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易少言睡得迷迷糊糊感到周身凉凉的连忙往上拉了拉被子,但是怎么都拉不动。易少言砸吧着嘴睁开眼去看被子,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
易少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干笑了两声,“啊哈哈哈,早上好啊教主。”
谢明睿冷声道:“你是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的?”
易少言:“就昨天晚上吹风,太冷了,我就一不小心、情不自禁地跑到床上来了。”
易少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谢明睿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教主你放心,我真的只是太冷了害怕染上风寒耽搁了今日的行程。”
听完他的话谢明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倒是不在乎易少言到底是怕冷还是另有所图。
昨晚经历了太多事情他居然一不小心忘记了最近就是病情发作的日子,而从他完全记不清楚昨晚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就连易少言是什么时候跑到他床上来说,恐怕昨晚病情发作的场景全被易少言给看到了。
想到这里,谢明睿的眼里带上了杀意,伸出手要去掐易少言的脖颈。
易少言咽了口唾沫,身子慢慢地往床边磨蹭着,“那什么,教主有话好好说,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是吧。”
谢明睿不说话,眯着眼睛坐起身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下蕴含着坚韧的力量,毫不犹豫地朝易少言掐了过去。
易少言连忙往后一躲,大半个身子悬在床外,然后整个人直接摔下了床。
“啊!”易少言没忍住发出一声惨叫,“教主,这怎么才过了一夜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谢明睿目光冷得像淬了冰一样,“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昨晚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易少言:“教主,你昨晚上不就是有些怕冷,浑身发抖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嘛,谁还没点小癖好呢!”
“这么说你果然是全部都看到了?”
谢明睿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饶是易少言也看得微微有些愣神,不自在地把脸瞥了过去,而他的动作落在谢明睿眼里就是心虚,赤裸裸地心虚。
眼看着谢明睿站起身来要拿剑,易少言心里一慌,估摸着谢明睿是真的起了杀心,连忙在心里思考着该怎么把他稳住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两人同时扭头看过去,只见时颜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背后跟着睡眼朦胧的赵家小少爷。
时颜:“教主您没事吧?”
赵千越揉了揉眼睛,注意到谢明睿手里握着剑,嘀嘀咕咕道:“你们一大早的是在干什么?在屋子里练剑?不是吧,你们魔教这么有意思……”
谢明睿在看到赵千越的时候楞了一下,手腕轻转,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轻飘飘地给了赵千越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没什么,你们来有什么事?”
时颜:“我是听到你们屋子里传来叫声,还以为刺客追了过来……”
谢明睿淡淡道:“你弄错了。”
“那是怎么——”
时颜还欲追问,赵千越一胳膊捅在他背上,“笨,还问还问,这不是很明显吗?这两人勾搭在了一起呗。”
谢明睿:“……”
易少言:“……小少爷,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千越无所谓地摆摆手,“放心,我对你们魔教的事不感兴趣。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只要你们别搞忘了正事就行。”
谢明睿轻咳一声,脸上竟有些薄红,“这点你大可放心,待会儿我们就去会会齐云山庄,看看他们和张元武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
赵千越:“你们现在是嫌犯,直接去跟齐云山庄和张元武的人接触会不会不太好?万一直接被抓起来怎么办?”
易少言拍了拍赵千越的肩膀,笑道:“咱们不是有你吗?”
赵千越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两手握拳放在胸前,“什么意思?你们想对我怎么样?不会是想让我当诱饵吧……”
谢明睿:“放心,暂时还用不着你当诱饵。”
听到“暂时”两个字,赵千越只觉得太阳穴一跳。意思就是以后说不定还真得用他当诱饵是吧。
谢明睿:“现在他们只是怀疑我们而已但是没有证据,仅凭打更的老头看到此刻穿的红衣就跟魔教扯上关系未免有些太假了。咱们现在有你这赵府唯一的幸存者,当朝御史大人的亲生儿子作为证人,还有赵青风他交给你的最有力的证据。”
“哦,”赵千越点了点头,“那你们直接把我带到衙门那里把事情说清楚,把张元武贪污受贿的证据交上去不就行了?”
易少言:“你这小子怎么愣头愣脑的,都说了齐云山庄是官府特意请过来的。你带着证据去,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赵千越:“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想知道啊?”易少言冲着赵千越眨了眨眼睛。
赵千越连忙点头,“嗯啊。”
“那就是——”易少言勾了勾手指,赵千越连忙老老实实地把耳朵凑过去。
“吃早饭去。”说完易少言还笑着看向谢明睿,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是谁拿剑指着他想要他的命,“对吧教主?”
谢明睿:“行了别闹了,回房间收拾一下吃了饭就一起出门吧。”
赵千越瘪了瘪嘴回屋子去,而时颜却留了下来,易少言在他两的目光下也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待下去,在合上门的一瞬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时颜将一个药瓶递给了谢明睿,赵千越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看着面前被合上的门好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昨晚谢明睿发病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才转身去了旁边的房间
收拾完毕,几人一起出了下楼来到客栈大厅。为了保险起见,易少言专门给赵千越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往脸上抹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才心满意足地出门。
原本面容精致英俊的小少爷,愣是被易少言弄得雌雄难辨,丑得让客栈里路过的人都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