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目光望向眼前的容志文,容玉忽的露出一抹冷笑。
“我可不像容兄,有要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的伟大志向,不过,你若是能高中,对沈家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说话之间,容玉歪头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容长盛夫妻二人,眸中闪烁着点点精光。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很快,容志文的名头就会传遍整个吉阳县,你若当官了,老沈家的人势必会越发嚣张。”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容玉微微的叹了口气。
“这么想来,我还真是有点同情你。”
“有那样一家子的亲戚,这辈子你若是想当个好官,怕是难了。”
老沈家那帮人是什么德行,没人比容玉更清楚了。
但凡容志文有大出息了,他们绝对不会撒手,借着他的声势耀武扬威也绝非不可能。
将容玉嘲讽的笑容看在眼里,容志文脸色倏然一变,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容玉,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刻薄吗?”
当着容长盛的面儿,容玉挑起了眉梢,一把将旁边的沈漓拥入怀中,面上笑容万分灿烂。
“想想你们老沈家的人,是如何对待阿漓的,不就什么都看明白了吗?”
灿烂的笑容,就好像是一根针,深深扎进容志文的心里。
深感抱歉的看向沈漓,容志文刚要开口说话,对方率先开口。
沈漓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大伯、大伯母。”
一声伯母,化解了双方的尴尬,容长盛连连点着头。
“嗯,我方才看到玉哥儿也得了秀才,真是恭喜了。”
自家儿子名列前茅是意料之中的,可没想到,容玉这小子还真能取得秀才的功名。
于氏打量了一下容玉,面容上的笑容更盛。
“玉哥儿可真厉害,中了秀才,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你爹娘,定然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说着话,于氏便低头叹息了一声,“还是你有福气,不想进京参加秋试,我家文哥儿就不行了,非得要进京秋试,唉,想想要受的那些罪,我就心疼的很。”
“若能高中了还好,若是不中,那就……”
说到和面的话,于氏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而容长盛却是气急败坏的连呸了三下,“乌鸦嘴!什么叫不中!大好日子,说这等不吉利的话作甚!”
被丈夫训斥了,于氏连忙擦干眼泪,对着几人破涕而笑。
“瞧我,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玉哥儿你又不进京秋试,自是不必忧心往后的前途,我家文哥儿就不一样了,没那么能干的爹娘,也没那么能干的……”
话音一顿,意味深长的看向沈漓。
“身边人。”
此话一出,容长盛和容志文皆是脸色一变,父子俩匆匆和两人告别,便将于氏给拖走了。
离开之时,容志文略显无奈的看向母亲,“什么叫身边人,您说话也太没遮没拦了。”
容长盛亦是脸色铁青,“阿漓的那件事刚过,你可别跟着挑事儿!”
被训斥的于氏心有不甘,瞥了眼父子二人,“我又没说错,谁都瞧得出来,那容玉分明对阿漓她……”
“够了!别说了!赶紧回去!”
眼瞧着一家人离开了,容玉目光弥漫着淡淡的冷意,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里的折扇。
沈漓不禁翻了个白眼,拉着容玉的手,转身就走出人群。
“别搭理她,于氏就是小肚鸡肠的毛病又犯了,甭搭理她。”
在大是大非面前,于氏还是能分得清的。
可但凡事情牵扯到堂哥,就必定要争个高低,处处都要压别人一头才算是舒坦。
怪不得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是只能守着一间不大不小的茶叶铺子,本身就没那么大的格局,又岂能看到更远的方向。
亲眼看到了儿子的名字,李桉儿这才放心,一整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当即决定晚上要吃顿好的,又是买肉又是买菜的,最最少不得的,当是海鲜了。
冬日的海鲜价格尤其高昂,李桉儿素来勤俭持家,可今日也是难得的大方一回,螃蟹、虾、鱼都买了回去。
等到一家人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容长宝在前头驾车,沿途遇到了乡亲们都向他道喜,原来不过半日的功夫,容玉中秀才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人刚到家开始张罗,就有不少人前来道贺,屋里屋外洋溢着一片喜气。
容玉身为主角,最不喜这种热闹场面,便借着由头去楼上的阳台躲清静了。
听着下头的欢声笑语,时不时还夹杂着要介绍哪家的姑娘给他认识,容玉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楼下情形,总让他有种卖猪肉的错觉。
而自个儿,就是摆在案板上供人挑选的那头猪。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敢恭维。
忽的一声笑从背后传来,容玉回头一瞧,便对上了沈漓取笑的目光。
“我被人评头论足,你很高兴是吗?”
“当然。”
甚少看到他这样无奈的神色,能够见到一次,他就该偷着乐了。
将一盏热茶递给他,沈漓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欣赏着逐渐飘落的雪景。
“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什么事情?”眨了眨眼,开始玩起了失忆的那一套。
瞧着她故作疑惑的样子,摆明了是不想认账啊,不过,容玉岂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长臂一捞,就将人禁锢在了怀里,俊脸猛然凑近,两人灼热的呼吸相互交融,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起来,萦绕在周围。
“你若是忘了,我可以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手掌紧贴着她的脸庞轻轻滑动着,沈漓心口顿时砰砰直跳,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男人,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四目相对,容玉柔情四溢的目光紧盯着她,体内四窜的冲动更为明显。
一把将人带进怀里,粗哑的声音透着难以的克制。
“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旁人的眼光我并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的心。”
“只要你的心属于我,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若说什么时候将她放在心上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心里就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容玉也曾试过将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可他试过了,最后只能以无奈收场。
当一个人心底住进了一个人,是没有多余地方再接纳另外一个人的,他的眼神都会随着那人移动。
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觉得是一种满足。
蠢蠢欲动的双眸紧盯着粉嫩欲滴的唇瓣,容玉终于忍不住体内窜动的欲望,低头吻住粉嫩的唇瓣。
一种不曾有过的甜蜜滋味儿萦绕心头,教容玉心神荡漾,忍不住用力汲取着花儿的甜蜜,狂野的探索其中,似是要将这一切都变成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