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轻点了一下头，保持了安静。
沈漓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容老族长这话说的有理，孝顺老人是应该的，但也不用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去拿吧？
再退一万步讲，既然有了尊老，就该有爱幼，那我们没了吃的，是不是也能到阿奶家里，拿了东西就走呢？”
“你想得美！我的东西，凭什么让你拿走？”蔡老婆子恨恨开口。
沈漓向着容老族长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无话可说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指责蔡老婆子做的太过。
“这才叫倚老卖老，只有她的没有别人的！”有人嗤笑。
“应该是老不要脸吧！我都替她脸红！”
容老族长的脸也跟着一红，这个蔡婆子也真够可以了，这还让他怎么往回圆？
蔡老婆子直接撕破了脸，“容老族长，容玉提容扬娶这个女人进门，压根没有和我们商量，这个女人我们不同意，我们要求退回聘礼，要不然，就只能把她卖到青楼了！”
“我花我哥的抚恤金，为我哥娶妻有什么不对？我们差点儿饿死，找到阿奶门上，阿奶连个窝头都不肯给我们，还说让我们赶紧去找死了的爹娘。
如今我哥没了，阿奶和伯伯们都冒出来了，那是他的抚恤金，你们怎么忍心张得出口？”
容玉再也忍不住了，出口质问。
蔡老婆子呸了他一口，“抚恤金就不是钱了，我是他奶奶，怎么就花不得？
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娘活着，也得把银子乖乖交到我的手里。”
她的话里带着得意，“我老婆子没有和你们分家，那些钱就该上交公中，你私自动用，就是对我老婆子不敬，我就可以告你不孝。”
容玉气的青筋暴起，他的手已经攥成了一团。
沈漓轻声开口，“阿奶，说到底，不管是偷拿东西，还是想卖了我，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你也去过我们家了，我们一个铜板没有，你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是我是你们家下了聘礼，亲自接进家门的，要是休，也是容扬来休，别人没有权利替他开口，另外，我也不是你们的家奴，你更没有权利卖我。”
“我可以不追究你进我们容家的事儿，但是你得把容扬的抚恤金交出来。”
沈漓笑着，“阿奶，我们没有钱，你不是知道吗？那十两银子除了给我下聘，还给容扬买了棺材，剩下的就买了粮食，这不，都被你给拿来了。”
她手指着院里的粮食袋子，解释着它们的来历。
“放屁，那都是我家的，你们手里还有钱，有人看见你们置办了新的被褥和一只老母鸡。”
“呵呵，家里添了人，自然得置办被褥，我嫁过来的时候，差点儿病死，容玉为了我的身体，给我补养也是应该的。
至于花钱的事儿，您去问问李婶，我们还赊欠着，既然我们还没有分家，麻烦阿奶帮我们把账还了，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你总不能看着我们这样欠钱不还？
容玉虽然买被子的时候，给了现银，但是李婶跟蔡婆子有旧怨，要真有人问起来，她一定会向着自己。
刚才沈漓就已经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她了，所以她有恃无恐。
果然，李婶听了她的话，立马就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三丫头说得没错，容玉过来的时候，确实是赊欠的被褥，麻烦容家的当家人，给我结算一下吧？”
蔡老婆子一听就急了眼，“李婆子，谁欠你的你找谁去，凭什么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
“你也说了，容家没有分家，我不找你找谁要啊，容老族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容老族长被问得哑口无言，他都有些后悔蹚这趟浑水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骑虎难下。
5“那就分家。”地上躺着的容二牛开口，“老族长，我容家不要这样的狠人。
都快把我打死了，我要求他们赔偿我！”
“二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赔不赔偿的，你离我那么近，我身娇体弱的，手里的铁锹拿不住，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就分家。”地上躺着的容二牛开口，“老族长，我容家不要这样的狠人。
都快把我打死了，我要求他们赔偿我！”
“二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赔不赔偿的，你离我那么近，我身娇体弱的，手里的铁锹拿不住，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不是拿不住，你分明就是想要打死我。”
“我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你不领我的情，不知道好歹，我本来好心让你我做妾，却被你这个蛇蝎女子给反咬一口。”
张里长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你可知道沈漓是你的侄媳妇儿，你一个做二伯的，居然肖想侄子的媳妇儿，别说挨打，就是被打死也是活该……”
容老族长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这容家老二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丟死他容家的人了。
“我不过是可怜她，有什么错？他一进我容家的门，就守了活寡，跟着我不比跟着一个死人强？”容二牛还在强词夺理。
“丟人现眼。”容家老族长骂了一声，然后向着蔡老婆子发难，“看你教的好儿子！”
蔡婆子狡辩，“这事儿固然是老二不对，但她也不该把一个长辈打成这样你看连起都起不来了！”
容老族长仔细看了一下，也确实挺严重的，于是只得跟张里长商量，“要不，先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张里长点头，“来个人，去给村北的夏大夫传个信，让他带着药箱过来看一下有人应了飞快地跑开。
不一会儿，就见容大牛领了个大夫回来，容玉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那个夏大夫先跟上面那两位施了礼，才蹲在容老二的面前，他在容二牛背上按捏了半天，随着他的阵阵惨叫，才下了定论，“腰断了！”
蔡婆子一听就急了，冲着夏大夫道：“你小点儿劲儿，老二都快要死了。”
夏大夫收回了手，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不按怎么知道他哪受得伤？”
容大牛急忙向着蔡婆子使眼色，“娘，人家夏大夫也是为了二弟好，你就别添乱了！”
蔡婆子这才禁了声。
“可还有救？”容老族长问。
夏大夫直起身，叹息了一声，“怕是不好，腰骨断了，就是以后养好了，也是不能干重活，若是好不了，只能一辈子瘫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