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翠萍作为过来人替他们感到高兴，她拍了下背对教室门的宋荷儿肩膀，“你家木头来接你了。我啊，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难得的约饭了。听说上次他想找你约饭，结果还被罗东辉给捷足先登了。今天，你们好好去吃顿饭。但是下午我跟你讲的水袖舞要点，可不能忘。明晚，我要抽查。”
“是，师父。”宋荷儿擦了擦脸上的汗。跳舞的运动量大。她一跳就汗如雨下。
早上精心化的妆，因为下午的练舞，所以也差不多都被汗水冲完了。
她边擦汗，边回头去看来接她的顾思南。擦拭的动作顿住。
他是怎么回事？终于发现了自己外形的优点？不过，看着还挺顺眼。
“我先去把练功服换下来。咱们就出发。”跳舞的肢体动作大，所以练舞的时候，她没有穿早上的裙子。
“好，不着急。”顾思南安静地等在门口。站的时候腰背笔直，像棵雪松。
只有在庄翠萍走出教室时，他才点头向她示意，打了声招呼。
十分钟后，重新换上早上穿的裙子，宋荷儿走到顾思南面前。“我们去吃羊肉串吧。”
“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顾思南没有忘记他借来的东西，他将手中的棒球帽和蛤蟆镜递给了她，“戴上它们，你就不用吃饭吃到一半，就被人给打扰了。”
“还是南哥你想的周到。”这两样东西对上辈子的宋荷儿来说很熟悉。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快就用到了。
戴上蛤蟆镜，宋荷儿压低帽檐，想着要是现在的传媒工具更加发达，可能不只是这个省，别的省份也都会有自己的粉丝。
成名，要趁早。
虽然名气的确也给她带来了一点点小麻烦。
宋荷儿伪装完毕，举起左手，往前递给他。
意会了她的动作，顾思南从善如流，牵起了她的左手。
两人手牵手走出校门，慢悠悠走向离学校不远的路边羊肉串摊子。
这个烧烤摊是张哲极力推荐的。据说味道特别地道，用料也扎实。
可能是伪装起了作用，直到抵达已经有不少人坐着的羊肉串摊子，也没人认出宋荷儿。
闲庭信步的两人来到了卖羊肉串的摊前。因为是路边摊，所以摊子都支在大马路上，满满的烟火气。
晚上，微风拂过，坐在露天的摊子上，挺惬意。
他们特意选了个边角的桌子，安静。
顾思南在小半盘羊肉串被烤好送到他们的桌子上后，他率先给她递了肥瘦相间，还在滋滋冒油的第一串。“尝尝味道。”
宋荷儿接过，趁热咬了一口，鼻尖香味扑鼻，舌尖满是孜然味满满的肉香。
她边吃，边竖起大拇指。“好吃！”
看着她吃羊肉串的样子，顾思南突然问道，“荷儿，你是不是不高兴？”
“怎么会……羊肉串这么好吃。”
“是不是下午练舞不太顺利？”
没有想到自己心里的小小不高兴，还是被顾思南看了出来。她放下手中的羊肉串，“嗯……师父的水袖舞，对柔韧度要求特别高，可我身体的软度还达不到，手臂也不太灵活。压根就舞不起水袖舞。”她苦恼地皱眉。
下午最大的收获就是她还很弱。
宋荷儿忍不住垂头丧气，“师父就不一样了。手臂舞动游刃有余，优美流畅，富有节奏感。我和师父之间的差距还有好大一截。本来我因为唐朝夜宴公演大获成功，还挺沾沾自喜。”
说完内心苦恼的事，宋荷儿闷闷地又咬了一口羊肉串，然后说道，“好吃。”
“慢慢吃，也慢慢来。”顾思南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油渍，并且又给她递了一串热气腾腾的羊肉串，“舞蹈上面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去做，一定能够达到你想要的那个高度。就像去年的冬天的你和如今的你。荷儿，你本身是个奇迹。”这句话，顾思南说得情真意切。
在他的心里，宋荷儿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他相信奇迹，也喜欢……奇迹。
宋荷儿重重点头，然后顺手拍在了顾思南的肩膀上，“我也相信南哥你一定能够画出最最满意，最最优秀的作品。达到你想要的成就！”宋荷儿扬起手臂，“老板，我们这边来2瓶，不，4瓶啤酒。”
这样激动澎湃的话题下，不喝点酒怎么行。
顾思南看着大手一挥的她，“你的酒量不好，确定要喝？”
“反正有你在。不会出什么事儿。”
宋荷儿拿着刚送过来的啤酒，直接握住酒瓶，朝空中一举，“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拗不过她，顾思南妥协，在她的眼神催促下，也拿起其中一瓶。
半空中，两个玻璃瓶口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凉风习习下，两人边吃啤酒边吃羊肉串，夜色很快深了下来。
旁边也渐渐地支起了别的摊子。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大马路边上，竟然还有卖艺的项目。
说是卖艺其实也不准确，是一个小提琴手，琴韵悠扬。
他将小提琴的琴盒大咧咧敞开，放在了地上，供来往的路人打赏。
他自己则后退几步，架势十足，缓缓地拉起了小提琴。
现在两人吃羊肉串，还有琴音相伴，极具氛围感。
两人现在酒足饭饱，听着琴音，宋荷儿突然有了个想法。
如此月色，如此琴音，干点别的事情可惜了。
“南哥，你会跳舞吗？”
“我？”顾思南正在扒拉烤茄子。听到她这个问题，他赶忙摇头。“我就是个粗人，你让我打打拳还行，跳舞完全不会。”
“我猜到你不会。不过没关系，我会。我教你。”宋荷儿笑着站了起来，脚步轻快，拉起他的手。
经过下午两次实战，牵手的动作对于宋荷儿而言，已经驾轻就熟。
“走，咱们点曲，跳舞去。”
“荷儿。你是不是喝醉了？”顾思南忍不住怀疑。此刻宋荷儿的小脸绯红，看上去真的像是喝醉了一般。
要不是喝醉了，怎么会有人想在烧烤摊子旁跳舞？
这听上去实在是有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