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捏着衣服的前襟，呼扇呼扇地抖着，渴望着一点点凉风进来。
“想吃什么？”他冷静下来后，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问。
许璟，“随便什么都行。”顿一顿，她忽然想起来，“你明天生日？”
“不用在意，我没过生日的习惯。”他没什么语气道。
可即便如此……她连自己男朋友的生日都不知道，还是有点……太那个了。许璟恍惚记起在许久之前，徐橙子好像跟她说过他是处女座的。
她怎么就忘记了要查一查呢……
“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她说这话时有点懊恼和心虚。想一想，别人都记得他的生日呢。她这女朋友当的实在有些不合格。
李北宸这时正把车从地下停车场里开出来。
等到了上面宽敞的地面，他把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你回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
晚饭两个人是随便吃的，并没有刻意地去追求形式感。因为比起吃饭，他们现在更渴望坐在一起聊聊，分享一下自己在这一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有哪些收获和令人愉悦的心得。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许璟在说，李北宸在安静地听。
当他听说她这次比赛项目的研发方向是虚拟现实技术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许璟正兴奋地沉浸在对新鲜IT技术的渴望与憧憬之中。她一时间说个不停。
等她说累了，停下来喝一口果汁时，她才发觉李北宸几乎一言未发。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这时扯一扯他衣角，小小声道，“麻烦大神男朋友给点意见和建议呗。”
李北宸这时看着她，淡淡说，“给不了。知识和技术都太前沿了，这个方向领域我没研究过。我也有些跟不上了。”
许璟，“……”她匪夷所思地望着他，她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
“术业有专攻。”他这时跟她解释道，“计算机科学技术的覆盖面几乎渗透到了当前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么专业前沿的领域，以后还请我优秀的女朋友……多多指点了。”
他说完，眼角里含着笑意地看她一眼。
他这么一说，她怪不好意思的。她这时“嗷呜”一声扑上来，抱着他的手臂，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吃完饭，两人本来打算回去“办事”。但李北宸突然车子一拐，转了个方向。
他这时对许璟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经过一片老城区，到了一处荒废的老工业区。工厂因为污染问题早已搬走了，许璟看到外沿有几栋厂房建筑已经改成了文化创意孵化园。
但是规模太小，还不成气候。
李北宸这时将车子开进来。
里面的一些厂房正在进行着施工改造。由于改造尚未完成，再加上夜晚灯光不明的缘故，致使环境看上去有些阴森。
“这是……恐怖片拍摄现场观摩？”她疑惑地看着他，问。
李北宸这时瞥她一眼，“……小脑袋瓜的想象力不错。”
李北宸停好车，道，“下车。”
许璟左扭右扭两下，一时间，她没动。她指指车窗外面，有些担心地问，“会不会不安全呀？”
“不会。”他丝毫不担心。
下车后，许璟发现，地面上都是土石碎渣，路并不那么地好走。他回头看一眼她脚上，发现她穿了平底鞋，所以并不那么担心了。
“慢点走，看着点脚下。”他仍叮嘱道。
“嗯。”
李北宸这时走到一处施工进出口的位置，登了记。值班工人递过来两顶安全帽。
他回头递给许璟一顶，“我带你进去看看。”
他牵着她进来。
片区厂房不高，基本都是两层楼。进来后，许璟发现，现在正对外墙进行着改造，内部似乎还没怎么动。
李北宸这时沿墙摸到了开关。灯亮了。许璟看到，破旧归破旧，但内部的空间还是十分空阔的。
高大宽敞的空间往往会给人带来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体会，那就是：自由。
她回头看他一眼，不知他是何意。
“公司以后搬到这来怎么样？”他突然间问。
许璟，“……”
“科技园那边坐不下了。随着公司规模体量的扩大，另谋办公场地是迟早的事。”他这时说。
“S市政府现在正在对这里进行改造，之后这里会成为另一个高新科技创意产业集群。我把这里给租下来了，这一整栋楼，连同旁边的一小栋，”他跟她比了一下，“都是我们的。”
许璟四下环顾一下，顺带想象了一下，这地方……也太大了吧……
她停下来思考片刻。
“你准备把团队……扩大到多大规模？” 她接下来问。
“三千人封顶。研发团队控制在两千人左右，其余行政人力财务等职能人员控制在一千人以内。其中一部分人负责游戏开发，另外一部分人做大数据人工智能项目的研发。”他目标清晰，规划有序。
许璟这时则有另外的考量。
“……这样的扩张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这样的话……人才、资金还有管理制度等方方面面……都要能跟得上才行。”她边思考边说。
“你不相信我？”他对她挑起眼角问。
“不不不，我只是担心你……会太过于操劳。”她急中生智式地回答。同时也是实话。毕竟人不是机器，人的精力和时间始终是有限的。
“不怕，明年你就毕业了。刚好过来帮我。将来不论是做游戏还是做大数据研发，你总能帮我稳定得住一方。”
许璟，“……李老板这么看得起我啊？”她开心且调皮地问。
这时李北宸一抬眼，不知为何，他在打量了她一番后，嘴角突然掀了掀，“整个人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也就……智商还行。”
许璟，“……”
她二话不说，欲上来咬他。
这时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即便在这样暗淡的灯光下，那东西依然亮得有些晃眼。
“什么？”她像小狗盯着食物一样地左看右看。
“红宝石项链，做好了。”他挑一挑眉尾。
许璟，“……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样随便被你给塞到了裤袋里了？你也不配个盒子装着？”她惊讶且责怪。
“有盒子，丢车里了。”他无所谓道。说完，他要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