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终于调好药剂的她,在脑子里与系统进行了整整三十轮AI试验。
确定这个药没有问题,她才深吸一口气给白咎注入。
成败在此一举。
能不能还掉欠白复的债,也靠这一回了。
在等待药效起作用的这段时间里,余长安又针对白咎特殊的身体与系统制定了一套“饲养”方案。
确保他能够正常生长到十二岁,在这期间再不复发什么的,她额上汗珠密布,每一步的数据计算都不敢出现半点差池。
【已为主人检测到该目标恢复正常,经计算得知,该目标的骨龄有了细微变化,需要长期服用补药,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他的特殊身份】
【兔头还未主人预测到,不出意外的话,该目标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彻底便成凡人,不过对方的血液是一大隐患,在没有找到同样的血型之前,他必须成为笼中雀。但不幸的是,兔头已经追踪过全世界的血型,宿蛇血仅他一例】
听到这个消息,余长安不知是喜是忧。
白咎再也不会每月高烧不退影响正常生活了,但他再也不能无忧无虑的过调皮捣蛋的日子。
毕竟他血型条件在这里摆着,一旦出什么事故,就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这边建议主人多担心担心该目标的原型哦。】
兔头的一句提醒,让余长安心脏猛抽。
对啊!这特么是只一千多年的妖怪啊!!
就算要变成人,也得是十二岁的事了!
“怎么样了?”在外面等了很久的白复没忍住询问。
余长安赶忙收起自己手里的一些器具,擦了擦汗从帘子里出来。
对上白复那双充满担心的眼睛,看着他满是疲惫的神情,余长安心底情绪更为复杂。
且不论他与自己之间的恩怨,他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孩子的用心程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恭喜厉王殿下,小世子已经没事了。”余长安缓缓开口,说完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咎的床,说道:“不过小世子体质特殊,他的血液全天下仅他一例,还请殿下全力照料他,千万不要让他受伤。”
“多谢长安姑娘,我一定会记住的。”白复轻笑。
见他刻不容缓的去到儿子床前,余长安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
谁知在走廊拐角处,她被等候多时的白灼拦住了去路。
这孩子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并且眉间多有阴鸷,没有半点孩童的纯真之色,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这些余长安已经领会过了。
知道他特意等在这里是冲着自己来的,余长安很识趣的让小清和山药去前面等待。
只等她俩前脚离开,白灼便问了一句让她挤破头都想不出来的问题。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不对?”
闻此一言余长安瞳孔骤缩。
这孩子……!
“我不知道世子殿下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想夸我医术好的话也不必,小世子已经退烧了,往后都不会再发病,殿下可以去看看他了。”
余长安冷静下来,嘴上淡定着,大脑早已开始飞速运转。
这孩子是如何怀疑到自己头上的?
要说在这个世界放肆,她也是处处吃瘪被人压了一头的,那卿莫离哪里容她放肆更甚?
她不理解。
“少装蒜,你能治好我弟弟,才证明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白灼冷眼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丢在余长安怀里:“我什么都知道,你最好不要再靠近我的家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怀里的香包,余长安一脸懵。
这东西闻起来还有一股艾草的味道,莫不是端午节时佩戴的那种?白灼给自己这个东西做什么?
还不等她多问,白灼便气势汹汹地走了。
“姑娘,白灼世子跟你说什么?”小清隐隐有些担心。
因为在门口守着的时候她就看见白灼在外头隔着窗满眼怒色的盯着屋内。
“我也不知道。”余长安这会子还是一脸懵,“他说的话很奇怪,我听不明白。不过能听出来的是他很讨厌我就是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回去吧。”
说完余长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自从先前三天两头的被卿莫离咬破耳朵,她就有了抠掉结痂的习惯。
这半个月没见过卿莫离,耳朵虽然好了,但耳垂上的红疤覆在原本的那颗痣上,比从前还要红一些。
“王、王妃,我们是要回镇国王府了吗?”山药磕磕巴巴的问道。
她在厉王府待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担惊受怕,虽然卿莫离比白复残暴,但在镇国王府的时候她好歹有熟人,可以待在后厨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
知道她想离开厉王府,余长安也便直说了:“往后我和厉王府兴许也不会有什么往来了,你和小清再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咱们今天一道回去就是。”
“多谢王妃!”山药两眼放光道。
余长安是很排斥被人称呼为“王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山药这样称呼的时候,她并没有这么抵触。
但这和卿莫离无关。
“山药平时都会些什么?”
“我会做饭!不过做的不是很好……还会一些药理!但比起王妃就是地上的泥巴……那句成语是怎么说的来着……我、我还会打扫庭院!王妃,您是要赶我走吗?”
越往下说山药越没底气,最终她只有这样问道。
余长安被她这幅傻傻的样子逗笑,“没有,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这半个月来你和小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吧?”
“嗯!清清待我很好,处处都照顾着我,这段时间也教会了我很多我平时思考不到的东西,对我来说有很大的用处!”
说到这儿,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的山药连忙又收敛起来:“王妃,车公公奉了王爷之命让婢子来伺候您……是不是您认得婢子?”
小心翼翼的问着,山药有些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
眼前这位王妃,总是以一种似曾相识的目光和语气与自己交流,莫非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于这个问题,余长安也只能回以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