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宋虽然不是很能吃得辣,却也陪着棠梨吃了很久。
白皙的脸蛋儿被辣的通红,汗水像是下雨一样的往下流。
走的时候还被老板打趣道:“小伙子要多练练,才好陪你女朋友一起吃啊!”
仿佛串串店里短暂的欢愉,就让他们暂时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
从那天过后棠梨再也没有见过宁宋的父母,只偶尔会见一见他那个叫宁遇晚的弟弟。宁遇晚仿佛很爱缠着宁宋,长长自己一个人跑来黏着宁宋。
既然宁宋父母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解决不了,棠梨干脆先放到了一边,辛小蝶已经进去了,她最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刚好可以倒出空来收拾秦氏那边的烂摊子。
眼看着婚礼就近在眼前了,网也已经布下很久了,棠梨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收网了。
“阿棠,你想清楚了吗?”坐在棠梨对面的正是秦莳尧极为信任的覃泓晃,他不安的转动着手上的杯子,“你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万一败了,你可想过后果?”
覃泓晃这么多年不是白待在秦莳尧身边的,对于秦莳尧这个人他可以说是看的透透的,无情、冷漠、不择手段,是一个万万不能与之为敌的人。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赌一把了!”棠梨也垂着头,眼神复杂。
“你就过现在这样的安生日子不好吗?我看他也有好一阵子没有掺和进你的事儿了,说不定秦莳尧他慢慢就放下你了。”覃泓晃皱着眉头说,他总感觉棠梨这事儿做的太过冒进了。
“泓晃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了解秦莳尧,他没得到的东西他是不会放手的。”棠梨抬起头来,冲着覃泓晃微微一笑,“他之前能把宁宋害的失聪,下一次我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这个人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他在我往后的生活里不定时的就会爆炸一次,我根本承受不了。”
“宁宋,一个歌手,天才歌手!失聪了啊!听不见了!你知道他有多喜欢唱歌吗?”棠梨的声音里待着哭腔,她只要一想到宁宋的耳朵,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使劲儿的扎过一样,疼的要命。
“小棠,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起码是个不相信感情的人,没想到宁宋真的改变了你很多。”覃泓晃盯着她看了半晌。
以前那个总是一声不吭、眼神倔强的小女孩终究还是长大了……
只不过他以为只要他默默地留在她身边,等她想要休息的时候自己自然是个最好的选择,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在半路上学会了什么是爱。
覃泓晃有些苦涩的将手里的水一饮而尽。
“泓晃哥,宁宋对我很重要,我不能看着我爱的人再出现意外了。我要结婚了,在那之前,秦莳尧,必须得解决他才行!”棠梨说的很是坚定,尽管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要将那颗雷彻底的铲除。
“那你打算怎么做?”覃泓晃沉默了一会儿压着嗓子问道。
“我查过了,秦莳尧当年之所以能接手秦氏,就是因为他为当时的秦氏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而且他上位之后,秦氏的版图扩张的非常厉害,速度有些超乎寻常的快,我怀疑,秦莳尧的经济上有问题,我打算从这方面入手。”棠梨说到。
“你想把他也送去坐牢?”覃泓晃皱了皱眉,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不是。”棠梨摇了摇头,“经济犯罪判不了死刑,我只是想抓着这些会让他跌下神坛的证据跟他谈条件,秦莳尧是个商人,在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和秦氏之间,我相信他会做出一个理智的判断的。”
“你只要自己想清楚了就好。”覃泓晃眼瞧着棠梨的架势怕是劝不动了,干脆便顺了她的意。
他将一个U盘扔到棠梨面前的桌子上,半是认命的说到:“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一笔一笔的都很详尽了,有什么不懂的你随时电话我。”
看着躺在桌子上的U盘棠梨发了会儿愣,手指有些微微发颤的将它紧紧的攥在手里,看向覃泓晃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别这么看着我,”覃泓晃有些难过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从我第一次见到秦莳尧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做这件事儿了,当时他看你的眼神灼/热的吓人,那时我便算到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覃泓晃以为走到这一步的会是他和秦莳尧。
现在想来命运也是惯会戏弄人,谁成想半路杀出个宁宋一举抱得美人归,还惹得美人为他冲锋陷阵情愿战死沙场。
“你从小/便是这般刚烈的性子,只是那宁宋真值得你如此吗?”
在覃泓晃的眼里,宁宋就是个年轻的毛头小子,这样的大男孩儿怎么能照顾的好好不容易才长大成人的棠梨?
“值得的。”棠梨点了点头,在提到宁宋的时候,她的眼里都是闪着光的,仿佛宁宋的出现就是她生命中最最开心的事情。
覃泓晃看着棠梨脸上不自知的笑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半是难过、半是开心,难过的是自己还是失去她了,开心的是终于能有一个人让她发自内心的开心了。
“东西交给你了,我想带着二老出国了,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只能远程协助你了。”覃泓晃轻轻叹了口气说到。
“出国?怎么这么突然?”棠梨问道,“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儿吗?”
“不是!你个小丫头还是这么爱多想!”覃泓晃笑着摇了摇头,“老覃的身体不好,我想带他去新加坡那边定居,说不定那边的环境更有利于他的身体,再说了这么多年我钱也挣够了,不出什么意外能花两辈子,我也想多点时间多陪在他们身边,毕竟年纪大了嘛。”
棠梨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到时候去送你们。”
覃泓晃说:“就这两天吧,东西交给你,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