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程邑便从K国回国了,回来的当天便跟陆莫廷报告了一下,约定好了第二天见面。
但是第二天……
从一大早上起来秋笙就惴惴不安,心中发慌到让她根本无法正常上课。
课堂上导师点名让她回答问题时,她也是磕磕绊绊的让同学看了不少笑话。
她一直就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会毫无理由的慌成这个样子。
直到看到南槐大学从今天开始正式施工重建的一栋教学楼时,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她重生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有许多事情和上一世都不一样了,但虽然日期大多对不上,事情却都一一发生了。
前两天他陆莫廷说的跟女董事签约的项目应该就是上辈子那场意外事故的案子。
陆氏集团涉猎广泛,各行各业都有涉足,而重中之重的便是房地产开发和电脑技术开发,陆莫廷接手后便被他经营成了全球屈指可数的存在。
黎城正在做城建,老旧小区都在改造,而这项工程被陆氏承包,前些日子陆莫廷一直在为小区改造的图纸困扰,不断的改进方案争取不给居民带来麻烦。
但城东那片的老旧小区住着些不讲理的老年人,仗着自己年龄大总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对陆莫廷特别不满。
后来在一次陆莫廷亲自去施工地视察的时候,那些人在争吵见竟有人直接从楼顶上丢盆栽下来,导致三人重伤,其中就包括陆莫廷。
虽然他因为手下的人保护已经是受伤最轻的了,但还是在医院住了好久。
上辈子的她还曾经在接到医院消息的时候,巴不得他从此一病不起或者干脆死掉,可两个月后,陆莫廷依旧完好如初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让她厌恶的不得了。
今天早晨,陆莫廷好像说过下午要去施工地勘察,当时她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铃……铃……快接电话啊陆莫廷,你若真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她焦急的边往外走边打着电话,可对面却一直都没有接听。
她转而给简尘打了,没响两秒那边便接通。
“夫人?有什么事么?您应该还没有……”
“陆莫廷在哪里?”简尘看了一眼坐在后车座上的陆少投来的目光,急忙道:“我正在送陆少去施工地,有什么事么。”
“掉头!你跟陆莫廷说,今天不要去施工地,明天我陪他一起去。”
“可是夫人……”简尘颇为为难,陆莫廷便伸长手臂从后面拿走了他的手机,让他继续开车。
“怎么了?”
“莫廷?你今天不要去施工地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她已经出了校门,正在拦车,但现在这个时段,路过南槐的出租车太少,一直都没有招到车子。
“今天我若不去工程延后会很麻烦,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乖。”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因为这个男人对工作向来认真,他可以在任何地方迁就她,但绝不会耽误工作。
“如果我说我出事了呢!”
“出事?”陆莫廷眉头一皱,给简尘使了个眼神,简尘便找了最近的停车点停下了车子。
秋笙看着前面不时飞奔过去的车辆,心中正有个疯狂的念头在回转。
她知道如果不给陆莫廷一个正当理由,他不可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所以……向前迈了两步,站在了马路中间。
“你如果现在不调转回学校接我,我可能会出事……”
“嘀嘀……嘀嘀……”
手机中传来了刺耳的鸣笛声和刹车声,一辆私家车停下,伸头骂着人。
陆莫廷神色微敛,刚想开口叫简尘掉头,就听到那边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眸色一沉,再叫秋笙的时候,却听不到对面任何的回音了。
“笙笙……秋笙!!”
简尘知道不好,马上掉头去南槐大学的路上,而他们经过主干道的时候,有急救车和jing车从旁边擦肩而过,带着不祥的气息,让陆莫廷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他们到达现场时,黑色奔驰追尾了白色小宝马,小宝马被推出了几米,路上留下了一条痕迹,宝马车的车主受了轻伤正抱着一个一直在哭的小男孩儿坐在一边接受临时治疗。
另一边,医护人员正在将一名伤者抬上急救车。
陆莫廷看那小男孩儿有点眼熟,想起来是在五月火大酒店碰到的那个被秋笙抱过的小屁孩,可是秋笙在哪里?
“少爷,那边……”简尘指了指救护车的方向,陆莫廷抬眼望过去,便见到秋笙昏迷在担架上,连忙下车跑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
“你是伤者家属?”
“我是她老公!”
医生看了看他,简单阐述情况:“初步检查身体上只受了点皮外伤,胳膊上虽然有外衣遮挡,但滑行伤口比较大,需要到医院处理。至于头部有没有受到床上,要到医院进行系统检查。”
秋笙的后脑有轻伤,见血了,但有没有伤及到里面,现在没办法下定论。
陆莫廷心脏骤紧,跟着上了救护车,联系了自己认识的脑外科权威医师,一早就在市一院门口等着,到他们来了之后急忙就推进了检查室做各种检查。
他在外面担忧的够呛,简尘在旁边看的也心惊,闻讯而来的秋家人也只能跟着在旁边坐着,面对陆莫廷冷着的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伙人满满当当的守在检查室门口,不一会儿秋笙被推了出来。
“陈夙,她怎么样?”
陈夙是陆莫廷招来的脑外科权威医师,年轻有为每天光做手术就奔波在各个医院里,好在这次碰巧正好在黎城,否则还真顾不上他。
“没事儿,头部虽然受伤,但没有脑震荡,全身上下骨骼也没有损坏的地方,就一点皮外伤。”
“那她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这个……我也不好说。检测结果并没有显示异常,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的头部绝对没有问题,也许是惊吓过度,过个把小时就能醒。”
得到陈夙的再三确定,陆莫廷这才放下了心,跟着秋笙一起去了病房安顿她。
林穗禾坐在轮椅上也被推进了秋笙的病房,瞧见她那张惨白的小脸,伸出手去摸了摸秋笙冰凉的手:“这孩子真是,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