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舒蕾略显疲倦地捏了捏额角，“我手底下不止带你一个，难免有时候顾及不上，现在时间来不及让我慢慢带你，有个可靠的总是好的。”
她都这么说了，言时自然不会拒绝。
左右她对助理确实没什么要求。
“那就明天安排面试，”舒蕾又挑了几个，“这几个也一块看看，尽量明天能够定下来两个，你马上就要开工，工作室还是得有人。”
生活助理还有一个绘画助理，这些都是基本标准。
言时嗯了声。
翌日面试，来的人不少，言时坐到面试官位置上的时候还有点紧张，她连求职的经验都没有，现在就开始面试起人来。
开始之前。
她情不自禁地做了个深呼吸，那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去，手机忽然响了，裴圳野来了短信，昨天他大概实在太忙，深夜才回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又走了。
大概从李铁那边得知她今天的安排。
贴心地在开始前发来鼓励。
【PZY：加油！】
裴圳野平时很少用这些社交软件，头像都是默认头像，用户名则是真实全名的首字母简写，这个账号当时还是在言时眼皮底下注册的。
因为他总是看到言时跟关琳琳捧着手机一聊聊半天，再加上他一给言时打电话，言时就直接挂断不接。
一来二去的，他决定换个方式。
也许没用习惯，就连表情包都是系统自带的，加油后面跟着一个默认的笑脸。
和善中又总感觉他在讽刺自己。
言时嘴角抽搐。
她忍了忍，没忍住，坏脾气地回了句。
【Hours：闭嘴，滚去工作。】
【PZY：ok，你果然更喜欢用文字交流，我懂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都懂了些什么。
言时头疼地盯着最新消息看了半天，可能真得是那场车祸把裴圳野的脑子给撞坏了，要不然他怎么能变得这么死皮赖脸。
而且，三年都没有尝试过的东西，现在却开始尝试起来？
他变了很多。
这点，言时早就已经发现，她现在还不太清楚这个改变是好还是坏。
大概是好的吧。
至少有人情味了，不像之前那样，霸道又冷漠。
“笑什么呢？”舒蕾担心她没经验，特意过来在旁边看着，她来得有点晚，刚到就发现言时坐在角落抿着嘴笑，不禁好奇地问。
言时愣住，抬头问，“我在笑？”
她疑惑，舒蕾比她还疑惑，“废话，要不然你在哭嘛？”
嘴角都勾起来了不是笑能是什么。
明白什么，舒蕾哦了声，了然地问，“男朋友？”
言时收起手机，整理好表情，正色地道，“严谨点，是过去式。”
舒蕾挑眉。
面试顺序是随机打乱的，先面试的岗位是画师助理，要求则是至少能够理解言时的风格，并且有一定的绘画能力。
到了专业领域，哪怕言时没经验，也有自己的审美标准。
一连面试几个，她都没有找到满意的。
舒蕾也有点头疼。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人事部昨天提交过来的那几个能力都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有点嫌弃要工作的地方是新开的私人工作室的原因，今天都没来。
现在这些都是临时替补上来的。
“算了，画师助理先往后放放，这个急不来，从公司随便找两个也能应付，直接把要面试生活助理的人叫过来。”舒蕾干脆地决定。
人事部答应了声，起身去安排。
不是自己了解的岗位，言时选择保持沉默，她安静又乖巧地坐在一旁。
舒蕾敲了敲桌子，凑近她小声地问，“这个怎么样？”
“生活助理昨天就定了，这个放在工作室，交际能力不错，还是相关专业，应届生，又有一段实习经验，虽然年轻了点，但我找个人带一段时间估计就差不多了。”
言时没意见，“可以。”
闻言，舒蕾在目前这个求职者的后面勾了一下。
等面试到最后一个。
言时打起精神来，好奇地看着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眼镜，正在往里面走的男士。
“陆平，二十五，B大本科生，有两年的工作经验是吧？”舒蕾接过人事手中的简历，亲自问道。
陆平点头。
“怎么想起来来晨曦？依照你的学历不是不能去更好的公司。”舒蕾好奇地问。
陆平说，“我喜欢这份工作，虽然我的学历不错，但画师经纪和我的专业并不对口，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去找这个行业的岗位很难。”
“而且，我喜欢sunrise，他是晨曦的画师。”
舒蕾点头，接着问，“你对这份工作有什么规划？还有你认为sea日后的发展路线该如何设定？”
陆平停顿了下，说，“我认为接下来sea比起营销自己，更应该丰富项目经验，只有手里有了成就，事业才会更长久……“
他的回答可谓是对答如流。
言时却有些奇怪，一个生活助理需要问这么详细嘛？
这个疑惑很快得到解答。
面试结束后，舒蕾拿着手里的两份简历，表情犹豫，“我打算把这两个人的职位换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啊？”言时没懂。
“陆平能力更优越，男性，学历也高，更适合面对甲方，而孙莉，女性，文科专业，做事细心，还有文秘经验，可能更适合生活助理。”舒蕾解释。
虽然这次的岗位都是助理。
但一个负责运营，一个则负责言时的日常安排。
相比较而言，自然是前者更有发展前景。
言时说，“我都行，但对方不一定愿意吧？”
舒蕾倒没觉得有什么，“我去问下，人手这边已经差不多了，工作室估计也收拾好了，你要是有空下午可以去看下，有什么要缺的直接跟我说，我让人去安排。”
工作室选在东城区，离言时现在住的地方不算远。
她点头，“好。”
舒蕾还有其他事，面试结束后，她又跟言时聊了几句，便提出告辞，人刚走，她助理就过来了，是个戴着圆框眼镜，脸型也圆圆的小姑娘，“言工好，我叫芊芊，是舒蕾姐的助理，接下来我带你去工作室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