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还病着,别气坏了身体。”林穗禾上前,满脸的忧心忡忡未曾有半点减少。
秋笙看着她脸上的担忧,冷笑了一声:“是真的气坏了身子,还是怕病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
秋严两人一愣,随后他恼怒道:“你什么意思!我病成这个样子,你还怀疑我?医院的诊断书还能骗人?”
他说着,让林穗禾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医院的诊断证明。
可秋笙只是淡定的扫了两眼并没有细看就将东西丢在了床上。
这种东西,她分分钟能伪造出来,更何况是秋严。
“你怎么不直接开绝症的诊断书?怎么?怕自己‘得了’绝症没办法继续掌管公司,不敢开?要装你为什么不干脆装到底,非要让我半路看出来你在表演!”
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
“逆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秋严气急,指着她的鼻尖怒火中烧,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是生病的人。
秋笙转头看向陆莫廷道:“老公,咱们的家庭医生刘医生医术特别好,要不请他来给爸爸看看?”
陆莫廷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秋严被气的不轻,盯着准备拨电话的陆莫廷,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在发抖。
“刘医生……”
“不用了!”秋严怒吼道,见陆莫廷没有挂电话的打算,直接起身来想打掉他的手机,被陆莫廷侧身躲开。“陆莫廷,我好歹是你的岳父。”
他站在床侧,勃然大怒。
一把年纪了,被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羞辱了一番,他的老脸还往哪里搁。
真是,一个两个都只会给他找麻烦,眼看着就要成事的,偏偏被陆莫廷横插一脚让秋笙察觉出来,功败垂成。
这次没办法把股权要回来,之后就更难说了。
“秋笙,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非要将我逼上绝路不可,连一点情分都不顾?”
“情分?”秋笙呢喃了一句,垂着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抬眸,眸中含着七分冷意:“请问妈妈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念及情分?如若你要是有,妈妈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咯噔’!!!
秋严和林穗禾心中同时狠狠抽了一下。
秋笙的话意有所指,虽然没明确说明,她知道了什么?
当初对外一直宣布戴芯月是病死的,十几年来,秋笙也一直都很相信她妈妈是病死的,怎么会突然就起了疑心?
“你在胡说什么!你妈妈是病死的,何来凄惨一说。”
秋严来不及细想,一句未经大脑的反驳便冲口而出。
可他这急切的样子,越显得他是不打自招。
秋笙眸中的冷意慢慢变的晦涩,对心中的揣测更加笃定了。
“难道在爸爸的眼里,病死还不够凄惨?”
她的一句反问让秋严怔住,随后心中是又气又恨。他不知道秋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确实感受到了威胁。
在他看来,这像是一个试探。
他不能让秋笙牵着鼻子走。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股权转让书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当没发生过。那些股权就算给你也没什么用,你不缺钱,又不会经营公司,难道要让你外公的基业毁在你的手里你才后悔?到时候,你对得起你外公和你妈妈么。”
听听,这话说的多义正言辞啊。
秋笙忍不住的想要发笑,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笑出了声。
不缺钱不会经营公司毁了外公的基业……
若真让这些东西都一直落在秋严的手中,她才真的是对不起外公和妈妈。
“秋严!对不起妈妈和外公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煞费苦心,演这么一出好戏来骗我,费劲了力气,结果却什么都得不到。你放心,股权转让书到时会在股东大会上执行,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啪!’
秋严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秋笙的脸上,一巴掌他还觉得不够,抬起手来还想再扇她一巴掌,但陆莫廷一抬手,轻易给截住了。
“岳父,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动第二次手?”他俊逸的脸庞寒霜罩顶,微眯着的双眼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出身大家族,一身的贵气与气魄浑然天成,再加上掌管陆氏多年久经商场,又怎么会被秋严的气势吓到。
有些东西,本就是与生俱来的。
“你放肆!我是你岳父,你竟然敢对我动手!”秋严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出来,只能嘴上骂着人。
陆莫廷丢开他的手,力气大到让秋严摔在了床上。
“但凡是伤害笙笙的,我不会管你是谁。我叫你一声岳父是尊重你。陆家的人,还从没受人威胁过。”
‘陆家’这两个大字狠狠的压在了秋严的头上。
陆家……确实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可秋笙是他的女儿,他就不信她还能反了天了。
“我不管你陆家还是什么家,秋笙只要一天是我秋严的女儿,她就还要受我管教,你没资格拦着我教育女儿。”
“你想教育女儿是你的自由,我也有权利带我的妻子离开,你拦不住我。”
陆莫廷说完,拉着秋笙转身离开。
“陆莫廷,我的话还没说完。秋笙,你给我回来,你要还当我是你的父亲就给我回来。股权转让书的事情,你回来给我说清楚……”
秋严一路追着他们出去,可陆莫廷和秋笙走的极快,他追不上,只能眼看着那两人已经站到了玄关。
“秋笙,你这个不孝女,今天你踏出这个门槛,往后就别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换好鞋穿好了外衣的秋笙,老实的站在那里让陆莫廷帮她系围巾,眼角瞄向秋严,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这句话你已经对我说过了。今天我也不妨将话说清楚,对于现在的秋笙来说,陆莫廷所在之处才是家,其余的……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