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用打开诊疗系统,一阵影像扫描之后,显示没有内伤。
还好,还好,要不然这个容玉就成了自己的累赘了,毕竟自己顶着人家长嫂的名头,养他是天经地义。
【脑部CT,一次一百文,如果拿药,一共三百文。】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沈漓脑海响起,冷不丁的吓了她一跳。
“有病啊!用个机器还要一百文,你怎么不去抢?”
早知道这么贵,就不用了,就知道除了劫道的,就是卖药的。
【你错了,首先,我不是那只兔子系统,第二,一百文已经是内部价格了,第三,鉴于宿主没有银子,建议赊账哦!利息一天一文。】沈漓气急,“喵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你以为你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知道你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系统。
都人命关天了,你还惦记着银子,还说什么内部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破机器,不定几百年没有用了呢!
要不是我今天用几下,都要生锈了,我没找你要保养机器银子,你还反倒讹上我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系统哑然,怎么感觉这个宿主比它还无赖?
【额,我可以再给你打个五折优惠。】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儿事情,影响了它和宿主的感情。
“顶多二十文,包括金创药,不付利息,爱要不要!”
系统:你比我更像劫道的,不,是像强盗。
“给不给吧?不给咱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沈漓威胁。
【给,给,现在给你。】系统妥协。
沈漓转过身,背着容月伸出手,果然,一个瓷瓶出现在她的手心。
瓷瓶真小,就知道这个系人的坑爹。
她装着在怀里摸了一把,冰冷的手掌冻得自己都哆嗦,喵的,太冷了。
万恶的始作俑者!原主的爹娘算一个,当然,也少不了眼前的这个人一份。
大冷的天,本来出嫁就没有给她穿棉衣,这个小叔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回来连张被子也懒得给她盖。
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活人对待。
沈漓嫌弃地给他剪了伤口四周的头发,撒了金创药,先把血止住再说。
容月不放心地问,“嫂子,我二哥没事儿吧?”
“伤口不是太大,应该没事儿。”沈漓没敢把话说的太满,万一人撞傻了,机器又没有检查出来,自己多尴尬。
“那我二哥怎么还是昏迷不醒?”
“不醒吗?”沈漓说着,冰冷的手按在了容玉的额头上。
不管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大事儿,自己就是小小捉弄他一下,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容玉被冰的一个哆嗦,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射出一道寒光,神情里都是肃杀之气,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逼的她不敢直视。
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统啊,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盯得人毛毛的?”
【小姐,我是诊疗系统,你的是医药空间,不管心理剖析的,不过,那倒好像是你的专长……】系统一脸讥讽。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沈漓气愤,这个系统会不会说话,简直要把人气死。
不对,沈漓脑袋里灵光一现,刚才那只兔子说,诊疗空间是它的,医药空间是自己的,那它凭什么跟自己要药费。
周扒皮啊!
沈漓咬牙,“系统,你跟我说说,医药空间是怎么回事?”
系统理亏,直接缩头,一副鹌鹑状。
“这次先饶了你,咱们回头再算账,至于欠你的所有银子,咱们一笔勾销。”
沈漓最后放了一句狠话。
系统:虽然医药空间是你的,可诊疗是我的啊,一笔勾销是什么梗?
可是自己欺骗在先,有些理亏,这个哑巴亏,只得认下。
“嫂子,我二哥不会傻了吧,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
“没有多大事儿,估计吓坏了,我们先想办法把他弄到屋里去。”
沈漓说着,两个人合力将容玉架起,连拖带拽的总算把人拖上了炕。
好在刚才容月做了饭,炕上暖烘烘的,沈漓随手拈了被子裹在身上,才一下子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容月掌了灯,沈漓这才抚下身去查看容玉。
容玉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见大哥死了,他为大哥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媳妇儿回家,本来打算等那女子死了,就和大哥的骨灰合葬,谁知那女子却活了下来。
据说传说中的沈家三丫头勤俭持家,容玉兄妹也敬她长嫂如母,就把家里交给她打理。
不知道是不是劫后重生的缘故,那沈漓存活下来后,变得又馋又懒,不但性情大变,还把他们兄妹辛辛苦苦的所得,全都被她用到了自己和娘家人身上。
即便这样她还不知足,在家里再无粮食之后,她竟然偷着把妹妹容月卖去了青楼做丫鬟,对他说被拍花子拐走了。
数月之后他找到妹妹时,妹妹已经被吓疯了,他把妹妹带回家中,那沈漓还百般抵赖,他那时还想,沈漓虽然馋懒,却没有胆量卖妹妹的,毕竟她也不过大自己三岁。
两年后,那个他喊着嫂子的人,却再出新招,在他和江家阿夏定亲的当晚,趁着醉酒爬了他的床,沈漓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只得和江夏退了婚约,娶她进门。
时隔不久,村里征收兵役,他一走就是两年,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就和来村里的一个货郎私奔了,只为那个货郎的担子里有她需要的胭脂水粉、珠花头饰,而妹妹也失足坠崖而死。
他找了她半年,找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杀了你们。
他是那样说的,也是那样做的。
那两个人全都死在他的刀下,而他,也被判了流放之刑,直到被折磨至死,也没有离开那苦寒之地。
死的时候,他还不足十八岁。
虽然是梦,但又是无比的真实,好像他真的过了那一生,唯一的可能,老天爷为了避免前生的悲剧,让他重生回来了。
容玉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睛,微颤的睫毛显示着他是清醒的。
“醒了就别装死了,虽说家里有领芦席裹身,但好歹也是我唯一的嫁妆,不该惦记的就不要惦记,也省得小妹跟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