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贴在他怀里，她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李北宸，你别对我这么好。”良久，她忽然说。“我不好，也不配。其实我一直都觉着自己……配不上你。”
听了这话，他低下头看她。
“谁配得上我？”
许璟，“……”
“顾小洲那样的？”
许璟，“……”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喜欢她。”他对她淡淡道。
许璟，“……为什么？”
“许璟，我很难喜欢上一个人。”他跟她说了心里话。
许璟，“……”
“我曾经对女人，爱情，婚姻都很抵触、反感。我想过要一个人孤独地过一生。直到后面……遇见了你。”
许璟，“……”
她想了想，有些诧异，“你对我不是一见钟情。”她有自己的判断。他当初那副高冷跩傲的样子，哪里像是对她有半点感觉。
“不是。”他肯定了她的说法。“但是，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刘老师的办公室。”
许璟，“……”
许璟仔细想了想，“不可能。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刘老师办公室。”她十分肯定。“我之前绝对没见过你。”
凭她的记忆力，如果之前见过他，她一定会有印象。
李北宸定定看着她，“见过的。”
许璟，“……”她又想了想，然后，困惑地摇着头。
“伶西镇。”
许璟，“……你去过那？”她惊讶地瞬时就睁大了眼。“你去那里干什么？”
“打架。”
许璟，“……”
“那时候……你应该十三岁，我十五。”他看着她继续道，“那次我过去找一个朋友，落了单，被对家盯上了。”
许璟，“……”她仿佛有点印象了。
“你当时……是不是快被一群人给打死了？”她虽然记起了，但仍心存疑惑，她很难断定当时的那个男生到底是不是他。
“对。”李北宸肯定地答。“当时外表看上去比较吓人，还好没伤及根本。”
许璟，“…………………………”
“你……没事吧？”她忽然担心地推开他，她左翻右翻，摸摸看看，看他是否完好无恙。
李北宸笑着一把再把她揽过来，“早好了。”
许璟，“……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被抓回去，批评教育，送去读书。”
许璟，“……你以前是不良少年？”
李北宸想一想，“应该算是吧。”
许璟，“……”她突然想起了他当时被打成那狗样，依然痞里痞气地嘲笑她胸小。
她这时，忽然朝他胸口猛戳一拳，“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话吗？”
他这时看她一眼问，“哪句？”
“你说我没胸。”
他再淡淡瞄她一眼，“现在也没有。”
许璟，“……”
他再挨一拳。
“你后来就因为这件事供我读书？”她继续好奇地问着。
“不仅仅。要是你脑子笨，读不好，或者不爱读书，我就是想供，也爱莫能助。”
听了这话，许璟眼睛眨巴眨巴地，“……你这是在……变相地夸我学习好？”
“嗯。”他不否认。
“可是……你那时候……怎么知道我学习好？你后面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第二次遇见，是在伶东镇的海鲜市场。”
许璟，“…………………………”
伶东镇与伶西镇挨着，她那时候经常在这几个镇子上打临时工。
“在海鲜市场的话……我应该在……帮货主看摊吧？”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他。
“对。”
“但是，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啊。”她经过反复仔细地回想后，仍感到有些困惑。
“你当时在一边看摊一边做题。”他提醒道。
许璟 “……”
“当时我站在角落里等人。我嫌市场里腥味太重，戴了口罩。你那时刚好遇到问题解不出来，不知道就怎么看到了我。你问我会不会做。”
许璟，“…………………………”
“后来呢？”她眼神诧异。
“我拿过题册一看，发现都是些超了纲的数学题，有一些已经是微积分入门的题目。根本就不是一个初三学生能做的。”顿一顿，他奇怪，“你是从哪搞来那么奇怪的题册的？”
许璟想一想，有些不好意思道，“捡来的。我曾经帮人收过废品。”
李北宸，“……”
“那本题册只是副本，还有一本正本，里面有例题，我看了例题的讲解，才会做题册里的一些题目。”她跟他说。
李北宸这时摸摸她的头，“……已经很优秀了。”
他继续说……
“本来，第一次撞见后的一个月，我回去找过你，但是没找到，后来也就没做多想。两年之后再遇见，我这时发现你的学习能力还不错。但是感觉你的经济条件可能不是很好，而后，我在浏览当地一个贫困生助学网站时，看到了你的资料。再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到这里，故事完整了。
但是，许璟仍有疑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伶东伶西镇这些个地方？”
他看她一眼，“我是伶市人。我籍贯伶市。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许璟，“……你……不是S市人？”
李北宸摇头，“外公后面把我接回到S市。我在这里读完初中高中，上S大，出国。”
许璟，“……”
她对他的家里……多少有些感到好奇的，她想问，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总觉着他不对她讲，她贸然开口去问，还是有些不大好。
许璟沉默片刻后，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给咽回去了。
“后来，我回国后不久，在S大网站上看到你的获奖作品时，还是感到有些高兴的。”李北宸继续说。
“在刘老师办公室那次，你明明早就知道是我，你当时还那么跩的？”她戳一戳他，一副准备跟他秋后算账的架势。
“……跩吗？”他居然不自知。
“跩！我记得当时跟你打个招呼我都好紧张的。”
“那是你的事，我并不记得当时我有对你做过什么。”
许璟，“……”看看看！！！这个人是有多跩啊！！
“你真不应该叫李北宸，你应该叫李跩跩。”她继续戳着他胸口道。
接下来，话题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