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义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见自家大人总算回魂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主动把他所调查的案情陈述了一遍。
仵作也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陈述了一遍,剩下就看汪县令怎么断案了。
汪县令听完他们的陈述就已经知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地上跪着的这三人是人证,旁边站着那两个是被告……
看着怎么这么怪?
白瑞丰害怕汪县令再次针对慕容挽歌他们不下跪的事情,忙接过了话题说道:“慕容挽歌、轩辕公子你们两个作为被告,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慕容挽歌眨了眨眼睛,面带笑容又把当日之事重述了一遍。
轩辕朗也冷着脸,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两人所说完全合乎情理,似乎找不到有破绽的地方。
但,没等白瑞丰说话,云潇月便娇滴滴地喊了一声:“两位大人,她撒谎……”于是云潇月又把她与罗建华的那套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罗建华在一旁忙不迭的补充复合。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咆哮,来人给我掌嘴。”云潇月话音一落,就见白瑞丰一拍桌案,怒喝了一声。
慕容挽歌本来想上前帮忙的,被轩辕朗给拉住了,他冲着慕容挽歌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慕容挽歌回头一想,公堂之上是不能咆哮,不然会被打,啧啧!无知是多么得痛!
贺义早就看着云潇月不顺眼了,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守妇道,走到哪里都不忘记*人,这种人就应该见一次打一次才对。
因此捋着袖子上前“噼里啪啦”对准云潇月和罗建华一个人给了几巴掌。
这几下贺义十足了力气,直把云潇月和罗建华打得鬓角散乱,口鼻都流出了鲜血这才罢休。
“大人,民女冤枉啊!”云潇月捂着脸伏在地面上,抽动着单薄地双肩抽泣着说道。
“你何冤之有?”汪县令瞧着云潇月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丢丢同情,证人做成这样也真够悲催的了。
“启禀大人,民女一心想为陆大夫一家枉死之人讨回公道,所以不惜大义灭亲前来公堂上之上作证。可如今杀人凶手藐视公堂,见到大人也不下跪,分明是看不起大人。民女反而遭受冤屈被责打,请大人为我们做主。”云潇月泫然欲泣地俯身磕头,一脸悲戚。
经由云潇月提醒,汪县令又想起来慕容挽歌和轩辕朗没有下跪的事情,因此面色一沉,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大胆,来人,让这两个刁民给我跪下!”
“是!”两旁衙役见自家大人发了怒,忙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去,抓着慕容挽歌和轩辕朗的手臂,用力强迫他们下跪。
慕容挽歌气恼地挣扎着,怒骂道:“叔可忍婶不可忍,看我不撕烂那朵白莲花……”
“汪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这时,大堂之外传来一阵爽朗地笑声,紧接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给我轰出去。”汪县令这会正在气头上,看也是没有看来人,便怒喝了一声。
几个衙役见自家大人吩咐了,只能拿着杀威棒上前哄人。
谁知道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呢,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摔倒在公堂之上。
公孙影一脸淡然地理了理衣裳,冷笑着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白瑞丰看清来人是自家女婿了以后,心中暗喜,同时又因为自家女婿贸然出手伤人暗自担忧。
“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拿下!”汪县令气得浑身发抖,拍着桌子怒吼道。
贺义一看,得,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只得带着衙役上前。
结果他刚走了几步,便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边汪县令还在震怒不已呢,指着几个衙役吼道:“还不让他两给我跪下。”
“汪大人,许久未见,你这官不大,官威却越发的大了。”这时李巡府跺着方步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嘲讽地看着汪县令。
“大胆……”
“啊!卑职不知巡抚大人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汪县令正要发飙,回头一看见门外这不起眼的小老头,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汪县令吓得连滚带爬来到李巡府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了。
白瑞丰一见也连忙过来行礼,同时冲着自家女婿眨了眨眼睛。
公孙影一副了然与胸的模样。
“汪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本官今日只是陪同公孙大人来临山县随意走走的,你尽管审理案件,不用管我们,我们就坐在一旁旁听。”李巡府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容,看着汪县令说道。
“岂敢岂敢!还不快点给两位大人看座。”汪县令趴在地上色厉内茬地吼了一声。
有衙役连忙搬了两张板凳分别放在汪县令座椅的左右。
汪县令这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点头哈腰地说道:“两位大人请上座。”
李巡府微微哼了一声以后,转身走到大堂之上在汪县令的右手边坐下,把左边的位置留给了公孙影。
公孙影本来想客气一番的,后来见大堂之上人多眼杂,便默不作声地坐了下去。
他微不可查地冲着慕容挽歌和轩辕朗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莫慌。
这边李巡府坐下以后,便环顾了一下大堂之上的人群,当他的眼睛看到轩辕朗的时候,身体猛得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一下没坐稳,整个人便从板凳上滑坐在地面上。
面色骇然,哆哆嗦嗦地说道:“太……太……太……”
“咳咳!”轩辕朗漫不经心地咳了两声,同时冲着李巡府轻轻摇了摇头。
李巡府如此圆滑之人岂能看不明白轩辕朗的意思,这是不想透漏身份啊!既然如此,自己便好生保密着便是。
“哎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汪县令吓得连忙站起身来,把李巡府搀扶了起来。
李巡府再是扫视了轩辕朗一眼,这才咳了几声说道:“你这县衙的板凳也太滑了一点,是想把本官摔死吗?哼!”
汪县令一听连忙用衣袖在板凳上擦了擦,心中暗自腹诽:“这板凳干干净净不滑啊!”
但是巡抚大人说滑,那便是滑吧!因此他扶着李巡府复又坐了下去。
这一次李巡府坐不安稳了,他微微欠着身子,仅有半个*坐在板凳之上脊背挺得笔直,额头直冒冷汗。
他这个模样让汪县令更害怕,简直是坐立不安,满头都是冷汗,垂着两只手抖抖索索地站在李巡府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