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会不会......”会不会是那风姑娘故意骗他们去送死,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刚到就被埋伏,几乎全歼。
“不可能!”杨瑾齐果断摇头:“风姑姑不会做这种事,而且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定然是出了别的纰漏,这件事你别管了,先回去养伤,不要让人发现踪迹。”
他怀疑应该是皇上的人围住了暗卫营,守株待兔,故意设下陷阱诱他们上钩,里面的人多半也是被他带走的,这下糟了!
杨瑾齐忧心忡忡的往回走,中途路过李琰的囚车,脚步停顿了一下,又飞快离开。
与此同时,队伍里最耀眼的金辇里,皇帝正拿着一块玉佩坐在软塌上把玩,正是昨日宋堑给“风涟漪”的那个。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眼底光芒却冷的骇人:“你确定那人说的是拿着这个去南水巷接头吗?”
“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恭敬的跪在地上,正是之前假扮风涟漪之人,她实则是皇上培养的死士,只忠心于皇上一人,之前皇上让她乔装成风涟漪的样子在九王爷的营帐前假装徘徊,试试看能不能钓到鱼儿,没想到竟让她得到如此重要的机密。
这九王爷也是蠢,为了个女子竟愿意赌上身家性命,愚不可及。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皇上摩挲着玉佩,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你继续乔装成风涟漪的模样去南水巷接头,想办法摸清老九的全部势力,一举歼灭,拿着朕的手谕,京城禁卫随你调配。”
女子迟疑了一瞬,不确定的问:“之前属下不小心露出破绽,应当是被那个男人看出来了,此时再拿这玉佩过去还有作用吗?”
依照那人的谨慎,只怕早就通知下去了,她就算拿了玉佩也无用。
“无妨,他暂时出不了猎场,你速战速决,动作越快越好。”皇上冷冷一笑,胸有成竹的安抚一句,他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幕,所以早就在猎场布下了人手,那人想要逃出来绝非易事。
顿了顿,他不知想到什么,从矮柜里拿出一幅画像,问道:“你看一下,之前在猎场把玉佩交给你的那人是他吗?”
画像上,赫然就是宋堑。
女子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相貌那般出众,让人简直难忘,她笃定点头:“没错,正是他!”
“好,一个个的,真是朕的好臣子!”皇上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手上用力将卷轴捏断,眼神冷漠至极:“既然回来了,那就一个都别走了。”
跪在地上的女子感受到皇上身上迸发出的戾气,额头贴地,惊颤的不敢多言,满头大汗的退了出去。
风涟漪这第一次毒发就异常凶猛,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一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卧室的床帐还恍惚了一下,随即才回忆起之前发生过的事,猛地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吱嘎——”
房门被推开,杨瑾齐端着药碗进来,一眼就看到床边醒过来的风涟漪,愣了一下惊喜道:“风姑姑您醒了?!”
即使风涟漪如今已经封了县主,他还是喜欢唤她姑姑,也觉得更亲切一些。
“你都昏迷三天了,再不醒我都要去求我父亲进宫请太医了,幸好你醒了。”风涟漪身上的毒来路不明,请太医着实有些冒险,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会这么做,也幸好她醒过来了。
风涟漪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担忧,抓住重点问:“我昏迷了三天?这里不是猎场了,我怎么回来的?”
杨瑾齐走过去将药碗递给她,温声解释:“猎场里发生了那种事,三位王爷一死两伤,你昏迷过去不久皇上就下旨启程回京了,我们自然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只是皇上对你还有疑心,这会儿茶楼外面还守着禁卫,只待你一醒就带你进宫审问。”
毕竟密林里发生的事,风涟漪也是当事人之一,审问是不可避免的环节,皇上没有直接把人抓了丢大牢里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风涟漪蹙眉,率先关心的问:“那李琰呢,他怎么样了?”
李琰......
杨瑾齐一哽,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她说,便生硬的企图转移话题:“对了,之前你让我派人去除掉的那个暗卫营,行动失败了,应该是皇上早有准备在那里布下了埋伏,我的人一过去就被全歼,只剩下一个机灵的侥幸跑了回来,那里面的人也全都不见了。”
“那些人可有被俘,会不会牵连到你?”风涟漪闻言心就是一紧,若是因为她的事牵连到他,甚至他背后的家族,风涟漪会感到愧疚。
“不会,别担心。”杨瑾齐摆摆手,安慰的说道:“幸好我当时派去的都是死士,那些人当场就死了,绝不会往外多透露半个字,大可放心。”
“那就好。”风涟漪松了口气,但不管怎样杨瑾齐这次也是为她才折损人手,这个人情她记下。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风涟漪做不到视若无睹,她说道:“那些死去的人若有亲眷,你要将他们好生安顿,所出银两直接从铺子里的账面走就是。”
“好,那我就代他们谢过姑姑了。”杨瑾齐笑着应下。
其实那些死士多是孤儿,要么就是被拐卖的乞儿,哪里有什么家人,他知道风涟漪心软,若不让她做些什么只怕不会安心,便顺了她的意应下。
风涟漪点了点头,想到方才的问话,蹙眉看向他:“你还没回答我李琰现在如何了?”
呃。
“这个......”杨瑾齐身体一僵,迎着风涟漪清亮的眸子,实在不忍告诉她,试图再次转移话题,却被风涟漪看出来,当即沉了脸色警告:“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
杨瑾齐一噎,半晌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说道:“九王爷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什么意思?”风涟漪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握紧,脸色都白了几分,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