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的哑巴了？啊？平时一个个不都他妈的挺能说的吗？”邱逢春怒意未消。“今年业绩做成这个德行，大家的年终奖也都别指望了。”
“全公司，只有我们一个部门的工资是浮动的。做得好，工资比谁都高；做不好，集体喝西北风！我无所谓，我特么基本工资也饿不死我。你们呢？泡妹子不用花钱？过年回老家不用孝顺父母？亲戚家小孩叫你们一声叔叔不用给红包？”
一说到钱，这确实不能不让人紧张。工作是为了什么？
说什么提升个人能力谋求发展机遇都是虚伪的。工作的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邱逢春这样一说，办公室里更安静了。但与刚刚的气氛不同，此时的静谧，带着一些沉重的气氛。
这时坐在最边上的小陆瑟瑟地一举手。
邱逢春对他一扬下巴，“说！”
小陆舔一舔嘴唇，紧张地开口道。
“老大，美佳澳这个单子我不清楚。我只说说上个月我手上失掉的一单。”
“上个月，我跟子同广告公司对接。这单子不大，签下来也就二三十万。本来谈得好好的，马上就要签了。后面被一家规模很小的数据公司给抢了。”
“据说，那边的女销售，直接找到了子同广告的最大客户，一家叫什么什么鑫的服装公司，” 他停下来，想一想，“哦对，士鑫服饰，一家做服装生意的电商。女销售直接把士鑫服饰的负责人给睡了。然后士鑫服饰反过来给广告公司施压。士鑫服饰的互联网广告投放一直是代理给子同广告的，于是，子同广告为了留住他们重要的客户，就不跟我们签了。”
“子同广告最后给出的拒绝理由是，说我们不够专业，研究范围虽然广，但却不如那种只做专一领域数据的小公司精。”
众人，“……”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有人说。“Bd不行？我Cao，到底有没有见识？”
“别气。遇上这种歪瓜裂枣的客户，除非你也脱光了上去陪，不然真没有竞争力。”
“他没用，得女的来。让老大也招些女的进来吧，培养一下核心竞争力……”
听了这话，邱逢春一抬眼，“别他妈说些没用的屁话！你以为一些大单都靠是睡出来的呢？Cao，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我们要是用了，Bd的名声也就完了！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始终在大数据分析软件和品牌服务上。我再提醒一下各位，一些商务手段可以用，但要有底线！不然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你们。”
众人不说话了。办公室内气氛又开始沉寂下来。
这时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邱逢春不悦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王捷捂着手机，讨好道，“老大，我出去接个电话。这个电话真的很重要。”
邱逢春不耐烦地对他摆一摆手，“滚滚滚滚滚！”
王捷拿着手机往外走。
身后，邱逢春继续对众人道，“美佳澳那边怎么办？有没有补救方案？有想法的都来说一说，这个是眼前必须解决掉的当务之急……”
……
等王捷打完电话进来的时候，发现会已经散了。大家各就各位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都不是太好。
坐在边上的小陆给王捷使了个眼色，“刚刚那位又发脾气了。”
王捷抬眼四外小瞄一下，“……现在他人呢？”
小陆抬手向后指了指，“刚进办公室。”
王捷，“……”
邱逢春办公室门口，王捷在外面轻轻敲了敲。
里头传来一个声音，“进！”
王捷推门进来。
邱逢春正在喝水。
“老大，”王捷这时说，“刚从美佳澳那边探听出一些消息。这次截咱们胡的是把咱们南大区挤得不像样的那家极星科技。”
“嗯。”邱逢春撂下水杯，淡淡道，“我听说了。”
“听我在美佳澳的同学说，这次的合作谈判，是他们老板亲自过来谈的。”
“嗯？极星科技的大本营不是在S市？”
“对。听说是特意赶过来的。”
邱逢春这时低头略一沉思。半晌后……
“我听人说……极星科技的老板为人低调，一般不轻易露面。在业界一直很神秘。”他这时说。
“是。据说之前的一些单子都是他们的一个商务总监在谈。这次，他们老板居然能特意赶过来谈美佳澳这个大单……也实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啊。”王捷感慨。
“妈的！”邱逢春这时候骂了句，“野心不小！南大区喂不饱，抢肉都抢到老子的地盘里来了！”
“老大，先别着急。我听说合同还没签，咱们还有机会。”
邱逢春这时拿眼角瞟着王捷，“有什么想法直说！别他妈磨磨唧唧的。这一单你要是能给我保下来，我给你升职加薪。”
听了这话，王捷嘿嘿一笑，“我先谢谢您了。”
稍作停顿后，王捷继续。
“老大，我觉着，咱们得再过去美佳澳广告跟他们的对接人好好谈一谈。”
“以前不是已经谈过很多次了？”他再拿眼角瞟他一眼，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
“不一样。极星科技那边可是他们老板亲自去谈的。”王捷说。
邱逢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请佟川亲自出马？”
王捷摇摇头。
“你知道极星科技的老板是做什么的吗？”他问他。
邱逢春想一想，“不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隐形富二代吧？”
王捷笑，“……这我可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们老板是做技术出身的。他们公司的那一套大数据分析软件是他带领了一个开发团队研发出来的。”
邱逢春，“……这人……这么牛逼的？”他看着王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能跟Bd抢单子的，绝不是靠运气，必须靠实力。
王捷并不表态，他只转述他人的话……
“我同学说这人在整个谈判中表现得十分专业。跟我们不同，人家不是走市场销售路线的，人家走的是技术流。直接用分析数据说话，当场实操，一下就把美佳澳那边的人给征服了。”
邱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