借来的胭脂拿了出来,笑道:“师父,把这个抹上更像女子。”
易少言瞪了一眼谢明睿,开始怀疑是不是在故意整他,“不要。”
“真不要?”
“真的不需要!!!”
话音刚落,易少言就感到腰上一紧,谢明睿搂着他压在了门框上,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既然师父不需要胭脂,那我就亲自帮师父一下吧。”
还没等易少言明白谢明睿话里的含义,一个猛烈的吻就落了下来。
谢明睿舔舐着易少言的唇瓣,然后撬开他的牙关钻了进去。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直到易少言被他吻得脸通红,呼吸不过来,才松了手,满意地看着易少言红肿起来的嘴唇,还意犹未尽地伸出手在唇角蹭了蹭。
“娘子,叫一声夫君?”
易少言浑身瘫软,靠在谢明睿怀里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故作严肃道:“孽徒,没大没小。”
谢明睿笑了笑,拿起披风给易少言围上,直到衣领上雪白的皮毛遮住易少言大半张脸,才说道:“娘子的美貌,可不能随便被人瞧了去。”
易少言见自己现在是说也说不赢谢明睿,打也打不赢他,整个人被他吃得死死的。干脆自暴自弃地裹着披风,任由谢明睿一直把自己唤做娘子。
等他俩终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林刖早就换好了衣服,并且非常主动地结了账。
但是看见谢明睿身后的易少言,林刖还是被吓了一跳,有些吃惊地问:“你装扮成女子干什么?”
谢明睿抢着回到:“师父他现在毕竟用的是‘楚临’的身子,若是被齐云山庄的人看到了多有不便。”
可是自从上次一战后,整个齐云山庄的人都知道楚临已经叛变去了魔教。而且,就算是不想让齐云山庄的人认出来,直接换一件外套即可,哪里需要专门扮成女子这么麻烦?
想归想,林刖并没有问出来,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出门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去,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早就看出了这两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至于这扮成女子,估计也是一种情趣吧。
三人出门后,找了个地方吃了饭,然后买了一些干粮就来到了河边,找了个船家从水路前往齐云山庄。
出了关外,这天气就暖和了许多。天朗气清,流水潺潺,易少言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船头晒太阳,谢明睿坐在他旁边有一茬没一茬地跟船夫聊天。
“老伯,咱们什么时候赶到齐云山庄?”
“这位公子放心,最多五天,一定能赶到。难道你们也是去参加那个论剑大会的?”
坐在船舱内的林刖听到他们的谈话,走了出来,问道:“老伯,你怎么知道的。”
撑船的老伯笑了笑,“这段时间要去齐云山庄的人多着嘞,随便一打听可不就知道了。”
林刖闻言皱紧了眉头,连江湖上的船夫都知道这件事,而他却不知情,只能说明是山庄故意要隐瞒他。
老伯道:“你们两个男子去就行,怎么还带着女子?”
易少言抬眸瞪了他一眼。
老伯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着山高水远,女子多娇弱,可别伤了身子。”
“哦,多谢关心。”
易少言故意粗声粗气地说,然后转身回了船舱。
撑船老伯吓得浑身一抖,揉了揉眼睛,看向谢明睿:“这……是男子?”
谢明睿没有说话,起身跟着易少言的脚步回了船舱,而林刖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您就别打听了。”
到了晚上,林刖睡不着觉,干脆起来道船头吹风,却敏锐地觉察到了一股杀意。
此时船正停靠在岸边,隐隐约约能听到船舱内老伯的鼾声。周围的风声逐渐起了变化,有人的脚步声在朝船上靠近。
林刖猛地拔出佩剑,锋利的剑身在月光下闪着雪亮的光。
下一秒,伴随着破风的声音,一只通体漆黑的箭矢朝他射过来。
林刖连忙用剑挡住了,随即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四周。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刺客人数还不少。
一道道黑影从岸边飞身跃了过来,稳稳地落在船上后,便朝着林刖围攻了过来。
打架的声音太大,船舱里的易少言和谢明睿立刻就惊醒了,分别拿出武器出来加入了战局。
他们三个人一起出手,很快就把刺客全部打跑了,只可惜这次没能捉到一个活口审问。
撑船老伯哆哆嗦嗦地走过来,捂着衣袖,脸色惊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刖淡淡道:“老伯,你放心,我会多付你工钱。”
“这不是工钱的问题,万一那些刺客再来,出了事岂不是有命挣没命花?!”
易少言幽幽地瞥了一眼老伯,“老伯,其实我也会一些划船的技术。”
“你什么意思?”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要是真想走我可以送你一程。”
“……别别别,”老伯被易少言吓了一跳,又哆哆嗦嗦地缩回了角落。
林刖:“老伯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至于那些刺客,我们会想办法弄走,你不用担心。”
“那、那我回去睡觉了。”
“嗯。”
看着老伯一溜儿地躲回了船舱,易少言撇了撇嘴,“真应该再吓吓他,居然说我是娇弱的女子!”
林刖瞥了易少言一眼,无奈道:“谁叫你要穿女子的裙子,那老伯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你以为我想……”
易少言闷闷地回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他这个孽徒死活要他换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