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香听见两个女儿这么说,也跟着道,“大娘,你快说吧,你好心替人着想人家可领情过?不为着别的就为着咱们一家人的清白呀,不然咱们家可就要被人冤枉死了。”
韩翠的娘一听,心里有点慌了,难道不是对方害了女儿,难道真的是韩翠害了彩霞吗?想到这里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回头看向女儿,一脸难以置信。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难道你也不相信女儿?”韩翠看到母亲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像那次在绣坊一样的。
可眼下的情形已经不再是她们控制的住的了。
陈彩霞为难的点了点头,终于开口道,“韩翠你总是喊着要打我骂我,我今日可问你一句,之前在彩云间的时候,我可真有对不起你?”
“你怎么没有对不起我?”韩翠嘴硬。
“那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陈彩霞抿着嘴,倔强的看着她。
听见陈彩霞这么问,韩翠一时哑然,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道。“你让我丢了彩云间的差事。”
“差事怎么丢的,你全都忘了吗?”陈彩霞反驳道,“需要咱们去绣坊找人来作证吗?看来你是真不觉得自己错了,好那我就一条一缕的告诉你。”
“我娘做了饼带给我,我自己不吃也要分给你,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伙同其他姑娘孤立我,给我使绊子,把我刚刚做好的绣品烧了?我娘给我买了新衣,你全都给我剪成了碎布片还说是我娘把我妹妹卖了才有钱给我买这些东西,并以此有理由辱骂我爹娘,我们两个拌嘴吵架关我爹娘什么事儿?你骂我还要骂我爹娘,我自然不依你,你说不过我,竟然还想打我,我怎么能站着让你打。”
陈彩霞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
“哎呦,原来这件事情真的是那个叫韩翠的小娘子的错啊?”有人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
“他能受委屈?他能受什么委屈啊?他不让别人委屈就不错了。”
“看不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这小娘子看起来挺乖巧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人?这辱骂人家父母,剪坏人家的衣服。”
“就是,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啊?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教的。”
“……”
韩翠娘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来去彩云间之前翠翠也只是任性了一些,可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不,一定是翠翠在她手底下受了什么委屈,回来不好说才是。要不然她好好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回去一定好好打听。
“你胡说,这都没有的事儿!”韩翠听了陈彩霞的指控,急的直跺脚。她不是着急自己被冤枉,她是着急在众人面前无法下台这事要怎么结束。
“对,这一定都是没有的事儿,都是你编的,你这小娘子小小年纪好毒的心思!竟然如此污蔑我女儿!”韩翠娘脸红脖子粗的说。
旁边巷子里的隐蔽处,一辆并不显眼的马车停在那里。只是只有车厢里的人才知道,并不显眼的马车外表内却是另有乾坤。马车的空间利用的十分合理,竟像个小小的起居室一般,有固定好的桌子和小凳,可以坐着看看书吃吃东西。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厕所。
马车上坐着一名年约三十的美妇人,头发虽然简单,但是梳得很好看,头顶带了个白玉簪子,手指修长,戴的是碧玉镯,脚上踩的是青色绣花鞋。这些东西在外面个个都价值不菲。
她脸蛋精致绝伦,皮肤光滑细嫩,没有半点瑕疵,正把马车上的帘子掀起一个角,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夫人!您都看了有一会儿了,不过是市井人家的热闹罢了,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到咱们的铺子还有一段时间呢。”
跟在美妇身后的丫鬟轻声说道。
“无事,再等一会儿。”女子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目光依旧放在外面,饶有性质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污蔑?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我们心里也清楚,彩云间那边的人心里更清楚。辱人者人恒辱之。”陈姝晏冷哼一声,面色不改。
“好一句辱人者,人恒辱之,”罗兴修从人群中走上前来,他平日沉默寡言,本不想掺和这些事情的。
只是他因着王世香的饼摊子这一个多月来多挣了不少钱,每天都能有八文以上的收入,这极大的缓解了他们家于经济之上的窘境。母亲也不用给人洗衣裳洗得那么辛苦。
人要知恩图报,他沾了人家的光,又怎能袖手旁观?
“这位娘子说摊主人的名字的话是污蔑,那便不妨叫了彩云间的人一同去县官大人面前理论吧。”罗兴修淡然道,一身衣裳洗的发白,却仍旧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如青竹一般挺拔的气质。
“你又是谁?”韩翠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向着陈彩霞说话?明明都是她害的自己步入如此境地。
王世香又见一个熟悉的食客替自己说话,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忙说道,“小郎君,今天我们家生意怕是做不成了,麻烦你去别的摊子上看看吧。”
她还是怕连累了他。
“娘子放心,我只是一个看不过去的食客罢了。”罗兴修冲着王世香拱了拱手。
王世香无奈,总不能上前去捂住人家的嘴巴。
韩翠看了他两眼,眼珠子一动忽然笑了,“哟,那么多人在看着,就你一个人上赶着说话见罗兴修说话了。
“小娘子说话还是不要如此粗俗的好,请问你说这话可有凭证?”对方似乎丝毫不慌,要是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怕不是这母女三人的姘头吧。”
话音刚落,陈姝晏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姑娘怎么回事,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小小年纪思想这么肮脏吗?刚要开口,只此刻怕早就已经涨红了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