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有时在想，是不是可以造几个智能机器人来帮忙编程。将各种程序批量处理，这样可以大大节省人工，提升开发效率。
只可惜，科技的发展是有局限性的。有些想法再好，但在当时的环境中，也只能是个想法。
十二月中旬过后，许璟学校里大部分课程结束，整个学期将进入到期末复习阶段。许璟可以更多地呆在李北宸的公司里。
项目忙，她甚至为加班过晚不能及时赶回学校想好了应对策略。
这一晚，公司照例最后又只剩下她跟他两个人。
“十一点半了。”李北宸这时提醒她。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代码。
“还不走？”他这时候又问了句。
“我今晚不回学校了。”她回答说。
“……”
“你睡地上？”他终于忍不住问。
许璟，“……我带了帐篷过来。”
帐篷是林蕾蕾的，当初她嫌颜色不好看想要丢掉，被许璟留住了。现在，它终于派上了用场。
李北宸，“……”
凌晨一点，李北宸出去抽了支烟的功夫，一回来，就看到许璟正在那鼓捣着帐篷。
“这怎么……撑不起来呢。”她毫无耐心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失去耐心，是因为疲惫。手忙脚乱，也是因为疲惫。
李北宸走过去，找到关键机关，他用手一拉一提，帐篷像伞一般地被撑开了。
李北宸刚起身，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这里好像坏掉了……”
他瞟她一眼，“哪儿？”
许璟一指，“这儿，好像……丢了颗螺丝。”
李北宸重新蹲下来看了看，他用手摇了摇帐篷，还行，稳的。
“不影响。”他这时说。
“该不会睡着睡着，帐篷突然就塌下来了吧……”许璟仍有点担心。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等一下。”说完，他回去卧室。
不多时，只见他拿了个钳子还有一卷铁丝线出来。
他用铁丝线，将松动的地方穿起来，拧了几扣后，用钳子将多余的铁丝线凹断。再用手摇一摇支架，稳了。
“好了。”他站起来。
许璟疲倦地道了声谢。
这时，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许璟无意识地问了句，“你抽烟能提神吗？”
李北宸没答。过不久，他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道，“别跟着别人瞎他妈的学抽烟，好的不学学坏的！”
许璟一愣，她抬起头来看他，“……我没抽烟。”
他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还说别人呢，也不看看你自己，她一边往帐篷里铺防潮垫，一边腹诽他。
不对，等等，她手忽然一顿，她想起来了……
一个月前，她好像……跟徐橙子在楼下抽烟晒太阳的时候被他撞见过……
可是，徐橙子不是说他不会多管闲事的吗？而且，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这真是个怪人。
她继续铺她的垫子。
整理完帐篷，许璟从包里掏出毛巾牙刷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回来，看到李北宸依然坐在他的位置上。整个办公室，就只有他们头上的那一盏灯是亮的。
远远地看，像极了一座孤岛。
可是她觉着孤单吗？……好像不。
不知为何，跟李北宸在一起工作，许璟总是充满了动力。他似乎成了她的一个目标，一个不断追赶、想要超越的目标。
“早点休息吧。”她走过来，放下牙杯，将毛巾搭在办公桌上。
“你先睡。”他这时仍在敲着手下的键盘。
“工作是做不完的，人总得保证睡眠才有精力继续工作。”
过了会儿，“……啰嗦！”他后知后觉道。
又过一会儿，他头也不回地说，“你之后不用加班到这么晚。白天尽量做，能做多少是多少。”
许璟没回。
“晚上能回学校还是尽量回学校。”
许璟还是没回。
身后突然变得很安静。
李北宸这时转过头看了一眼，她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他轻轻踢了踢她椅子，“喂！起来！去帐篷里睡！”
许璟没动。
就只见她头半藏在臂弯里，眼睛紧闭，睫毛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他不理她，回过头来继续工作。
没两分钟，李北宸伸手把身后椅背上的衣服摘下来，给她盖上去。
……凌晨三点钟，李北宸伸了个懒腰后，电脑关机。
他一回头，看到许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爬进帐篷里去了。她的帘子忘了落。
他又走过去，她在帐篷里卷着毯子蜷成一团，他帮她落了帘子。关掉办公室里最后一盏灯。
而窗外，这个城市远处的霓虹，正闪烁通明……
*
许璟连续两周没休周末了。人不是机器，虽然有热情在，但是忙碌久了身体依然会累。第三周周日的这天早上，许璟有点犯懒了。
她在被窝里蘑菇着……
今天去公司？不去公司？去公司？不去公司？去？不去……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刚一接通，手机里传来林蕾蕾着急的声音，“小璟你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我在呀。”她慢吞吞答。
“我现在去学校接你。”
“……干嘛？”
“救火！！！”
许璟，“……”
许璟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林蕾蕾拽上车了。许璟淡定地咬一口包子，问，“怎么了？”
“妈的！老早约好的模特昨天半夜放我鸽子了。”
“……换一个呗。”许璟这时不疾不徐戳开豆浆。
“来不及。所以这才想到了你。”
许璟，“……你要我去给你当模特？？！”她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包子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照片就用几天，之后你不愿意我再找人重新拍。我今晚店铺上新装。”林蕾蕾解释道。
“什么店铺？什么新装？”许璟越听越不明白。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会服装设计？”
“啊。”
“嗯，我自主设计的服装网店，已经试营业一个月了。今天准备再上几件新款。” 林蕾蕾说话时一脸小得意。
许璟，“……”
“好厉害啊你……”她后知后觉地称赞道。
“嘘！小打小闹一下，这才刚刚起步呢。”林蕾蕾这时又变得格外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