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七天婴宁就要和席君举行婚礼了,一切都在稳妥的准备着。婴宁心情渐渐平和了下来,只是不再去理睬心底的失落,不去想那个埋在她心底的男人,她35岁了,也慢慢清楚,生活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她妥协了。
想起在双方父母见面之后,婴宁便很快跟着席君回了T市,开始筹备婚礼。那天她正在办公,突然收到快递,来自T市某律师事务所。
她疑惑的打开,带看到从信封里掉落出来的绿色本本,她的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离婚证。
这次,真是陌路了。
她鬼使神差的竟然拨通了一串号码,等过了良久,那面凌南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拨通的是江凌南的号码。
“喂?”凌南平静的声音传来。
“喂……是我。”婴宁急忙的说,生怕他挂了电话。
那头没有声音,婴宁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才听见那面传来冰冷的话:“我知道,什么事……”一贯的没有感情。
“我……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我收到离婚证了。”婴宁实在是在没话找话,说完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
“恩。”
婴宁怕他挂了电话,又急忙说:“那个……”
“怎么了?”不耐烦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和虚弱:“没有事,就挂了吧。不要再联系了。”
“我下个月10号结婚……”婴宁语气有些软。
又是一阵要命的沉默,良久:“恭喜了。”
没等婴宁回话,就挂断了。婴宁坐在办公桌前,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婴宁回想着上个月和凌南最后一次通话,心里苦涩不已。这时念樱推开她的房门,钻进她的怀里,撒着娇:“妈妈,我想去席君叔叔家找洛洛哥哥玩。”
“乖,现在太晚了。明天妈妈让叔叔带你们出去玩怎么样?”婴宁笑着抱起念樱,挂挂她的鼻头。
“哦,那我今天要跟妈妈睡。”念樱一溜烟钻进婴宁的被窝,打着滚。
婴宁宠溺着看着念樱,思绪又扯到五天前。
那天婴宁的父母要赶来T市,帮忙一起准备婚礼。等在机场看到两位老人时,婴宁才发现爸妈竟然把念樱一起接了过来。
“爸,妈,怎么慕慕也跟着过来了?”她很诧异,没想到凌南竟然能让念樱跟着过来。
“你和席君走后不久,凌南就打电话来说他公司最近很忙,顾不上慕慕,说让我们帮忙照看。而且他知道我们要来参加你的婚礼,就让念樱跟着我们来看看你也好,趁这机会也让她和你多相处相处。”秦母摸着外孙女的头发,和婴宁温柔的说。
“那念樱以后还要回去?”婴宁抱起女儿,眼神尽是爱意,然后问母亲。
“凌南没有说,我问他能不能让念樱多跟你几年,毕竟念樱从小就缺乏母爱。”秦母想起念樱一个劲儿在他们这两个老人面前,念叨自己的妈妈,她也跟着心疼。
“那他怎么说?”婴宁迫切的问。
“他同意了。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会接回慕慕。”秦母说着,只是秦父的表情一直很凝重。
第二天,席君和婴宁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郊游,念樱很是粘着洛洛,洛洛也很让服这个小妹妹。席君笑着跟婴宁说:“两个孩子应该会相处的很好。”
“恩……我本来还担心,两个小孩子会打起来呢。”
“要不,我们就和你前夫商量商量,把慕慕的抚养权要过来吧。两个孩子也能做个伴儿!”席君也很喜欢念樱,虽然再得知念樱的名字之后,心情也低落了一阵,但丝毫不影响他对婴宁女儿的宠爱。
婴宁不说话,沉思了一阵:“再说吧,他应该不会轻易把孩子交给我抚养的。”话虽这么说,婴宁心里也是不想念樱一直跟着她的,即使她也希望孩子能在她身边,但是江凌南他一个人,如果再让女儿离开他,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一些?
席君也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过这个话题。
双十节,是个好意头。
T市还是很温和的天气,在郊区的一个教堂里正要举行婚礼,男人一袭白色西装,扎着黑色领结,头发用啫喱固定向后拢起,显得很有精神,他面色清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等着缓缓朝他走来的秦婴宁,她穿着一袭白色修身婚纱,衬托她的腰线极美,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像从画中走出的女人,步步生莲,裙摆很长,由淡白色的花点缀,洛洛和念樱一人扯着一个裙角,缓缓地跟着。婴宁淡淡的笑,精致的妆容被头纱轻轻笼罩,令她是那样的不真实和朦胧,她左手捧着一束花球,右手挽着秦父,一步一步朝席君的方向走去。
台下的袁岑,蒋梨梨,黄娜娜还有伍峪辰都带着祝福的笑看着婴宁,祝愿婴宁这次会永远抓住自己的幸福。这次婚礼简单却不失隆重,两方家庭都是只请了亲人和亲密的朋友,而且没让媒体介入,外界只是知道:著名首饰设计师和某公司老总喜结连理。
秦父将女儿送到席君的面前,席君恭敬的从秦父手中接过婴宁的手,让她挽住自己的胳膊,然后站在牧师面前等待宣誓。
“在场的有没有对这场婚礼有异议?”牧师环看了在座的宾客,见没有人提出异议,就继续:“刘席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秦婴宁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牧师带着眼睛,捧着圣经缓缓地说。
“我愿意。”席君深情的望了一眼秦婴宁,然后答道。
“秦婴宁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刘席君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秦婴宁没说话,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何方,席君攥了攥婴宁的手,婴宁猛地回了神,然后深吸一口气:“我……”愿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教堂忽然敞开的大门止住了。
沉重的教堂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女人身影出现在教堂门口,阳光从她的身后射了过来,晃了晃婴宁的眼睛,她看不清来人。
门口的那个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冲台上的一对新人走来,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待她站定在离婴宁三四步远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婴宁隔着头纱,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心里震惊——赵怡萱?!
她拢起头纱,顶着精致的面容,疑惑的看着赵怡萱,绝对的来者不善。
“是你?”婴宁皱着眉对她说。
“是我!秦婴宁,好久不见,你活得挺滋润!”赵怡萱尽是讽刺的语气。
“这位小姐,你是来祝福我们婚礼的么?如果不是,还请你快点儿离开。”席君语气柔和,但警告的意味十足。
婴宁拉了拉席君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便继续对赵怡萱说:“请问,你来有什么事吗?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婴宁怎会对赵怡萱有好语气,这个女人曾经破坏过她的婚姻,她到死都不会忘。
“秦婴宁!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江凌南都快死了,你还能安心的嫁给别人!江凌南他那么爱你,我为他感到不值!!”赵怡萱愤怒的冲婴宁喊道,眼睛红红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秦婴宁身子一晃,不敢相信赵怡萱刚刚说的这段残忍的话,她良久才缓过神来,嘴唇煞白:“你……你说什么?”好不容易问出这句话,她只觉得身子被抽空了一般。
“哈!!江凌南真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他知道自己身体快不行了,就甘愿放手,将你送到这个男人身边!”赵怡萱带着哭腔指着刘席君,然后冲婴宁吼:“秦婴宁!你有什么资格幸福?!江凌南自从知道你死后,就把我赶走了。为了你,拒绝了所有想靠近他的女人,这么多年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而且,他从来就没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根本不记得按时吃饭,身体全毁了!要不你们还有个女儿,他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地里睡了多少年了!!你竟然转眼就能嫁给别的男人!你不是声称你爱他么?!这就是你的爱?!”
婴宁听完这席话,身子便瘫软了下去,被席君及时揽在怀里。
“秦婴宁,你既然还活着,想逃避他,干嘛还出现在他眼前,干嘛要让他知道你还活着!!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和残忍的拒绝,他怎么会又去酗酒,还不顾医生的叮嘱,不接受治疗!!全都是你!全都是你害的!!我诅咒你!秦婴宁!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赵怡萱气的红了眼睛,不顾自己的形象,不停地教训着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