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坚持增派人手,最后,也只进来了两人罢了。
吩咐人将布料收好,嫣然走到叶枫的身边,笑眯眯的望着他。
“殿下将锦袍交给周公公,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化解了一场浩劫,又得了皇上的赏识,一举两得。
眼下皇上给他的宠爱比大多皇子都要多,想必,这样的重视,能够让叶枫心里平衡一点吧?
是不是正确的,叶枫不管,从头到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放下茶盏,看向嫣然的方向。
“我让你查的人,找到了吗?”
嫣然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转身去为他再倒一杯茶。
“现在还没消息。”
将茶盏放在桌上,嫣然忽然开口:“那个人是你在吉阳见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她嫁人了呢?”
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叶枫脸上始终挂着淡雅的笑容。
“嫁人了也没关系,我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
不知为何,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嫣然心底总觉得诡异的很,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尤其是最近,他给人的感觉变得奇怪许多。
以前他会有很多话跟自己说,可现在,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谈心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对自己渐行渐远。
放在身前的双手微微收紧,“你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万一,她是个相貌丑陋的人呢?”
“那又如何。”
回想起记忆中的那抹香气,叶枫整张脸都变得柔和起来,一扫方才的冷意。
“反正我是个瞎子,再丑的脸我也瞧不见。”
“相貌于我而言,是无用之物,最重要的是人。”
只要人留在自己身边,其余,都是无可紧要的。
“可是……”嫣然欲言又止。
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判断出她的语气,叶枫微微侧目,“怎么?莫非,你有她的消息了?”
“没有。”嫣然回答的很是迅速,“我若是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殿下。”
“那就辛苦你了。”叶枫露出一抹淡笑,“我身边可用之人,也只有你了,若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真不知该怎么好了。”
淡笑之中又透着惆怅无奈,让嫣然好是心疼。
缓缓摇了摇头,“殿下何必这般见外,我跟在你身边,自然就是你的人,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
听着她的话,叶枫感到了些许安心,莞尔一笑。
“我想歇下了。”
“那,奴婢告退。”
等人走了,叶枫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缓缓起身走向床榻。
今日的朝堂上,氛围有些沉重,江西水患,东山蝗灾,已算是民不聊生。
可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是有人中饱私囊,万民血书已经送到了御前。
望着御案上的纸张,上面的暗红色血迹深深刺激着皇帝的心,气得他那叫一个怒不可遏,再看看摆在如小山一般高的弹劾奏折,皇帝差一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就是、你们做的好差事?!”
倏然拍案而起,一身霸气凛然气场顿时席卷全场,所有官员不禁后怕的垂首,更有甚者打起了哆嗦。
拿起折子,皇帝被气到浑身发抖,眦目欲裂瞪着满朝文臣武将。
“寡人拨下去赈灾的钱粮,可不是让你们中饱私囊的!”
“你们倒好,置黎民百姓于不顾,反倒是个个吃的脑满肥肠!”
“东山知府何在!”
只见一个肥硕无比的男子从官员中挤了出来,就连下跪都费事的很,额上布满了冷汗,跪在地上抖如筛子。
“微、微臣在!”
眯眼望着眼前胖成一团的人,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激动的不停点着头。
“好啊,寡人的百姓还在生死边缘挣扎,你倒是吃的挺好。”
“微臣、微臣……”
跪在下面的人还没等回话,竟是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见状,御医急忙上前切脉,最后回话道:“启禀皇上,东山知府,被活活吓死了。”
顿时,文武百官不由得唏嘘,交头接耳的看向被吓死的人。
望着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皇帝连连叫好,一把将那些奏折全部扫落在地,恰好盖在了东山知府的尸体上。
“来人!派人去将东山知府的府邸抄了,所得钱粮悉数发还给灾民!”
“户部尚书何在!”
户部尚书精神抖擞的站了出来,“臣在。”
“立刻给寡人上一封折子,将至今救灾之钱财数目告诉寡人,然后国库余存多少,寡人再行定夺。”
谁知,户部尚书竟是直接从袖中取出了一封奏折,双手呈上。
“启禀皇上,微臣早已将数目统计出来,此刻便可呈上。”
“给寡人取来。”
周来福走下台阶,将奏折取了上来,转而交到皇帝的手中。
拿到奏折打开片刻后,皇帝身子不由得一晃,奏折掉落在地,一口鲜血忽然从口中喷出,鹏在御案上。
皇帝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整个人向后倒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人都没反应过来,朝臣们亦是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珠子“皇上!”
幸好周来福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望着皇帝发白的脸色,周来福猛然看向下头的众位官员。
“退朝!叫御医……”
一记吼声,所有人回过神来,朝堂之上顿时人声鼎沸,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昏死过去的皇帝,以及,御案上的鲜血。
太子率先跑上前去,推动着皇帝,接连喊了几声父皇,昏死过去的人都毫无反应。
望着倒在龙椅上的人,况厉明眸光微微闪烁,眼角余光扫向落在地上的奏折,缓缓弯下腰去。
就在要够着奏折之时,手腕赫然被人握住,抬头便对上况沉御那双阴冷的眼眸“太子殿下还是先顾念着父皇吧,此处的奏章,自有臣弟来为您整理。”
与此同时,御医们纷纷前来,皇帝被人抬去了寝宫。
况厉明不放心旁人照看,只得亲自前去,临去前让郑休守住勤政殿,谨防况沉御从中破坏。
而况沉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将有关蝗灾水患的奏章全部查封带走。
在况沉御踏出勤政殿的第一步,郑休便带人上前,凛冽目光看向他身后的一众人。
“太子走时吩咐过,一张纸都不许带出勤政殿,还请四殿下将东西交还于微臣。”
语毕,御林军瞬间围拥而上,将况沉御一行人包围的水泄不通。
环视一众的御林军,况沉御眸光一冷,转而看向郑休。
“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父皇刚刚病重,御医还未出诊断,他便这般兴师动众,莫不是,想要独断专权?”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郑休丝毫不受威胁所困,冷冽的开口。
“太子身为储君,自是该承担起国之重任,现如今皇上昏迷未醒,自当一切听从储君之令!”
“还是说,四皇子您想要谋反?”
一顶谋反的帽子扣下来,可就不得翻身了。
“郑统领这话,是要诛心啊。”
“四殿下若是不想引人误会,还是将东西交给微臣的好。”
东西,决不能落入四皇子之手。
挑眉望着眼前的郑休,况沉御微微一笑,“郑统领想错了,本宫这可是在尽辅政之责。”
话音刚落,一众禁卫军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直接将御林军给围在了里面,场面局势,瞬间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