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货郎去了半天,也没有将沈漓拿下,也不知道怎么在青楼楚馆混的,一点儿魅惑人的本事都没有。
真是废物。
良久,还是张月娘打破了尴尬,“将军,还是请二弟进来吧,要站下去,饭都要凉了。”
容扬也伸出手,“阿玉,进来吧!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正好我们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
大哥诚心邀请,容玉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只得跟了他们进去,桌子上早就摆好了饭菜,真的如他们所说,真的再等自己。
等大家都落了座,容扬才端起酒杯,“今天咱们一家团聚,当共饮此杯。”
几个人端了酒喝了。
容扬又道,“本来想等月娘稳了胎再走,可京中有事,不得不把日期提前。
过了今天,我们就启程回家了,咱们弟兄又不知何时见面,今天大哥就和你痛饮几杯,就当是向你辞行了。”
容玉也端了酒杯,“明天我还要上学堂,就不专程来送大哥了,愿大哥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张月娘也赶紧上来劝酒,“虽说我与阿玉见面甚少,但是我第一面看见了就喜欢,好像跟自己亲弟弟一样,今日嫂子也敬你一杯,希望你好好学习,以后能作国家的栋梁之才。”
容玉却放下了杯子,“嫂子,我酒量太浅,实在扛不住大家的劝,索性就不喝了。”
张月娘不依,“将军,你看阿玉不肯与我饮酒,去分明是把我当了外人,你可不能偏颇。”
容扬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胳膊,“阿玉,你嫂子敬酒,你就喝了这一杯吧!放心,就此打住,咱们就不喝了。”
容玉没有办法,将杯中的酒饮尽,“大哥,我也就不多留了,家中沈漓还在等我,咱们后会有期。”
“你这孩子,急什么?天气还早,吃了饭再走,哪有喝几杯酒不吃饭的。
这里面可有嫂子亲自下厨做的饭菜,快来尝尝。”
张月娘说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容玉的碗里,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快吃一口,好吃不?”
容玉把碗里的肉夹到容扬碗中,“我不喜欢吃肉,还是给大哥吃吧!”
张月娘的脸上渐渐浮现了一层恼色,“我身体不大舒服,就不作陪了,待到了京城,我一定好好招待阿玉,绝对让你乐不思蜀。”
她把“乐不思蜀”四个字咬的很重。
容玉就当没有出她话里的意思,淡淡的道了一身谢,然后仍旧低着头吃饭。
张月娘回到后宅就是一顿打砸,这个容玉当真是蹬鼻子上脸,一个山野村夫,拿乔什么,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了。
张嬷嬷赶紧上前劝戒,“小姐莫要生气,当心肚子里的小主子,那可是金贵着呢!
说不定咱们就指望着他一飞冲天了,可千万不要为了那种无关紧要的人,伤了自己身体,不值当的。”
张月娘的火气这才停歇了下来,“奶娘,不怪呼我生气,你说咱们找的这些人,怎么这么蠢笨?
卖到青楼都让她逃脱了,你说花钱请个小倌去勾引她,还笨的勾搭不到。
你说天底下哪有这么笨的妓子,怪不得青花阁的生意那么差,连个村姑都笼络不住,指望着他能做什么?”
张月娘越说越生气,一脚踢飞了旁边的凳子。
“都是饭筒,你说我养着你们有何用?”
屋里的几个丫鬟婆子都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说,屋里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良久,张嬷嬷才走上前去,替她捶打着后背顺气。
“小姐,不是这群人笨,而是那个叫沈漓的女人太狡猾了,这不,把咱们二爷都吃的死死的,别人更别说了。”
“奶娘,你别替他们说话,还不是因为他们笨的缘故,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高强的猎手。”
“姑娘这话说的高。我看明天也别让那个妓子冒充货郎去试探了,沈漓早就对他起了戒心。
到底是我们太心急了些,感情这个东西,哪有一见面,就被迷的神魂颠倒的。
有道是细水长流,我们不急,一切慢慢来。我们明天走了以后,再找人把二爷带走,她在家中空虚寂寞,那个妓子再伺机而动,还愁那沈漓不上钩?
到时候咱们再弄她一个,与人私逃之罪,揉扁搓园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张月娘的脸上这才有了满意之色去,奶娘,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心里有憋屈,真恨不得把那沈漓吃了肉,喝了血才能解气。”
张嬷嬷替她擦了脸,把她扶到床上才说,“小姐,那个女人不急,总有落到我们手上的一天。
倒是眼下这个容玉,我们今天还动不得。”
“为何?”
“你想啊,我们要是今天把容玉强行留下了,明天沈漓就能找上门来。
虽说我们到时候打道回府了,就依那个女人的脾气,她能够给咱们闹得京城去。到时候传出去,人是在咱们府里不见的,麻烦的还是咱们。”
“那你说怎么办?”
张嬷嬷的眼珠转动,“要我说啊,今天咱们就把容玉暂时放回去,咱们暗地埋伏下人手,等明天离开之后,再让他们行动。
以后就是事情败露了,他们也查不到咱们身上。明天小姐就请了桃花村的那帮草民来吃送别饭。
既彰显了咱们宽容大度,又让大家伙给咱们做了见证,让沈漓那个女人也对咱们不存疑虑,何乐而不为?”
张月娘舒了口气,“那就让容玉那小子再多安生几天,为了他,我可是绞尽脑汁还贴菜贴饭的,还便宜那本草民了。”
“表面上看,是咱们吃了亏,可实际上我们把容玉交出去。二公主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到皇上那里夸上几句,万一皇上赏赐将军连升几级的,你不也能做个诰命夫人啥的。
就连咱们小主子出生,都跟着水涨船高,金贵无比,这一箭多雕,多好的事情张月娘越听越高兴,他伸手褪下手上的镯子,“奶娘,这个赏你了,等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张嬷嬷把镯子接过来,恭恭敬敬地戴在腕上,“什么重谢不重谢的,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是小姐的人,为小姐出谋划策是应该的。”
张月娘脱了衣裳,躺在床上道:“去差个人看看将军喝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