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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贱妾张氏，给夫人请安。”
张芜站在屋中，姿态恭敬地冲着我行礼。
她看上去憔悴至极，双目仍有红肿，可见这两晚过得很不好。
“坐吧。”我淡淡吩咐道。
“听闻昨日，夫人去护国公府看诊，至今才归，想必已疲乏至极，妾身便不叨扰了。
如今妾身在此，不过是才回府上，克尽本分来给夫人请安。”
张芜立在原地，再次行礼道。
”那你下去吧。”我迈步向内室走去。
“夫人……”张芜赶忙开口，再没了刚才那份从容。
“妾身……妾身其实有话要对夫人讲。”
“张氏，你与我之间无甚交情，往后那些个惺惺作态，还是收起来的好。”
我冷笑一声，坐在椅子上，“什么事？”
张芜抬起头来看我，脸上的恭敬淡去几分，“我想跟夫人谈谈条件。”
“你？跟我谈条件？”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你配吗？”
张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向前两步，离我很近。
正当她要再开口时，一股剧痛从腹部蔓延向上。
她登时睁大眼，狼狈地倒在地上。
剧痛令张芜的脸色瞬间惨白，额角渗出汗来，她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翻滚。
我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好一会，张芜腹部的痛意才稍有减缓。
她发丝凌乱，强撑着坐起身来。
张芜瞪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会？怎会！”
“看样子，你去找过大夫，所以才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
我面露讥讽。
“现在，你想好究竟该怎么跟我说话了吗？贱妾张氏？”
张芜浑身颤抖着。
终于，她低下头去。
“妾身知错，请夫人恕罪。”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我转动着腕间的镯子，漫不经心道。
张芜撑着身体跪好，再次开口，“贱妾张芜知错，请夫人恕罪！”
就在此时，采柔从屋外进来，冲着我行礼。
“启禀夫人，老夫人与陈小姐用了您的新马车，去了长安候府。”
张芜的身体猛然一颤。
我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声音立刻软下来，“好了，张氏，你起来吧。”
一旁的采薇立刻上前，将张芜扶起，让她坐在椅子上。
“哎，你也别怪我，到底我也只是别人家的媳妇，长辈叫我管好后院，我总得听上几分。”
我说着，转头吩咐采柔。
“去看看老夫人那院的人都走了没？若走了，赶紧给张姨娘端盏燕窝来。”
张芜抬头看向我，语气满是质疑，“是……是老夫人要你为难我？”
“信不信在你，”我笑着，“不知那日……你可救下了韩夫人？”
张芜顿时咬住了唇，过了一会才勉强开口，“自然。”
我挑了挑眉，笑意更深。
“那可真是太好了，若真出了事，且不说给了张家把柄，只怕韩家那边……也不会放过韩夫人的。”
我向采薇看去，主仆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对了，那外室与私生子的住处，我也是知道的，你跟韩夫人可需要？”
“不必了，这点事情，韩家也查得出来。”
张芜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袍，“夫人帮妾身许多，实在是让妾身感激不尽。
还请夫人放心，待妾身做下一些能让夫人高兴的事情后，再来跟您请求。”
张芜双目猩红，一字一句的说完，起身冲我行礼，“夫人，妾身能走了吗？”
“当然。”我笑道，“我随时，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