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是一颗夜明珠,与宋堑认知中的兵符根本不同,就算真是兵符的话,又怎么会到一个慎刑司之人的手中呢?
“我能看看吗?”
“嗯。”
李琰把夜明珠递给了宋堑,宋堑对着灯火仔仔细细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是啊!”
宋堑惊呼一声,又很快察觉到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被外人知晓,连忙捂住了嘴。
“天啊,谁会好好的用夜明珠当兵符?”
“你再仔细看看。”李琰提醒道。
宋堑皱起眉头。继续细细研究着,过了一会儿之后,宋堑的手猛一抖,险些把那颗夜明珠摔了。
他颤颤巍巍地捧住夜明珠,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盒子里。
“这是暗卫兵符。”
其实很多高门大户里都会有自己的暗卫,尤其是一些朝中重臣,身边基本都会跟着两位暗卫。
这些暗卫都隐藏在人群之中,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非必要时刻不露面。
这是向来的习俗,也并不让人惊讶。
至于再做大一些,搞个暗卫营之类的,也只有李琰一人了。
但是那暗卫营里出过叛徒,所以先帝驾崩的时候暗卫营就已经被捣毁了。
他们身边所剩下的那些,都是曾经跟李琰在战场上一同退下来的同僚,至于其他的暗卫营,宋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但既然这个兵符已经拿了出来,便不得不让人思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宋堑想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
“这难道是李锦的?”
“应该不是。”李琰摇了摇头,“如果他有这样的人的话,早就派上用场了,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
宋堑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李琰说的也有道理。
李锦这个人做事向来直来直去,如果不是他身边有个秦楚萧,他应该也不会想到那么多阴谋诡计的。
而且他年轻气盛,实在是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手中若握有王牌,自然是早早就打出去了。
宋堑有些心惊胆战了起来,“莫非这朝中还有其它的反叛之人?”
他望向李琰,对他抛去了一个有些不安的眼神。
李琰轻叹了口气,“放心吧,虽然是有反叛之人,但是反叛之人早就已经被剿灭了。”
李琰虽然没有说太多,但是宋堑一下就听出了李琰话中的端倪。
“王爷的意思是……显国公府?”
“一定是他。”李琰笃定的说道。
宋堑好奇地看向他,“王爷为何这么笃定?”
李琰忽然对宋堑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自己看?夜明珠上都刻着呢。”
宋堑有点儿惊讶,他刚刚怎么没有看见呢?
他又把那夜明珠拿了出来,对着灯仔仔细细的看。找了好半天,才在一端雕花的位置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显字。
“还真是啊!”宋堑惊讶,“难道当初先帝把他们抄家流放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医?”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了。”李琰皱了下眉,“我早就有怀疑过。”
李琰望向宋堑,“那个传说中的女医正是满泷二人的小师妹,而且通过一些线索基本可以断定她就是那个全前朝酷吏的后人。先帝对她颇有重用,所以才把她留了下来。但是如果仅仅是因为她有用的缘故,就灭了显国公府全家,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是啊……”宋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外人皆传先帝是因为一个女人才灭了他们全族,他们知道些内情,了解这其中的缘由不仅于此,可是细想起来,还是觉得离谱。
但如果先帝有别的理由,比如说显国公府有一反叛之类的,那让显国公府灭门也不足为过了。
宋堑猛地拍案而起,“我懂了!慎刑司里的那个卧底就一定是曾经显过公府的旧人,或许他和满泷二人也认识!”
李琰点了点头,他们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个答案。
那个卧底或许是知道一些内情,看来他们得把二位侠客从北疆那边请回来了。
“写信吧。”李琰淡然地吩咐道。
不过这信还没有送出去,风涟漪那边就递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原本是因为古丽这边刚刚生产,还没有合适的人照料,所以就想让风涟漪身边的那个乳母带着安然过来,一起照顾着。
宋堑过去请的时候顺便提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谁知风涟漪竟然告诉宋堑,她她身边有一个人正是曾经从显国公府出来的。
宋堑对着面前的朱五左看右看,怎么也不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其实是曾经显国公府的暗卫。
暗卫一般都会挑选一些身形瘦长的人来担当,只因为他们动作灵活,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的话,逃跑也能更方便一些。
搞了这么个大块头杵在那里,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
朱五被宋堑打量了半天,只觉得心里发毛,浑身上下的不自在极了。
他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小的呀?”
宋堑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啊,有些事我恐怕不方便和你直说,不然你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宋堑转过头去看向风涟漪,“夫人意下如何?”
“也好。”风涟漪站起身来,“正巧我也要出门了,一起走一趟吧。”
朱五对其中的内情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糊里糊涂的就跟着宋堑和风涟漪二人去了京郊的府邸那边。
谁知一见到李琰,二人便都愣住了。
宋堑看着二人有些诡异的脸色,心道不好,这二人从前恐怕是见过吧?
过了良久,李琰站起身来。
“你们先出去吧。”
“啊?”宋堑有些茫然地歪过头。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风涟漪扯了他一把,转身便走,宋堑也连忙跟上。
宋堑替二人带上了门,却时不时的向里面打量上一眼,
风涟漪看着他,忽然冷不丁的说道。
“你看什么呀?”
宋堑被突然说话的风涟漪吓了一跳,“哎呀,夫人,您吓死我了,我这不是好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