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一个小姑娘还是个硬骨头不成?打死都不招?
“咱们先离开吧。”
夜影跳下了墙头,站在了宫墙的外面。
“快点下来,一会儿被人发现就来不及了。”
宋堑也忙不迭的跳了下来,“可是,那咱们去哪儿等呢?她还能出来了吗?”
“一定能出来的。”夜影笃定的说道,“对于李锦而言,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证据,证据到手了,那被审问的人自然也不必留下,我想你应该知道皇宫里的尸体应该从哪个门出来吧?”
宋堑惊了一下,莫非这李锦还真的会对她痛下杀手不成?
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当初若不是李琰去救了风涟漪,那么风涟漪的下场也只剩下一个死了。
宋堑搓了搓手,哈了一口冷气。
“走吧。”
他带着夜影去了皇宫的一个角门,这角门位置十分偏僻,旁边是一个僻静的小巷,穿过这条小巷,再向外走好远才能到闹市区,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路走。
他们进了小巷百余步之后,一路向北,有一片林子,过了林子之后,过了林子之后,便是一条小河。
原本附近是一个乱葬岗,但因为这里是京城,总是把尸体到处乱丢,闹得百姓们人心惶惶,若是谁走夜路不小心看见了也会受到惊吓,而且不李丽,所以就把乱葬岗迁到了城外。
顺着小河一路向西,便到了那个乱葬岗。
如果那个丫鬟真的是被抬出来的,那想必也要去那个乱葬岗,他们只需要沿河岸等着就好了。
二人绕到了树林里,藏在大树后面焦急的等候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外面终于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宋堑悄悄的探了个头出去,“应该就是他们了。”
那两个人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宫里的小太监,专门负责来往运送尸体的。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手中抬着的分明就是个担架,看来那丫鬟的命是真的没保住。
宋堑叹了口气,他微微捏了下拳头。
没有把活人带回去,真是可惜。
“跟着走吧。”夜影站起身来。
他们二人在丛林间穿梭着,一路远远的跟着河中的那艘小船。
果不其然,宋堑的预判是对的,那两个小太监顺着和把丫鬟的尸体运到了郊外的乱葬岗,之后就又匆匆忙忙的返回了。
二人看着时机差不多,便走上去把那个丫鬟的尸体给扒拉了出来。
那丫鬟被打的遍体鳞伤,只看上一眼,宋堑就大概能判断得出来她应该是断了三四个肋骨,身上有鞭伤有棍伤,还被拔过指甲,甚至还受过刷刑,看来这慎刑司的刑罚还真是越来越花样百出,越来越离谱了。
那丫鬟满脸都是血,宋堑也看不清她的样貌,便想着给她擦一擦再带回去,谁知用手帕擦掉她脸上的血渍之后,宋堑就忽然愣住了。
夜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认识她?难道还是个熟人?”
“不是熟人。”宋堑摇了摇头,“但是我确实见过她,仅有一面之缘,她就是给夫人的送药的丫鬟,英儿,上一次还不小心撞在了王爷的身上。”
关于那次送药时发生了意外的事夜影也大概听说过,据说是风涟漪的药好像是有点问题,但至于具体是什么问题,他们也并不清楚。
不过好巧不巧的,偏是这个丫鬟,那说明风涟漪大概已经了解其中内情了。
夜影俯下身看了一眼,忽然对着宋堑抬起手来。
“你别说话。”
夜影把手指搭在了英儿的脖颈上,细细的感受了一会儿,忽然说到。
“她还没死。”
“没死?”宋堑大惊失色,“这人都已经断气了,怎么可能没死呢?”
“她吃了假死药。”夜影说道,“这种假死药服下去之后会让人陷入深度昏迷,心跳微弱,呼吸变浅,所以从外观上看的话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而且很难判别她到底还是不是活着的,不过我曾经有过经验。”
夜影收回手,“这种假死药药效只有两个时辰,一旦过了,就会露馅儿。但是还有一个大用,便是让人在濒死之际的时候进入假死状态,只要外人就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就能逃过一劫,所以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回魂丹。”
这可是一种神药,宋堑然听都没听说过。
他讶异的看着夜影,“你可别是胡说八道的吧?确定没错?”
“以我的经验来看,绝对没错,应该是有人提前给她喂过这种药了。”
难道是风涟漪?宋堑的思路有点乱。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风涟漪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但既然夜影说人没死,那他们就得尽快把人给抬回去。
宋堑看了一眼和尸体已经没有什么区别的英儿,无奈的道。
“既然这人都没死,那还把人的嘴堵着干嘛?”
宋堑说着,就要把英儿手口中塞着的破抹布拿出来。
可夜影却又忽然拦住了他,“你先别动。”
他低下头去,按住英儿的左腮,又稍稍把抹布抽出来了一点看了看。
“她嘴里有问题,你过来看看。”
宋堑也凑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发现英儿的左右脸似乎是有些不对称。
左边腮帮子的位置好像是瘪了下去,虽然她的脸已经肿了,但是还是能看出那么些许的不对头。
宋堑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忽然皱起了眉,他连忙收手。
“这里有毒。”宋堑笃定的说道,“她被拔掉了一颗后槽牙,所以现在她嘴里藏着一个毒包,而且这个毒包是直接塞进了她的肉里的,只要她说话或者是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就一定会中毒身亡的。”
“而且她口中的抹布应该是已经放进去有些时候了,不是受审的时候放进去的,时间应该更早一些。”夜影补充道。
宋堑懂了,从一开始,李锦就没想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他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折磨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