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道士,“麻烦师傅了,这点儿钱不成敬意,给师傅买包茶叶喝。”
道士笑呵呵地接过,“那就多谢两位居士了,关二爷的庙宇年久失修,我看二位不是凡人,若是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刻,希望能施一下援手,为他立一所新的庙宇”。
沈漓有点儿懵圈,要什么手表啊?要什么自行车?
她真的无语了,这道士是打算用几句好话,放一条长线,钓她和谢景这两条大鱼了?
道士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随即笑道,“不如我送二位两句,刚才的要求,就权当是卦资了。”
谢景点头,“行,只要是你能说出一二来,重建庙宇的事儿,我包了。”
那道士站起来向着谢景深施一礼,“那我就替关二爷多谢居士了。”
施礼完毕,道士又道:“居士非池中之物,在这穷乡僻壤只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会回到来处,一飞冲天。
至于这位姑娘,本道只看出她是远道而来,非我方人士所比拟,能够来到这里,也算是和我关帝庙有一场善缘,只是前途被迷雾遮住,看不出结局。”
两个人面上都出现了惊愕之色,似是被道士一语道破了天机。
“师傅可否再详细说上几句?”
“天机不可泄露。”
“要是我们可以加些卦资呢?”
说白了,还不是嫌钱少。
沈漓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目光所至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的现代人,又怎么会信算命这一套。
我命由我不由天,她的本意就是想找个理由,阻挡谢景的追求,没想到还意外得了这道士的一卦。
“师傅,我对自己的未来也很迷茫,要是能得您点化两句,也未必是坏事,师傅不妨多给我说上几句。”
忽悠,你接着忽悠,我要信了才怪。
道士却不想再说,直接端起茶杯送客,沈漓和谢景都有些面面相觑,只得起身告辞。
道士将他们送到门外,“我知道二位对我的话表示怀疑,但是来日方长,日后两位居士便会明白。
不过我有一句嘱咐二位,两位居士命格奇特,但却能相辅相成,互为对方的贵人,还望两位居士以后珍惜眼前,不要生了嫌隙。”
沈漓还欲再问上一句,那道士却不再多言,直接关上了庙门。
两个人一起离了关帝庙,谢景忽然凑到沈漓跟前,“阿漓,叫声哥来听听!”
他父亲只给他生了一堆兄弟,偌大的一个家,却一个女孩子都没有,现在媳妇儿没讨着,却意外得了个妹妹。
想想,其实也不错。
沈漓甜甜的叫了一声小哥。
乐得谢景眉眼弯弯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娘家人,要是容家欺负你,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沈漓把手一伸,“先别吹牛皮,这一声哥,可不是白叫的,得给礼物。”
谢景在身上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出来,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那个,我先欠着你的行不行?等我回了京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还要回京城?不是要做我的家人吗?”
“不知道。其实我不想回去的,感觉跟你们在一起特别好,但是我家里有好多好玩的,我想带回来给你。”
沈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要是你回去有危险的话,就不要回去了,大不了我养你啊!”
“你真的这么想的?”
谢景忽然有些小感动,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说要养他。
可是沈漓的下一句,就让他的感动破了功。
“对呀!反正我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大不了我把你,和容玉他们放一块养着D贝!
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大不了我多看几个病人,总不至于饿死咱们。”
“合着你把我们当羊养啊!”谢景笑嘻嘻地,显然心里很高兴。
“现在我是家里的老大,以后我得努力挣钱了,争取和你一起养大容玉和容月,还要给你攒上一笔嫁妆,让你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
谢景很有老大的觉悟,说的养家是自己的责任,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一件事,说的话有了一些支吾。
“阿漓,你今天还回家吗?我也想跟着回去,忽然觉得,那里也是我的家。”
“村里人都认识你的画像,我怕你回去引起他们注意。”
“没事儿,他们要找的是有钱人,我都穿成这样了,他们铁定认不出来,再说,我现在是济世堂的小伙计,只要我们咬死了,由不得他们不认。”
谢景一门心思地想要回家。
“这样吧!家里也不宽敞,我托周大夫给咱们在镇上买一座宅子,年后咱们就搬到镇上来住,你看行吗?”
沈漓跟他打着商量。
谢景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却没有别的办法,“在搬到镇上之前,我每天都要跟你回家,你放心,我不会让人看见,我晚上偷偷地回,一大早就回来。”
谢景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阿漓,你就答应我吧,我早就想要一个家了。”
既然认了人家做一家人,第一天就把他扔在外面是有些过不去,她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回去晚点,不让人看见就行,现在先给你置一套被褥,先前那套已经在山上被烧了。”
“嗯,”提起山火,谢景更蔫了,他觉得自己不像个当哥的,沈漓倒像是个姐姐。
两个人置了被褥,又买了几大包的零食,沈漓把先前的银子又还给了谢景,“钱你拿着,一个大男人身边没有银子傍身不行。”
“我不要,说了给你就给你了,我不能白吃家里的饭食。”
沈漓把荷包硬塞到他手里,“拿着,别乱花就行,就当我收下了,又给你的。
万一哪天你想回家了,可以回去看上一眼,身上有个银子,我也心安,你要是过意不去,把每月的月银给我,算是你在咱家的入伙费。”
“行,那就这样定了。”谢景把荷包收起来,“这些我给你存着,以后做嫁妆,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他嘴里在拈酸吃醋,眼里却是细碎的笑,一直暖到心里头。
到了晚上,沈漓又检查了一下阿箐的伤口,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们翌日去找周大夫开药就行了,等第六天她再过来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