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都来了?!”
闻言,容桂花皱起了眉头,胯下了脸蛋,“怎么?见到我们不愿意?”
“不不不,爹巴不得你们来呢,就是看到你们都来了,太高兴了。”
激动的摩擦着双手,白庚眼珠子瞧着他们都不舍得错开,连忙招呼着人往里走。
“都怪下人不懂事,怎么能让你们在外面等这么久,快进来,快进来!”
一路往里走的时候,沈漓凉凉的瞥了眼桂花。
被瞧得人脸色通红,默默的垂首,困窘的一言不发。
见状,沈漓忍不住低头闷笑。
小丫头片子,还跟这儿装呢!
进了将军府,容志泉的眼珠子就没闲着过,这瞅瞅,那瞧瞧,恨不得上手摸的滋味儿。
进了大厅,下人刚上了茶,容志泉就憋不住了,笑眯眯就凑到了白庚的跟前,一脸的讨好。
“那个三伯,侄儿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白庚一脸冷淡的瞧着他,“坐远些,影响我呼吸了。”
噗嗤一一这个爹也是个人才啊!
沈漓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不笑,其他人就没这样的定力了,一个个都笑出了声。
容志泉尴尬的笑了两声,远远的坐着,伸长了脖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想让三伯帮侄儿个小忙,帮我讨个一官半职的。”
生怕对方拒绝,容志泉又追加了一句,“凭您一品当朝大将军的头衔,讨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应该不是难事吧?”
坐在下面的沈漓一言不发,这个家伙还真是敢开口。
什么叫厚脸皮,这就是喽。
面对容志泉充满期待的眼神,白庚扯了一下嘴角,“先细说说你有多少本事,文官武将你能做个什么?”
“要说做官学问可大了,可我听说,你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就算给你个官当,你怕是也只懂得贪污受贿吧!”
一番调侃下来,容志泉脸上颇为挂不住,脸色赤红的瞧着他。
“瞧您这话说的,难道,侄儿在您心底,就那般的没出息?”
“是。”白庚一脸容直。
话听到这儿,沈漓实在是忍不住了,嘴角上扬看了一眼父亲。
“既然他有这个心,您也不要太拒绝了。”
容志泉连连点头,“关键时候,还是堂姐疼我!”
他就知道,只要舍出脸皮,要什么得不到!
意味深长瞥了一眼父亲,沈漓缓缓开口,“我记得,您营中最近不正在招收人手吗?给他个副将当当,也是可以的。”
一听是去军营,容志泉皱起了眉头,“当兵?那不是要去上战场廝杀拼命?!”
“那可不成,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我可不去!”
“而且,还得整日吃苦受累,谁爱去谁去!”
反正他不去!
沈漓一挑眉,呦呵,他还挑!
心底冷笑连连,又道:“你去当副将,又不是士兵,说起来,副将可还算是六品官,每月都有月俸,还能号令下头的士兵。”
“你若是不去,我可推荐旁人去了。”
后头那句话一出,容志泉动了心思,挪了挪屁股,一脸狐疑的瞧向她。
“当真不用每日操练,上战场?”
“当然,要是你去了战场,我还不依呢!”沈漓笑眯眯的说道。
去了也是逃兵,给沈家脸上抹黑,不如不去。
她的话,容志泉很是不信,转而看向白庚。
“三伯,你说呢?”
白庚没好气瞥了他一眼,“爱来不来,你不来,我自安排旁人去,别小看区区副将,那也是许多人争破头想要进去的。”
此话一出,容志泉立马急眼了,“去,谁说我不去的!”
眼见激将法成功,沈漓咧嘴一笑,“那就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
闻言,容志泉有些傻眼,“这就,去了?我还是等两天,总得回庄子上收拾收拾东西吧!”
“哎,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去了军营,我再差人将东西送过去就是了。”
总算将麻烦精送走了,沈漓可不会允许他再继续拖沓下去。
直接看了一眼白庚,“那就有劳父亲派人送他去军营了,记得,叫人好好照料这位新来的副将,毕竟,他是我的堂弟啊〜后面那句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白庚一下就了解其中的深意。
而且一句父亲,就让白庚高兴的找不着东南西北,闺女说的话,那没有拒绝的道理!
立刻招呼着身旁的管事,“派人将他送过去,大小姐的话,可听明白了?”主仆相视一眼,管事露出一抹笑容,“明白了。”
说罢,管事走到容志泉身旁,“堂少爷,咱们走吧。”
“我……”
“走吧你!”
容志泉本还想再说几句话,却直接被管事给拖走了,连挣扎都是无用功。
眼瞧着人被拖走了,容桂花埋怨的瞥了眼两人,“他要官你们还当真就给了,阿姐难不成是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待咱们得了吗!”
“我当然没忘。”沈漓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容,“进了军营,可不管你是副将还是士兵,该做的事一桩都不能少,每日累得倒头就呼呼大睡。”
“我送他去军营,可不是享福去的。”
这番话一出口,容桂花难看的脸色有所缓和,这才正眼看了一眼白庚。
“算你还有良心,没给他实权。”
想到以前老沈家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容桂花就恨得咬牙切齿。
“要是你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对我们的,肯定会后悔抛弃我们。”
一个抛弃,教白庚心疼万分,一脸歉意的望着女儿。
“我知道之前是爹做错了,所以爹现在想要极力的弥补你们,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想要什么,爹都一定满足你们!”
望着白庚想要弥补的面容,容桂花陷入了沉默,随后倏然起身。
“我们受的那些苦,你是弥补不了的!”
“在我们深受煎熬的时候,你却在这里享受着荣华富贵,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用尽力气低吼出声,随后容桂花便转身向外跑去,丝毫不理会后面的叫声。
“桂花!”
望着女儿的背影,白庚仿佛老了十岁,叹着气坐回了座椅。
“我到底怎么做,她才会原谅我。”
沈漓挑了下眉头,看向对面的泽哥儿,“跟上去,别让她出事了。”
得到阿姐的口令,容瑞泽深深看了一眼老了许多的父亲,这才转身追了出去。随后,沈漓又让小七暗中跟着,免得出了岔子。
等到人走了,这才抬头看向白庚,“你得给她一段接受的时间,不能太过急躁。”
“唉,我能不急吗?你们是我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回了你们,我岂能再眼睁睁看着你们流落在外!”
知道他们都还活着的时候,白庚的一颗心才终于又活了过来,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高兴。
那种回归家庭的渴望,是他们所不能体会的。
一双眼眸透着急躁和激动,“我是真的想将你们接回来,可你们,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啊!”
女儿的排斥,让他无比的心痛,可又无可奈何。
“机会总会有的,可不是现在。”
别看桂花向来好说话,可他也是最执拗的一个。
看了一眼身后的昊刚,他拍了拍手,便有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打开,里面放着的物件均是将军府当掉的东西,这让白庚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