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在画展碰到丁敏娜。
而所有的心血,也都被这个前同事毁得一干二净。
这不,当曾老听到丁敏娜对我的称呼之后,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华宇”二字对他而言反感度极高,再加上丁敏娜这么添油加醋一说,老人家直接拂袖而去。
我跟冯朵朵对视了一秒,立马追上前去。
“曾老,请等一等。”
老爷子听到我的请求之后,顿时停下脚步,怒嗔道:“周小姐不仅仅是来赏画吧?”
我诚恳道歉:“曾老慧眼,我不敢隐瞒,只是……”
“不必说了,”曾老打断我的话,摆摆手:“竹,是好竹,可惜了……”
说罢拂袖离去。
等我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不见了身影。
负责人吴总一脸唏嘘:“明明刚才相谈甚欢,怎么老爷子说翻脸就翻脸了?”
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人都会有点情绪,更何况是已经给老爷子留下坏印象的华宇。
冯朵朵咬牙切齿:“这事儿太蹊跷,那个丁敏娜,有问题。”
我的看法相同,星耀成立多年,一向只参与家装,而且大多数是跟大企业合作,很少直接上来竞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华宇还算他们的甲方,她丁敏娜凭什么来抢生意?
“吴总,请问那位丁小姐是何人引荐?”
以丁敏娜的人脉,还够不到国画收藏这一块。
北城的圈子里都没听过她,更何况还是到了湖州。
吴总听我这么一问,也是一脸惊讶:“她不是你们华宇推荐来的吗?”
我跟冯朵朵面面相觑。
原来,吴总口中那个引荐丁敏娜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畅欢。
我怎么也想不到,周畅欢为了坏我的事儿,竟然能跟丁敏娜联手。
两方较量,她周畅欢损失的可是华宇的利益!
但家丑不可外扬,当着吴总的面,我也没再多言,只能认栽。
回酒店时已是华灯初上。
站在陌生的房间里,我左右不是滋味。
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但,还是败了。
“姐们,这个周畅欢公然损害华宇的利益,你准备就这么完了?”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叹了口气,“丁敏娜能找到这里,必然能跟曾老搭上线,假如曾老看上了她的设计,我们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得想办法阻止这件事。”
我当然也想,可是曾老的态度已经放在那了,再凑上去,只怕是火上浇油,有害无益。
该怎么办呢?
“要不,给你的合作伙伴打个电话?”冯朵朵朝我挤了挤眼,“说不定会有好主意。”
我瞥了冯朵朵一眼,立即拿出手机。
也对,所谓合作伙伴,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电话响了两声终于接通了,我清了清嗓子:“楚总,忙吗?”
“这不是周大总监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这称呼,听上去怎么像是讽刺?
“瞧你说的,我哪能跟楚总您比啊。”
“哦,上海的伙食可还吃得惯?”
楚彦尘这么一问,我顿时被噎住了。
“伙食不伙食的咱先不说,对了楚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一口一个您,原来是这目的。”
我早就料到楚彦尘不会给我好脸,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楚总,你就别笑话我了,咱们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我要真吃了亏,那也是您的损失不是?”
电话那头,楚彦尘忽然噤声了。
我借机将得罪曾老的事情说了出来,询问道:“你说,现在还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不行你给曾老买两笼灌汤包过去,说不定他看在地道的美食上,也就不生气了呢?”
我恼火地捏了捏手机:“算了,当我没问。”
“哦,我忽然想起来了,湖州貌似没有地道的灌汤包吧?”
准备挂断电话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我咽了口口水:“你怎么知道我在湖州?”
“合作伙伴嘛,多点关心不是很正常吗?”
我再次语塞。
“你但凡对我这个合作伙伴多用点心,有哪里会吃那么大的亏。”
呵,真是自恋。
“楚总您人中龙凤,不如给我些指点?”我口是心非。
恭维的话到底是有点用处,这不,楚彦尘缓了缓语气,说:“紧要之事,当然是阻止星耀的进度。”
“怎么阻止?”
“人,”楚彦尘语重心长地开口,“任何时候,人都是第一位,只要你把握住了人脉,必然事半功倍。”
“能否具体点?”
“你们不是跟曾老的助理打过几次照面吗?”楚彦尘立即提点,“要知道,有时候,身边人的三言两语,可比合作方的口水大战要强得多。”
我顿时恍然大悟:“谢谢楚总,我知道了。”
“忙完就回,事急则缓,距离限期还有半个月呢,急什么?”
“哦,”我扫了眼时间,“那你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淡淡地应了一声,我这才掐了想。
这边,冯朵朵已经迫不及待:“说了?”
我点了点头:“你给许助理去个电话,就说想请他喝一杯。”
“这种时候,他能理我们吗?”
我笑了笑,从包里取出银行卡:“他可能不想理我们,但一定会理它。”
冯朵朵会心一笑:“也对,哪个男人能拒绝两个大美女的邀请,走,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