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点头,“林妈妈放心吧,刚才我就已经安排了。”
“还是你机灵。”林澜伊笑了笑,“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是被琰王带过来的呢?”
说起这事,沈三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奴才按照林妈妈您的吩咐去了那猎场后山打听消息,结果谁知好巧不巧的,琰王也在那儿,他们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所以一见到奴才,就把奴才抓过去了,还非要审问奴才。幸好奴发现那山上有红草,顺手摘了些,就说是来给林妈妈采药的,这才躲过一劫。”
林澜伊听着沈三的叙述,一阵胆战心惊,好在是沈三反应,快把李琰给应付了过去,否则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他的审问。
其实这事原本就是林澜伊自己心,。所以才去打听了风涟漪的消息。
得知她当初和李琰离开京城,踏上逃亡之路的原因是因为在猎场出了事,便叫了沈三区猎场那边,想看看还能不能碰上当初知情的人,详细的了解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消息还没有打听着,沈三自己也差点被他们抓起来。
这事风险太大,以后不能再干了。
“算了。”林澜伊摆了摆手,“咱们还是别打听她了,反正今天这一关已经过了,只要琰王不来找麻烦,咱们也没有必要再去打探旁的事。”
且林澜伊自己也知道她根本就不应该去打听李琰那个过去的夫人,人都已经没了,活人为何还要讨扰她的死后的安宁。
只是林澜伊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忽然的很想知道风涟漪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能让李琰对她如此念念不忘,还对她的亲妹妹恨之入骨。
现在想想,才知道那会儿实在是冲动的,真的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林澜伊在外面坐累了,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遣散了所有的奴仆,独自一人坐在摇篮边看着孩子。
孩子刚被乳母喂了奶,这会儿睡得正香。
林澜伊看他可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
“小安然,你要快点长大呀。”
刚把安然二字念出口,林澜伊就忽然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好像瞬间闪回过一个画面。
她仿佛是站在了云巅,俯瞰着茫茫无际的雪山,和身后亮起的灯火。
有个人站在她身边对她低声说话,“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叫他安然吧。”
一生平平安安,无忧无惧,或许安然就是这个意思。
林澜伊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神来。
这记忆似乎瞬间唤起了她所有的情绪,一时间心头五味陈杂。
林澜伊可以很确定的是,这就是属于她的记忆。
可是她却完全看不清身侧的那个人长着什么样的一张面孔,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只知道她对待自己的时候如同珍宝一般,捧在手心里爱惜着。
或许这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林澜伊眼眶一酸,两滴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砸在了小安然的脸上。
孩子被惊动,不满的皱了一下小脸,翻过身去继续睡了。
林澜伊擦掉了眼泪,别过头去。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林澜伊走到了窗边,心中莫名失落,她似乎是在感叹着自己连来路都没有,又似乎是在感伤着那个在她记忆中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的男人。
林澜伊这边暗自伤怀,而秦楚萧那边也没闲着。
他刚刚下了早朝,便听到自己手底下的贴身小厮前来回禀,说是府里来客人了。
秦楚萧进了门,便看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正是温若兰。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腿脚不方便,不宜出门的吗?”
温若兰发出粗嘎难听的笑声,“秦大人害我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没有人愿意见我这张丑陋的面孔,常日无人与我说话,来秦大人这里与你聊上两句,难道秦大人还不欢迎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秦楚萧皱着眉走了上去,“当初的事的确没有与你商量过,但是在战场上点燃火炮的是你,意外被炸伤的也是你,这事并不在我的算计之内,你又何须把罪责怪在我的头上。”
“秦大人说的话真是显得你好清白呀,这天底下就没有比您还更像个正人君子的了。”温若兰嘲讽的说道,
她揭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满是火烧过的伤痕的脸。
“当初不点燃火炮,我就能逃过这一劫了?怕是秦大人会把我抓回去,亲手打断我的腿,毁了我的脸,然后让我只能乖乖依附于你吧?”
秦楚萧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如果你每次与我见面都要说这种话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温若兰目露凶光,“那秦大人最好也不要再找我替你办事。”
秦楚萧冷哼一声,坐到了桌案边。
他想了想,还是给温若兰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如今天气冷了,你这一路赶来怕是走了不少时候,喝点水,暖暖。”
温若兰毫不客气的接过,可是脸上却写满了对秦楚萧的嫌恶。
“你别以为对我稍微好一点我就会感激于你了。”
“没有这个打算。”秦楚萧冷声回道,“你今日来,就没有被林澜伊发现吗?”
“她怎么可能会发现。”温若兰嗤笑一声,“她现在回了自己的别院,怕是想对醉红楼敬而远之了。”
看着温若兰得意洋洋的表情,秦楚萧还真是有些不忍心打击她。
只是这女人说起话来也忒难听了,秦楚萧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她不会放弃醉红楼的生意,有银子谁不赚?就算是她现在不想亲自出面打理醉红楼,那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你怎么就知道她离开的事不是我想看到的。”
温若兰被茶水呛了一口,她抬起头来震惊又诧异的看着秦楚萧。
他算计的也太深了,就连林澜伊的每一步他都能稳稳当当的预料到,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