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可要给我作证啊!”
“是他让我去实验炮弹的,他疯了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都是他自作自受!”
清平公主面色如常,唯有眼眸垂下。
章鸿文敢做不敢当的一幕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即便周阳灵智不再,驸马的人选也不会落在他身上了。
“尔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郎中来!”
相比章鸿文,清平公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二人虽一男一女,但高下立判。
“不必了,小爷我没疯!”
周阳叫停了去找郎中的人,将哑弹轻轻放在了一边。
不炸说明什么?
当然是引爆装置出了问题。
哑弹对于别人没有用,但是却可以为周阳后续的制造工作提供错误案例!
只要假以时日,超越大秦火器坊不是梦!
“小爷我还有些公务要办,就不送各位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周阳拿着哑弹进了屋。
章鸿文一脸懵逼,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他才刚刚想了一肚子嘲讽的话,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呢!
看见公主,章鸿文计上心头。
周阳,既然你当了缩头乌龟,就别怪老子指桑骂槐!
“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说得多有道理,镇北王大字不识一箩筐,也能生出聪明好大儿?”
清平公主不禁莞尔,有一种令人心动的美。
周阳传承大字不识一箩筐还能做出火器。
而右相聪明绝顶,权倾朝野,他儿子却做不出来火器。
公主也想不明白章鸿文这句话到底是骂了谁。
不过看他还沉浸在报复成功的喜悦中,公主选择离开。
日夜星辰,时空流转,举办“鸿门宴”的日子终归还是到了。
陆翊凡准时登门,满是防备。
“请问您可是当日大胃王胜出的陆公子么?”
美女侍卫看见陆翊凡上门,立刻上前接待。
陆翊凡上下打量来人,笑容轻浮。
“周大人呢,怕不是没有准备晚宴,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吧?”
陆翊凡对于周阳的不信任早在醉香楼就已经做实了。
一个能推着一车银子跑路的县令,能有什么信誉。
如果待会来到宴席之上,只看见几块臭豆腐,挨着几碗白粥。
陆翊凡也不会有丝毫惊讶。
“陆公子这边请,周大人正在过来的路上。”
美女侍卫将陆翊凡引到了县衙的雅室之内,还给他泡了一壶茶。
正在此时,周阳姗姗来迟。
“让陆兄久等了,本县方才有些公务要事,耽搁了。”
二人对桌而坐,桌上一道菜都没有。
甚至周阳都没有再多泡一壶茶,而是拿过他的倒了一杯。
陆翊凡脸上不表,但心里早就骂街了。
一千两,就这么糊弄他?
什么狗屁驸马,原来不过是个骗子!
凭他也能让大夏皇帝支愣起来,真是匪夷所思。
“不敢,在下还以为县令大人又推着小车去什么地方收银子了。”
“赚钱才是大事,在下可以理解。”
陆翊凡断定今天的宴会毛用没有,说起话来尖酸刻薄,不留一丝余地。
周阳听明白了,但脸上的自信未减。
今天必定是陆翊凡难忘的一天。
“陆兄有所不知,本县之所以爱财,其实是看透了金银的本质。”
“你若是有什么经济问题,但讲无妨。”
“本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翊凡冷笑一声,七国经济命脉他无所不知。
大夏地狭民稀,国无长物。
说这地方能出经济大家,鬼才相信。
“周大人,您要是真的掌握天下经济流向,便应该知道大夏凄苦。”
“你为何不寻找良木栖身,非要困在这小小弹丸之地。”
“又靠着坑蒙拐骗为生呢?”
陆翊凡心中有怒气,周阳明白,因此不屑于回怼他。
“弹丸之地?”
“楼兰古国何尝不是弹丸之地,古往今来,哪人不是趋之若鹜?”
陆翊凡逐渐变得认真。
记载楼兰古国的古卷一直藏在秦国藏书楼,世界上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
“怎么,难不成大夏国是建立在楼兰古国之上的?”
“只要掘地三尺,大夏人人富可敌国。”
周阳笑笑,听陆翊凡说话的语气,他再不亮点真本事,怕是真要被人看不起了。
“并没有,大夏要想富裕,唯有自强!”
“而自强之道,就在眼前。”
“此话怎讲?”
陆翊凡眼中精光一闪,他曾经确实想过大夏的经济问题。
只是不知周阳会不会和他想到了一起。
“大夏虽然小,但地理位置优越。”
“西北南三面邻六国,东面临海,是名副其实的交通枢纽。”
“我朝皇帝陛下若是提出关税增加八成,请问阁下如何应对?”
陆翊凡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之前想到的致富方法是发展舰队,出海捕鱼。
如今看来,周阳却是把主意打在了其余六国之上。
不能说痴心妄想,只能说是白日做梦。
“绕行,六国之间又不是没有路。”
“而且,如果六国将大夏摒弃在外,大夏丢了关税,必定危在旦夕。”
“周大人,难不成你想到的办法就是将大夏逼入绝境,做梦置之死地而后生?”
周阳摆摆手,自信的笑容依旧灿烂。
让人不禁觉得相信他可信度十足。
“断断不会。”
“秦国若是想在周国买些盐铁,绕过大夏。”
“六国关税和绕远需要的人力物力,加起来至少会让盐铁的价格翻上三番。”
“如今看来,越是远路,大夏就越能从中牟利。”
“翻三番的价格,大夏只要三成,不过分吧?”
陆翊凡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那……若是以商养贩,一路做生意运回国呢?”
多买些货物,在路上卖掉,将利润用作盘缠,看起来是最好的办法。
殊不知,周阳却是先他一步想到了。
“陆兄真是说笑了。”
“秦国商人沿途做生意,获利岂能与路过大夏的一众商人相比。”
“同样的商品,秦人浪费了时间,多花了关税,还没有当地商人脸熟。”
“岂能获利?”
陆翊凡傻了,这一番言论即便是秦国的经济大家也说不出来。
周阳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说好的废物驸马呢?
说好的纨绔子弟呢?
说好的蠢王世子呢!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