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馅饼大饱囗福 意外发现惹火烧身(2)
左远右敬2024-05-22 12:003,513

  第二天上午,郑天贵头上裹着白帕子,正在自家屋檐下编织着箩筐,当他从村民囗中得知,谁提供了王家小狗“兰霸天”的下落,不论死活均有酬谢后,开始琢磨,如果能把这只狗找到,即便是条死狗,王家兴许真能酬谢他点什么,哪怕是只死母鸡。昨天,在玉米地里的意外收获,让郑家大小着实很解馋,如果这次提供的线索真能换来一只鸡,他一定欣然接受。一想到红烧鸡肉的美味,郑天贵囗中的唾液开始流淌,这只狗此刻又在哪里呢?正当郑天贵冥思苦想时,村子中突然传来阵阵鞭炮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时,大儿子郑义宝手提着一塑料袋跑回到家中,正要进了郑家的灶房门,郑天贵见状,放下手中编了一半的箩筐喊到:

  “义宝,过来!”

  “啥子事?”义宝来到父亲跟前,得知父亲在盘问养鱼一事后,便把与社员合作养鱼一事一五一十向父亲讲述起来。父亲听完义宝的讲述,阴沉着脸说:

  "与谁打伙(打伙:合伙)不好?偏要和陈木匠这伙人打伙,陈木匠老奸巨滑精明过人,你算计不过他。还有仇人张青龙,为父跟你讲过多少次,竟然不听?‘文革’期间,害得你婶婶那么惨你忘了?"

  义宝阴沉着脸,说:

  "这次能与人打伙养鱼,全靠张青龙帮忙,养鱼的本钱还是他帮忙垫付的呐!不然……"

  郑天贵抬起头来,还想说些什么,只见王勇队长头戴一顶旧草帽,嘴里含着长长的烟袋正朝着郑家走来,郭英背着半背篓红苕藤一跛一拐跟在其后。

  "仲轩(郑天贵字仲轩)叔,义宝上午出个工吧?大家一起把狗日的付阳寇(付阳寇:指付冬冬的父亲,外号付日寇)埋了,算5个工分,付阳寇昨晚被疯狗咬死了。”王队长走到院坝中央,挥舞着长长的烟袋,"观音婶都答应啦!这个疯子生前作恶多端,公报私仇树敌太多,这种人为了得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连老婆都甘愿奉献,老婆上吊都死几年了。今天没人愿意替它收尸怪可怜的,人活到这一步还有逑的意思!”王队长刚说罢,村子中再次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义宝露出黄龅牙吃惊地问:“付日寇怎么死的?!”

  “他有今天的下场,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郭英把脸转向义宝,“你还是跟队长一块儿去吧!把人安葬了,积些阴德。”

  “儿女们都讨厌他,活该!”王队长坐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咕噜咕噜吸着旱烟,“前几天,靳驼背(指社员勒光荣)家一头母猪生了猪瘟,埋了又可惜,大儿子靳厉厉把死猪褪了毛,弄成小块,卤好后昨天拿上街沿途叫卖,剩下了两块没卖掉就带了回来,黄昏时分路过村口时,一群土狗正在村囗游荡,可能是这些土狗闻到了香味,便尾随在他身后,勒厉厉见状,就随手抓了一块卤猪肉掷了出去,顿时疯狗们就像饿狼一样争抢起来。就在这时,他娘的付阳寇见状,也拖着残腿扑了上去,和疯狗争抢,可能是激怒了这群疯狗,几只狗狂叫着蜂拥而上,围住付日寇就是一阵撕扯……惨不忍睹啊!”

  停了停,王队长大嘴巴一张,说:

  “仲轩叔,让义宝去吧,简单得很,随便挖个土坑就解决问题,人都死啦!过去的恩恩怨怨就别再计啦!”

  郭英说:"这个疯子年轻时,虽然做了不少缺德事,如今沦落街头众叛亲离,过去的事就别再计较了,让他去吧。"

  郑天贵抖动着嘴角旁的黑痣,怒视着郭英说:“放你龟儿子的狗屁!不用管他,好了伤疤忘了痛,不长记性的东西!”

  郭英被训斥后阴沉着脸,小声嘀咕了几句后,气冲冲地拿着镰刀走出了家门。义宝显然不敢违抗父令,从走廊上的晾衣绳上取下一件白色衬衣,胡乱披在身上,也离开了家。

  这时,王勇队长坐在椅子上,看到郑家人纷纷离开家,感到十分尴尬,阴沉着脸对郑天贵说:

  “还有件重要的事特意通知你,玉溪河工程已经正式复工,第一批施工人员共32人,你是其中一个,今天准备好锄头和钢钎,明天听通知出发。”

  “晓得啦,退下吧!”郑天贵说罢,又把那只未编织完的箩筐搂在怀里,头也不抬,聚精会神地编织起来。

  王队长听到“退下”二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噌”地从椅子上站起,不知是找不到人收尸,还是前一天晚上老婆没让上床,他涨红着脸,双眼露出轻蔑的眼神,挥舞着大手对郑天贵说:

  “你算什么东西?!还‘退下’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有几斤几两谁不清楚?你以为你还是解放前大地主家的公子少爷?算了吧!郑家祖上那点田产被你挥霍殆尽不说,要德无德要能无能,总以为自己还像当年的恶霸地主刘文彩一样,高高在上,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王队长说完,大踏步地离开郑家。刚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折回到郑天贵跟前说:

  “别人听到‘退下’二字不跟你计较,一来看你是长辈,二来看在观音婶为人厚道,同样是一家人,差别咋就这么大?!”说完,扬长而去。

  郑天贵被这突如其来的挖苦讽刺,弄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看着王队长渐行渐远,他抬起肥大的右手朝自己脸颊上,“啪啪”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颤抖着嘴唇,神情沮丧地低垂着头。良久,才抬起沮丧的脸,注视着前方茂盛的苦瓜藤,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叫化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啦?哼!龟儿子!要不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讨饭讨到大林子村,王太平这个老王八见你可怜,收留了你,改名换姓成了王家的上门女婿,你有今天?!呸!”

  旧烦未消,新恼又来。

  吃过午饭,郑天贵顶着烈日,头戴草帽,挑着粪桶带些化肥,跨过君河大桥,来到自家的自留地旁,这块地东边毗邻已故社员王太平家四合院,西边毗邻文君山,由于连日来的烈日暴晒,使得地里严重干旱缺水,他要把上午郭英割过的红薯苗施上肥浇上水。

  当他挑着已加入少许化肥的粪桶来到不远处的水沟边,准备盛水时,突然发现一只黑色死狗,头部朝下尾部朝上,一动不动地趴在水沟边,见此情景,他不由得一怔,心脏骤然狂跳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坐下来开始寻思,等到心情平静后再禀报王家不迟,这回如果王家能够酬谢一只小母鸡,他一定欣然接受,决不会漫天要价,见好就收,做人嘛一定要知足,重要的是搞好王家人的关系,如果趁机再修复好与王队长的关系,自然更好。如果王家从此以后,能够成为自己的避护伞,谁还敢欺负他郑天贵,不看僧面看佛面!到那时,郑天财(郑天贵的亲弟弟,字仲昌)还敢骑在他头上拉屎?吃里扒外的东西,说起来还是亲兄弟,哼!

  良久,他从草地上站起来,慢慢靠近那只死狗,弯下腰,屏住呼吸,抓住后脚将死狗提起,是一只中华田园犬,足有60来斤,头上与腹部全是黑色的血迹,苍蝇乱飞,死得真惨!就是它,这几年几乎每次来自留地,都会受到它的“热情接待”,郑天贵自言自语地说:

  “哪个狗东西不想活了?王太平(王太平:王家男主人,已故)家的狗也敢下手?打狗也不看主人!”

  郑天贵担心,一旦主人发现自己的爱狗,死得如此凄惨,一定悲痛难过。不行!得把狗身上的血迹洗净,让他更加体面地“见”自己的主人。于是,他把死狗拖一个草坪上,又弄来一些清水洗净狗身上的血迹。正当他准备向狗主人禀报时,突然想到,万一他这一走,狗被别人发现抢了他的功劳,或者被别人拖走,岂不是白干了?不能功亏一篑,看来还得把狗藏匿起来。他环顾四周,还是自家的玉米地才是最适合的场所。于是,把死狗拖入玉米地藏好后,他满怀希望,径直往自留地旁边100米左右的王家通风报信去了。

  到了王家黑色大宅门前,他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地敲响了王家黑色的大宅门。

  “你找谁?”己故社员王太平的老婆姜银仙——这位圆脸短发的女人从门缝中伸出个头来,对他上下打量一番后,一脸的不屑,“噢!原来是郑大爷,我还以为是谁呢!有事?”

  “我……我,您府上的狗我找到啦!”郑天贵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兰霸天………你说什么?”姜银仙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回过头,“天彪!兰霸天找到啦!”

  话音一落,一位大约23岁左右,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他就是王家大儿子叫王天彪。他急忙打开了黑色大门,问道:“在哪儿?!”

  “玉米地!快!我带您去。”郑天贵说完,领着二人连走带跑朝玉米地走去。

  到了玉米地里,姜银仙一见到躺在地上的死狗,顿时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一边痛哭一边伸出手,在黑狗的头上身上抚摸个不停,哭喊道:

  “我的小乖乖!你死的好惨啊!妈妈要为你报仇!”

  这时,膀大腰圆方脸浓眉,面带凶相的王天彪,一把拽住郑天贵的领口,抡起右手″啪"声打在郑天贵的脸颊上,恶狠狠地骂到:

  “你他娘的找死啊!老子家的狗也敢下毒手?!”王天彪说完,又是一耳光,打得郑天贵一阵摇晃眼冒金光。随后,又把郑天贵从玉米地里拽了出来。

  “冤枉!…冤枉!不是我干的!”郑天贵一手捂着脸委屈地说。

  王天彪说:“想领赏?!蠢猪!不知道是老子下的圈套?!”

  “奖赏就不要啦!你冤枉人啦大公子!”郑天贵辩解道。

  王天彪大瞪着双眼说:

  “不要!没那么便宜!害死了兰霸天你说怎么办吧?在你的玉米地里,还能是别人干的?五天之内赔偿150块钱,否则没完!”

  “天彪呢算啦!就算逼死他也拿不出钱来,让他把兰霸天埋了。”姜银仙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拽着儿子离开了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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崃山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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