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卿莫离的话有了些生气的味道,余长安忽然一笑。
见对方扬长而去,起身扫掉身上的雪,几步冲上前,猛地一跃就跳上他后背挂着,脸上虽然挂着笑颜,但勒着他的胳膊,用的力气非常的大。
“有了王爷这般多金又帅还有能力的男人,我要如何才心甘情愿的沉沦在旁人那里?”
贴在他耳边,余长安如此说。
轻浮的口吻所说的话也显得格外飘飘然,在府中人眼中,她是个放荡至极的女人。
但无人知道,卿莫离很吃这一套。
亲眼瞧着这男人耳尖有些红,余长安心底又划过一丝恶心。
好端端的被一个陌生人凌辱至此,声名性命都难以保全,如今竟还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委曲求全百般讨好。
若是放在以前她早一头撞死了!
但现在的她不甘心。
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上天好不容易给机会重新来过,若要再死,那就是含恨而终!
“看来,你是铁了心的想勾引本王?”抓住她的腿,卿莫离走的更快。
冷空气冻得余长安耳朵疼,但她现在的目光比天气还要冷,“王爷还需要勾引?说罢,今晚的行动都要我做什么。”
从刚才她跳上身的那一刻起,卿莫离下意识的就想将她丢下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趴在肩头上说话的状态,牵起了藏在心底的那些情感,使得他莫名的温柔了些。
“只需要你呆在里面就好,其余的自有人去处理。”卿莫离说,语毕又不经意的看了眼脸边的笑容,心中情绪翩翩然。
原本他是不相信梦里那些东西的。
但这几日下来,他因为余长安总牵动的情绪无时不刻在告诉他,梦里的那些在他心里已经成了真的了。
喜欢是真喜欢,但讨厌也是真讨厌。
他做不到忍受她已经和别人经历过某些事。
“余长安?”
思量的这么会儿时间,卿莫离没听到背着的人吭声,轻轻唤了这么一句。
余长安也从思绪里回过神,听他叫自己,眉头一紧,“嗯”了一声。
又是沉默。
踩在雪地上,积雪咯吱咯吱响着,两个人安静的要命。
“永宁郡主中毒了,你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救她一命好了。”余长安淡淡的说。
卿莫离顿了一下,他给白兰兰的蒸羊羔也是有毒的。
“永宁背后牵扯的人和事很多。”他说。
余长安不由得有些懊恼。
怎么莫名其妙的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这人可不能轻易相信。
知道她在忌惮什么,卿莫离轻笑,“不相信本王还敢说出来,你是真不怕死。”
“……我想回余家一趟。”余长安转移话题。
“所以你是打算带谁回去?本王还是白复?”
“谁都不带,明天就回。”
不远处的车云航看见这两人如此和谐的走来,不免心生一惊,努力平复下来之后到底还是忍住,上前低声便道:
“王爷,雾月山的人传信儿,说是静娘娘不日就会抵达王府,请您准备接待事宜……”
此话一出卿莫离瞳孔骤缩,投给车云航一抹冷厉目光,嘴角紧抿着便往里去:“收拾永宁居住的偏房留给她。”
车云航诧异万分。
自家主子可孝顺的很,从小到大最敬重的就是母亲,怎么这回连住处都随便打发了?
猜测着静娘娘的身份和卿莫离之间的关系的余长安,现如今只微微感应到这两者之间关系不大好。
怎么也想不到,“梦”里什么都经历过的卿莫离,“醒”后更是什么都记着的。
关于母亲让自己蒙羞这件事,他绝不可能再让出现第二回了。
“你叔父近年来可还好。”
卿莫离淡淡的抛下这句话,让车公公一时半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自从车家败落之后,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并不知道是在哪里做事。王爷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车云航小心问道,话间颇有试探的意思。
“忽然念起你许久没回家看望过,想起你还有个叔父,所以问问。若是见着了,请来府上一叙。”
听过对方这道语调幽冷又多有凌厉之色的话,车云航心头肉猛颤,慌忙跪地:“多谢王爷挂念,我这就去查他踪迹,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余长安懵。
这主仆俩说的和自己听出来的是一个意思?
带着深深的困惑,她看了眼地上惶恐不安的人,心中纳闷极了。
察觉到卿莫离的神色也不大好时,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被丢在床上,余长安拉了拉紧衣领,望着那边已经去了桌前坐下的卿莫离,心中恨意又来。
这个充满着画面感的房间,是羞辱她最惨重的地方。
终有一日,必须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余天锋这两日抱病在家没有上朝,余家连出去采买吃穿用具的人都没有几个,你贸然回去,不会有好脸色的。”翻开一页书,卿莫离紧盯上面内容。
余长安一秒收起自己的戾气,轻笑着便说:“我在余家何时有过好脸色?我要回去拿一样东西,就算余家放了油锅,我也是必须要去的。”
“那就让白复陪你去好了。”卿莫离低头浅说。
“好啊,阿复温柔谦逊,说不准我爹喜欢就对我改观了呢。”余长安不紧不慢的说道。
话落只听书卷啪嗒落地,再抬头时,卿莫离已经站在面前。
“你不会又生气了吧?”余长安微微往后靠去,两手支着床,翘了翘腿。
捏住她的下巴,卿莫离挑眉:“本王才不会陪你去余家,像你这种伶牙俐齿的女人,就该受受罪,要不然你就要嚣张到天上去了。”
“王爷不生气,那我就真的带阿复去了?”余长安用脚尖勾了勾他的腿。
这一番动作属实勾的卿莫离心潮汹涌。
“你若有本事传出消息给他,并且能让他不计前嫌的陪你去,本王才不稀罕管你。”说罢卿莫离俯下腰来,咬在余长安才有好色的耳垂上,见出了血,心满意足的笑起:
“这人留下的印记还真是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