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关那几年,每次琰哥哥喝醉嘴里都会念着这个名字,每每都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鲜血淋漓。
从听到风涟漪名字的那刻起,黎婉看向风涟漪的目光里就带上一抹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敌意。
她扬起脸朝风涟漪天真的笑了一下,嗓音娇娇的说:“风姑娘您好,我叫黎婉,是琰哥哥的表妹,看您年龄似乎比我大很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叫您一声姐姐吧,好吗?”
这又是您,又是姐姐的,着实有点茶味超标。
这黎婉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无辜,反而心机深重。
风涟漪笑意有点冰冷,却也并没有翻脸,翻脸显得她多小气似的,再说她把对方的心思也摸了个七八分,蛇打七寸正好。
她语气温柔的看着对方道:“当然不介意,婉婉这么可爱,还是个小孩子呢,就算偶尔有所冒犯也是童言无忌,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
所以,小孩子是不能谈恋爱的哦。
你的琰哥哥也是只能看不能睡呢。
黎婉眼神果然阴沉了一瞬,抿了抿唇不说话了,显然被气的不轻。
她不说话,风涟漪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她一手摸着踏雪的脑袋,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问:“婉婉,既然这么巧我们都和李琰比较熟,我又恰好和这头白虎有缘,你愿意将它卖给我吗?”
黎婉一梗,眼睛冒火的瞪着风涟漪,这女人怼她不够,还想觊觎琰哥哥的白虎!
她胸口憋着一口气,正想一口回绝,就被宋堑抢了先。
“唉?风姑娘是喜欢踏雪吗?”宋堑虽然不知道为何觉得两个女人之间似乎有些奇怪,可表面看起来还挺和谐的,毕竟他不是女人也不能完全理解,但也能看出来黎婉似乎在故意针对风涟漪。
他当没看出来两人的机锋一般,笑眯眯说道:“风姑娘要是想要踏雪,问郡主可没用,踏雪是王爷的坐骑,除了他只怕没人有这个权利卖给你。”
黎婉站在一旁听完,俏脸都黑透了,
嗯?
踏雪是李琰的?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黎婉,之前她一直以为踏雪是黎婉的宠物,原来竟然不是!
想到白虎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风涟漪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愤怒的情绪,之前听说白虎是黎婉的,她尚且能够平常心看待白虎遭到虐待这件事,可现在得知是李琰的坐骑,是李琰没有保护好踏雪,才让它遭到那样的虐待,且还有口难言,就忍不住愤怒。
色令智昏的混蛋!
风涟漪眼底眸光一冷,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她不再看黎婉,伸手在踏雪头上摸了一下,语调疏冷道:“好,那今后踏雪就跟着我了,它不再是李琰的坐骑,只是我的宠兽。”
因为这件事,看着黎婉那张娇美的脸,心里对李琰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殆尽。
呵,一个为了貌美表妹,连自己的坐骑都能让给人家虐待折磨的人,她有什么好愧疚的。
现在沦为阶下囚的人可是她,与其愧疚别人,还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风姑娘?”宋堑被风涟漪强硬的态度惊了这瞬,这踏雪李琰宠的跟眼珠子似的,他可做不了主啊。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风涟漪身上发生了些变化,比起之前似乎愈发的冷漠了。
比起宋堑,黎婉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气炸了,连脸上纯真的表情都差点维持不住,原地裂开想爆粗口。
不要脸的女人!
她以为她是谁,琰哥哥的踏雪就连她想要来培养几天感情都被拒绝了,这女人还想直接把踏雪要走,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琰哥哥是绝对不会给她的!
黎婉一字一顿的自牙关挤出,皮笑肉不笑道:“姐姐说笑了,踏雪和琰哥哥亲密无间,除了琰哥哥不会认二主的,我想您也不会做夺人所爱的事吧?”
她一张口,这茶味就又来了。
风涟漪挑眉看她一眼,没有反驳,只是蹲下身子抚摸踏雪的脑袋,摸的踏雪舒服的往她手心蹭,紧绷的身躯也逐渐放松。
她笑问:“踏雪,你愿意做我的宠兽吗?”
“姐姐你还是白费心思了,白虎对琰哥哥忠心不二,它就算是死也不会认二主的!”黎婉看着风涟漪的行为嗤笑,尽管她努力压着语调,还是透出了一丝嘲讽。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威风凛凛高傲的白虎忽然躺倒在地上,朝风涟漪露出柔软的肚皮,还朝她撒娇的低叫:“嗷呜。”
实力打脸,黎婉脸色霎时铁青。
她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好像随时都要被气的晕倒过去一般,还不忘咬牙坚持:“就算这样......可踏雪是琰哥哥的坐骑,是可以陪着他一起上战场的战友,你把这样一头白虎要过去当宠物,岂不是埋没了它的能力?再说,琰哥哥也不会同意的!”
“给我做宠兽埋没了它,难道在黎姑娘手中驱使就不算埋没了吗?”
风涟漪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她,那双眼睛好像能看破她的伪装,探寻她掩藏最深的秘密一般,让黎婉心口猛地一跳,莫名慌乱。
接着就听她语气冷漠道:“至于李琰是否愿意给我,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还是说黎姑娘如今已经可以替他做决定了?”
“我——”她当然没资格,也不敢替李琰做决定。
黎婉被怼的毫无招架之力,眼眶微红,愤懑的瞪着她:“你,你怎么可以直呼琰哥哥的名讳,你太放肆了,就凭这一点琰哥哥就不可能把踏雪给你!”
直呼他人名讳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一般除了家人和亲密的人都不会这样叫,而是在名字前或姓氏后加上尊称,以表尊重。
她原以为自己这样说,最为看重李琰的宋堑肯定会不悦训斥风涟漪,毕竟这位可是最注重礼数的人,却万万没想到宋堑压根没有开口的意思,对风涟漪的态度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黎婉站在原地,说不出的尴尬。
好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解了她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