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玄策给他当证人,章鸿文才不会吃哑巴亏。
双手掐腰开始反驳,远远看去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姓周的,两拨杀手跑得比兔子都快。”
“你一个人都没抓住,凭什么说其中又一波是老子派的!”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你考虑了方方面面,自认为吵架无敌。
对方却一言不发,翻着白眼离开了现场。
让你憋着一肚子的理,无处宣泄。
周阳和章鸿文就是这样的。
章鸿文想着,如果周阳说那些杀手训练有素,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标准。
那么他就用镇北王府豢养的侍卫反驳。
若周阳的理由是他提前知道游湖赏景的事。
那么李玄策便可以将所有知情人一一列出。
最近周阳在昌县得罪了不少人,那些知情人里怎么说也能有几个他的仇人才是。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人家周阳根本就没理他,领着范婉儿下船去了。
神情暧昧,动作更暧昧。
气得章鸿文牙都要咬碎了。
“婉儿,方才看你手有些红肿,让小爷瞧瞧,可别伤了筋骨。”
走过章鸿文身边的时候,周阳特意找了个借口牵起了范婉儿的纤纤玉指。
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范婉儿也不例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回到府衙已是深夜,周阳简单安置了范婉儿,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周阳是被鸡叫声吵醒的。
确切来说,是鸡的惨叫。
周阳揉着惺忪睡眼出门查看,发现清平公主的一众侍女在赶鸡。
一瞬间,他一个头两个大。
清平公主的侍女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不成是失心疯?
殊不知清平公主昨晚上看见周阳带着范婉儿回来,醋意大发。
侍女作为清平公主的眼口手鼻,这是在帮公主出气呢!
阴阳怪气的,侍女一脚踢在了抢食的母鸡身上。
母鸡再次发出熟悉的“咯咯”惨叫。
“哼,畜生就是畜生,一只母鸡勾引一堆公鸡。”
“现在倒好,这院子里满是鸡味道。”
另一侍女翻着白眼附和。
“谁说不是呢,明明给它单独配了上等吃食。”
“还恬不知耻地抢大锅里的吃食。”
“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真让人恶心,呸!”
周阳听出来两个侍女是在指桑骂槐,埋怨他将范婉儿带回来。
事情已经发生,他无从辩解,只能低头前行,假装又聋又瞎。
等他找到那两个外地糖商,说什么也要把他们抓过来说清楚。
不料,这一幕被前来道谢的范婉儿看在眼中。
她还以为周阳是默认了两人个关系,立马跳出来帮忙解释。
“还请各位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来加入糖业交易的,没有别的意思。”
作为一个歌伎,范婉儿在谈生意的方向上还是非常敬业的。
尽管没有看清局势,也没耽误她帮着糖商们撮合。
听了她的话,周阳恨不得将范婉儿的嘴堵上。
公主在气头上,你现在站出来解释,和拱火有啥区别?
自己虽然稳坐驸马的位置,也架不住这么作死啊!
加快了脚步,周阳选择先溜为上。
“那个……额……”
“小爷对鸡过敏,先走了。”
不成想,还没走出两步,就撞在了一席暖玉温香之上。
“嘶~”
抬头一看,才发现刚才撞的人竟然是清平公主。
周阳周身汗毛竖起,万种托辞于脑海中飞速闪过。
清平公主缓缓站起,反倒是面无愠色。
“唉,终究还算是我对不起你。”
周阳顿时炸了毛。
什么叫终究还是对不起他?
是不是清平公主看见范婉儿产生了误会,想要送他去见阎王了?
坏了,坏了。
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昨天没死在那些杀手手里,做梦还梦见别人说他命好呢。
谁知道才醒过来一刻钟就要死在清贫公主的剑下了。
清平公主蹲在周阳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
周阳紧张地吞口水,那处位置是颈动脉,只需一刀,神仙难救!
恍惚间,清平公主的手已然挪到了周阳的胸口处。
周阳心脏顿时嘣嘣狂跳。
肋骨三根,斜插向下,便是人之命门。
一刀刺破心脏,甚至来不及惨叫,便会一命呜呼!
庆幸的是,清平公主的手并未在周阳胸膛停留多长时间。
不幸的是,那双玉手抚到了腰间两侧。
周阳几乎是要破防了。
之前公主跟他说过把他阉了之类的狠话,今日若是付诸实践,他可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恰巧,公主按住的地方曾被黑衣人伤到,周阳皱着眉头抽搐了一下。
“你……你要干什么?”
清平公主无视了周阳的问话,继续抚摸了他的全身。
有时实在是有伤口,按得疼了,他便喊叫出来。
大不了一死,死要面子活受罪做什么。
小爷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又摸了大概一刻钟,清平公主终于收回了手。
只不过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片刻之后,清平公主撩开了周阳的衣裳。
目光直视之处,正是胸膛上最为严重的刀伤。
周阳放弃了最后的挣扎,索性躺平,任由清平公主处置。
尤其是看见清平公主手掏入怀的一刹,他的心更是拔凉拔凉的。
难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回首掏刀么!
万急时刻,周阳死死盯着公主的手。
可当他看清了公主掏出的东西,却是笑出了声。
原来这新媳妇,还是心疼小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