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闻言脸色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更恐怖了,目光冰冷的盯着她:“所以我冒着危险将你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主动去送死的?”
“还是说,那个杨瑾齐就重要到让你宁愿身陷险境也要去见,就为了确认一眼对方的安全?”
“你喜欢他?”
风涟漪:“......你胡说什么!我和杨瑾齐只是合作关系,只是这次拖累了他,我心里过意不去而已,能不能别把别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李琰没有理会她,一针见血:“你应该明白过了这么长时间,若是杨瑾齐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你现在去了也是于事无补,若杨瑾齐没事,你这么一去对他来说才反倒是连累,我也不会允许你出去,平白给我们增添风险。”
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吧?
风涟漪紧绷着俏脸不说话,固执的盯着他,不管他怎么说,不看一眼她始终放心不下。
李琰见她不动,表情逐渐不耐烦:“还杵在这里干嘛?出去!”
饶是风涟漪脾气再好这会儿也被激起了火气,对方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无法继续留下了,用力咬了咬唇,俏脸冰冷的出了房间。
直到房门在身后关上,风涟漪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她就不该来求他!
风涟漪一阵心寒,回了卧室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大半夜的还被人吵醒,一睁眼睛就看到床帐边站着一个人,吓的她差点没一银针扎过去。
好在宋堑察觉到她动作及时出声:“风姑娘是我,王爷让我来叫醒您,让您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出城!”
“这么快?”风涟漪惊愕的瞪大眼睛,白天她刚跟李琰说过想出门,晚上就要连夜出城,她都要以为李琰在故意针对她了。
宋堑温声解释:“现在城内已经戒严,想出城最好趁早,您快些收拾,我在外面等您。”
说完宋堑不敢久留就翻窗出去了,他要是再多呆一会儿,只怕外面某人的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平地一声惊雷,把风涟漪的瞌睡都吓跑了,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一穷二白兜比脸都干净,她的荷包银票也早在坠河时不知被冲去哪儿了,简单换了身衣服就出了房门,李琰和宋堑已经早早等在外面,一看到她二话不说就上马,冷漠的等着她主动开口。
嗯......一共六匹马,李琰宋堑和四名暗桩一人一匹,风涟漪只能选择其中一人载她。
她看了眼李琰黑沉的脸色,想到不久前两人闹的那场不愉快,一时半会儿都不想理会他,兀自绕过李琰走到宋堑身前。
挽唇询问:“宋军师,可以搭我一程吗?”
李琰俊脸霎时铁青,目光冷厉的朝宋堑扫射过去,看的宋堑硬生生打了个激灵,求生欲极强的拒绝:“不,可能不太行,我的骑术不好,载人容易出危险,您要不还是让王爷载您吧,王爷的骑术可是千里挑一的,绝对安全。”
风涟漪眸光淡了下去,压根没去看李琰一眼,扭头朝几个暗桩走去,询问了一遍唯独漏下了李琰,也毫无意外的全都拒绝了她。
她心里赌了口气,脸色也不自觉沉了下去,忽然往院中的石凳上一坐,绷着表情道:“算了,我留下,你们自己走吧。”
啊?
宋堑吓的瞠目结舌,条件反射的去看李琰,果然见对方深邃的黑眸都冷的快结冰了,周身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让他的心也不自觉的跟着提了起来。
不是吧,这祖宗要是不走了,那王爷还能走吗?
“这...不就是骑个马嘛,一点小事也值得闹脾气,如果你不嫌弃,不如我......”载你。
宋堑话还没等说完,李琰忽然执鞭朝风涟漪甩了过去,直接将人卷上马背,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就寒着脸一夹马腹疾驰出去。
宋堑剩下的话只能吞回去,紧忙跟上。
如今城中戒严,到了晚上街道几乎看不到什么人,除了中途撞见几个醉鬼外,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城门口,意料之中的被拦了下来。
“站住!”守门侍卫厉喝一声,靠了过来询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这个时间出城?”
这时宋堑这个交际花就派上了用场,风涟漪就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沓可能是证明身份的东西,和侍卫低声交谈两声后,侍卫朝他们这边打量了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们尽快出城。
那样子,好像比他们还急一般。
风涟漪有些好奇宋堑到底对侍卫说了什么,要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没人敢放水,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掉脑袋的,不过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她只能暂且忍下。
李琰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率先朝城门走去,只要十几步远的距离就能逃出生天,却在此时发生了变故。
“站住,他们是通缉画像上罪犯,不能放他们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高昂的大吼声,风涟漪惊了一跳本能扭头,就见方才他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个醉鬼张牙舞爪的追在后面,显然刚才那话也是他喊的。
暴露了!
现在整个京都都对通缉犯三个字无比敏感,一听到声音原本在塔楼打盹儿的侍卫也都惊醒,快速跑了下来,方才给他们放水的侍卫见势不妙临阵倒戈,大喝一声:“快关城门!”
李琰和宋堑脸色皆是一变,身后四名暗桩默契的不用指挥就主动开道,李琰大喝一声下令:“硬闯,快走!”
他们所有人皆是马术精湛,赶在城门关闭的前一瞬险而又险的跑了出去,瞬间就蹿出了几米远。
守门侍卫见他们逃走,生怕回头上头怪罪下来,垂死挣扎的下令:“快,放箭!”
“绝不能让他们逃了!”
没有人不知道上头的人对这几人有多在意,正因如此才会人人自危,谁都不敢抱着侥幸心理,只要有一丝可能都要将人留下。
哪怕是尸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