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潮湿的天气里,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往往让人感到身心舒畅。
许璟这时指一指隔壁桌的一对情侣,压低了声音对李北宸道,“哇,你看!他们在边打火锅边喝小酒诶,那种感觉好好哦。我们要不要也试一下?”
李北宸拒绝,“我不喝酒。”
许璟,“……就小酌一下?”不知为什么,她今天十分想试试。对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锅子,再温一壶小酒,这画面想想都感觉惬意。
“不喝。”他仍是拒绝。
“你喝酒过敏?”她奇怪地问道。
半晌之后,他淡淡答,“对酒有阴影。”
许璟,“……”
她不宜再劝他,她这时候问他,“那我能……喝一点点吗?”
“不能。”他果断而干脆地拒绝。
许璟,“……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他懒得跟她解释。
他这时捞了勺牛肉给她。
作为礼尚往来,许璟夹了片煮熟的腰花丢他碗里。
许璟,“吃什么补什么,李先生,你得补一补。”她意有所指。
李北宸一开始没听出她这话里的意思。当他夹起碗里的腰花正要往嘴里送时,他方才想到了她刚刚的话。
他这时偏头看她一眼,眉尾轻挑地淡淡道,“你信不信回去我还能继续折腾你?”
许璟,“……哦。”她手里攥着筷子,立刻就变老实了。
吃完饭,两人出来。李北宸回头看她问,“冷不冷?”
许璟,“……不冷呀。刚刚吃饱喝足,身上正暖和呢。”
“那站这站一会儿,我去旁边抽根烟。”
许璟这时一愣,“为什么不边走边抽?”
“怕你不喜欢烟味。”
许璟,“没关系没关系。以前是很讨厌男生抽烟。现在……突然觉着……会抽烟的男生很Man。”说完,她淡淡看他一眼。
李北宸看着她,半晌,嘴角突然掀了掀。
“那走了。”他把伞丢给她。他掏出烟,背着风点着。
雨夜里。许璟一手捧着一大束花,一手撑着伞。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搂着她。
他的大衣没系扣子,衣摆被风吹得飘出去了,沾染了雨星儿。他也丝毫不介意。
这背影被附近一个正在拍摄夜景的摄影同学给抓拍到了。
照片回看时,同学望着相机显示屏上的画面不禁一愣,这背影……也太温柔美好了吧。当他再抬起头去追寻他们的背影时,他跟她……已不见了踪影。
酒店楼下的便利店里,两个人又买了一袋的零食。今天晚上他们决定什么都不管了。什么公司啊、项目啊,什么测试啊、算法啊……统统都丢到脑后。
他们想要安静地过一个不被打扰的二人世界。
回到酒店里。开了空调。李北宸这时靠在床头看手机。
许璟看他一眼,抱怨道,“……李先生,你这样不好吧?你要是这样,那我回去宿舍睡得了。”
李北宸,“……”
他这时捉过她来,搓了搓她的小头发,问,“你想干什么?”
“我们总要有互动才行啊,本来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她仍小小声地抱怨着。
李北宸拿眼角瞟她,“再做做‘运动’?”
许璟,“……”可饶了她吧。
“一起看电视怎么样?”她灵机一动。
“好。”他嘴上虽然同意了,但表现上却不甚热心。
为了鼓励他,让他积极参与到“集体活动”中来,她把电视遥控器递给他,表示要让他优先挑选节目。
最后,李北宸选了一个讲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武器装备的纪录片来看。
许璟,“……”她好想晕死过去啊。
许璟百无聊赖地拆开袋薯片来吃。
过了一会儿……
“这个……好看吗……”她一边吃一边寡淡无味地问。
李北宸心无旁骛,“好看。”
许璟,“……”她简直要无聊死了。
“呃……你有没有想要……照顾一下……你女朋友此时的……观看体验?”她尽量语气放轻松,把话说得自然随意些。这样不至于显得她小气。
听了这话,他这时扭头看她一眼,“你不喜欢看这个?”
许璟,“我又不是军迷,我也不喜欢历史。我要是那么热爱历史,我当年干嘛学理不选文啊?”
李北宸,“……”
“小李同学,”许璟这时看着他,言语顿一顿,继而又语重心长道,“你做程序开发而不去研究军事、历史真是太可惜了……”
李北宸,“……”
她至于吗……电视节目是她让他选的,他怎么就拉来这么大仇恨?
李北宸这时道,“给你!给你!给你!”他把电视遥控器还给她。“你来选。”
许璟美滋滋地拿过来。换了几个频道后,她挑了个古装剧来看。
李北宸无聊。他瞄了两眼问,“这是讲什么的?”
“宫斗。”薯片被她咬得咯嘣咯嘣的。
李北宸,“……”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争宠的故事。”
李北宸哼了一声,“无不无聊。”
她不让他玩手机,他现在貌似……只能选择睡觉。
许璟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眼角时不时地瞥着他。渐渐,她发现他状态不太对。
“……你要干什么?”她忽然问。
李北宸无聊地翻身躺下,“准备睡觉了。”
许璟一听急了。“你别睡!你别睡啊!我妥协,我们找个都感兴趣的节目来看吧?”
两个人最后达成一致的结果就是……一起观看动物世界。
窗外雨势渐小,但温度也变得更低了。
房间内,幽黄幽黄的灯光晕开来,让这个不大的小空间显得格外地暖。他抱着她,他跟她一起吃零食,陪她聊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两人时不时相视一笑。
这一刻她不记得过去,也忘记了将来。
所有的这一切最后生成到许璟的记忆里。她一直记得这个温暖的雨夜,那张小床,那盏灯,他温暖柔和的气息,还有床头那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夜深。他拥她入眠。
“明天几点起床。”他这时问。
“七点。”
“我跟你一起。”他说。
许璟,“……你不用这么早起来吧?”
他拿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我明天得早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