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望着军营的生活能够对他有所磨练,可如今看来,对这死小子来说,压根屁用都不顶用!
说了这么一大通,眼看沈漓压根没有什么表情,容志泉不禁有些不耐烦,又端出颐指气使的口气来。
“快带我走!听到没有!”
闻言,沈漓呵了一声。
她就不该来!
这个死小孩,压根没有一点变化!
“闭嘴。”
容志文倏然冷声道,冷冽目光盯着坐在床上的人,“我看你中气十足,不像是病人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儿好生养伤吧。”
说罢,容志文便将一个钱袋塞进了向右的手里。
“这是药钱,劳烦将军照料了。”
“阿漓,咱们走。”
目瞪口呆望着手里的钱袋,再抬头看去,人已经离开了营帐,向右连忙吆喝着追了上去。
“喂,你们不是来领人的吗?!怎么走了!”
事情的发展,跟他们想象的有点出入啊!
就连躺在床上的容志泉都傻眼了,慌张的扯开嗓子嚎着:“喂!你们倒是把我领走啊!”
“别走啊……”
听着后头的惨叫,沈漓看向走在前面的人,“当真不管他了?”
不等容志文开口,向右已经追了上来,又把钱袋还给了他们。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我们这里实在是挪不开人手来照料他。”
每天都要操练,谁有那闲工夫照顾一个闲人。
说罢,向右便不耐烦的挥着手,“快些将人带走,免得留在这儿占地方,还得听他的鬼吼鬼叫。”
整天嚎叫,害得兄弟们都不能好好休息和操练。
见状,容志文皱紧了眉头,“再多加些银子用不成吗?”
“不成!”向右的表情很是严肃,“你将我们军营当成什么地方了,客栈吗?”
闻言,容志文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连军营都不肯要他。”
果然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将人接回去了。”沈漓叹了口气。
尽管她不是很想将人接回去,可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人是要接回去,但不是回山庄。”容志文淡淡的开口,“回山庄他只会比之前变本加厉,那更是害了他。”
在军营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正所谓久旱逢甘霖,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那要回哪里?”
不回山庄,还能去哪儿?
鬼吼鬼叫了半天,也不见外面的人有所动静,这让容志泉彻底慌了。
他们不会真的不管自己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容志泉连忙拿过旁边拐杖艰难起身。
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他们重新走了进来,容志泉立马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恶语相向。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们接我回去还耽搁这么长时间。”
说罢,就张开双手,等着人将他抬出去。
“赶紧的,将我抬回去。”
看他一副大爷模样,容志文倏然眸光一闪,“看来,军营的生活没有磨掉你身上的坏毛病,你若还是这般的肆无忌惮,那就呆在这军营里吧。”
容志泉顿时一愣,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的堂哥,倏然冷哼一声,目露鄙夷之色。
“我还以为你多么的有志气的呢,结果还不是一样靠着沈漓。”
“看你如今穿的光鲜亮丽,哪里来的银子,还不是从他们手里弄的,现在的你,压根没资格来评判我。”
说罢,容志泉趾高气昂的看向沈漓。
“你今天若是不接我回去,我就写信回老家,说你虐待我,到时候,你就等着爷奶来京城与你哭闹吧!”
“山庄那么大的生意,最怕的就是有人闹事,到时,有你好受的!”
瞧着容志泉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沈漓不由得眯起眼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容志文正要开口训斥,却被她给伸手拦住了。
上前一步,冷冽目光始终盯着眼前的堂弟,周身围绕着冰冷的气场。
“做生意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会怕那个老太婆?”
“你现在瘸了一条腿,还不安分,依我看,就是受的教训还不够,那你就,呆在这儿吧!”
本来还想着他有所精进,没想到,竟还是这般的不识趣。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转头便看向向右,“这个人就留在军营了,他的一切花费我会派人送来,往后,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不把人给弄死了,怎么着都成。”
经过军营的百般锤炼,她就不相信,容志泉还会是这般的不懂事!
“另外,每日操练他不得缺席,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要他的腿能恢复如初便成。”
闻言,容志泉立刻炸毛了,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漓,一双眼眸瞪圆了,面容透着焦急之色,顿时低吼出声。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可是你的亲堂弟啊!我的腿都瘸了,你还要放任我自生自灭吗!”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后头的那句话,教沈漓面容更显冷淡,嘴角扬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我狠毒?那好,我今日就狠毒给你看!”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你,就真的自生自灭吧!”
语毕,沈漓毫不留情的转身便走,连看一眼容志泉都没有。
谁都没想到,她会走的这般潇洒,就连向右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目瞪口呆的容志泉,啧啧出声,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让你混蛋,现在好了,都没有管你的了。”
这么多年了,好久没看到这么混蛋的人了,距离上一个混蛋,好像是自己?
向右慢条斯理的向外走着,笑眯眯的摸着下巴,想着能从白雪山庄的口袋抠出多少的银子。
照顾病号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可多了,那估价可就贵喽!
唉,没办法,谁让他们当兵的这么穷,只能靠着捞偏门给兄弟们改善一下伙食喽!
眼看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堂哥一人,容志泉迅速抓住他的衣袖,一脸惶恐不安的看向他。
“堂哥,你不能不管我!我要走!我要离开这儿!”
“沈漓那是外人,可你和我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不会不管我吧?!”
说话时嗓音都带着颤音,目光之中满是惊恐,手指紧紧抓着容志文的衣袖,就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他在这个鬼地方受够了!
说是来当副将享福的,结果呢?
福没看到,只看到受罪了!
“堂哥,沈漓那个贱女人骗我!”
“她说来了军营就是副将,在这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呢?!”
“每天不是干苦力就是操练,压根跟普通士兵没区别!连口茶都没有!”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堂哥快带我走,你救救我啊!”
望着容志泉那张哀求的面容,容志文顿时握紧了拳头,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的森“受不了?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还不如一介女流?!”
“那些士兵中不乏有比你年纪小许多的,为何他们就能受得了?”
“一个男人扛不起一个家,不能成为栋梁,倒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下定了决心,容志文冷飕飕的望着他。
“你就老实的呆在军营中,等何时你有所改变,明白该孝顺长辈,改掉贪得无厌的一身臭毛病,你再何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