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易手?”
“呸,左相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爹爹争权!”
“要不是他镇北王府假装清高,不会审时度势,哪有这么多麻烦!”
想到当今大夏朝堂,章鸿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左相私下里笼络了不少门阀,可谓是势力滔天。
他爹爹身为右相,虽下手稍有迟疑,但仗着家族门生故吏的底子。
饶是拼凑出了一副铁班底可与左相两方并立。
如今京中无论文臣武将,但凡是手中握有实权的,都早已泾渭分明。
唯独镇北王府一直作壁上观。
若是镇北王府仍旧不温不火,待战局愈演愈烈,二相总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如今周阳成了帝王家的乘龙快婿,朝堂上的方法就再也用不得了。
章鸿文越想越气,一巴掌拍翻了茶碗。
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手上衣服上,他竟是没有一丝半毫的皱眉。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让他忘记了身体上的痛苦。
“查,给我查,派出府上所有精锐!”
“他周阳也不是神仙,老子就不信他没有弱点。”
侍卫眉头一皱,聚集在一起的皱纹硬生生拼凑出了为难二字。
“世子爷,不是属下办事不力,而是想要调查周阳的方方面面是需要大量人手的。”
“此地不比京城,调派人手困难重重。”
江精明白章鸿文说的是气话,也知道侍卫所言不无道理。
但此行前,他们便已然明确任务方向,不按照章鸿文说的做又能如何?
“大人,要不小的跑一趟京城,和老爷要点人?”
好不容易有了抛头露脸的机会,结果还要哭唧唧回去让老爷子批条子派人?
这么丢脸的事章鸿文才不愿意干。
突然间,一条妙计迎上心头。
只见章鸿文将腰间的美玉扔给了侍卫。
“去府里报信,就说有人要绑架世子爷,让府上的亲兵过来贴身保护。”
章鸿文一通嘿嘿傻笑。
身为右相大公子,章家三代独苗。
在外公干要些兵将保护自己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说不定他回去还要被爹爹夸赞两句呢!
至于亲兵来了之后要做些什么,他们就管不着了。
“世子爷,这怕是不妥吧。”
“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他还不得拔了我们的皮。”
章鸿文翻着白眼踢了侍卫一脚。
“你脑子都被周阳拿去下酒了么!”
“我说的是有人要绑架本世子爷,什么时候点名道姓说凶手了?”
“再废话你就可以回去种地了。”
江精听闻,立马悄悄给侍卫做了个手势,让他先行离开。
侍卫拱拱手,拔腿就跑。
“属下告退。”
章鸿文站起身,将本已被他打破的茶壶踢的更远了。
似乎是将那茶壶想象成了周阳的脑袋,恨不得再狠狠补上几脚。
“世间万物皆猪狗,登徒也能当大臣!”
“呵,忒。”
章鸿文拍拍屁股走了。
调查周阳弱点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江精的身上。
好在江精的手上现在还有十几号人能够调动,不至于让他孤军奋战。
“所有人跟我走,每天轮成三班,十二时辰无缝监视周阳那家伙。”
这实在是江精的无奈之举。
他觉得那周阳能三番五次化险为夷,必定是沾点鬼神之类的护身。
要不凭什么好运气全都落在他脑袋上。
为了不冲撞那些鬼神,江精自费请了符咒,然后又特意找了没有鬼神像的位置偷偷监视。
一连三天过去,江精唯一调查的到的事,就是周阳买了些猪羊进府,似乎是要开开荤。
天天盯着府衙大门看,江精的手下们也受不了。
“大人,周阳身边固若金汤,兄弟们实在是跟不进去。”
“要不咱想想别的办法行不行?”
别的办法?
江精要是能想出别的办法,他们这些家伙都不至于蹲在门口三天之久。
连附近的蚯蚓蚂蚱都混熟了!
一不做二不休,江精干脆放弃了监视周阳,而是辗转找到了卖给他牲口的农户。
“农家,我问你,昨天是不是有人在你这买了不少的猪和羊?”
老农正在树下乘凉,懒得搭理他们,索性翻了个身。
“没有,找错人了。”
江精紧咬牙关,倒出了钱袋里为数不多的碎银子。
“老人家,我……”
不等他说完,听见银钱清脆碰撞声的农户就一记老驴打滚从地上爬了起来。
待江精反应过来,那些银子已经进了农户的口袋。
“买了,周大人说明日要做什么极品猪菜,买走了不少猪羊。”
交差的曙光就在眼前,江精再次抓住了农户的手。
“那您知不知道他还买了些什么?”
老农抬手一指。
“买刀,买盐巴,其余的记不住了。”
江精本想再问两句,无奈囊中羞涩,只得作罢。
回到府中,江精第一时间便将今日打听到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尤其是他买肉买料的那一段,生生让章鸿文听得云里雾里。
还以为周阳是个五脏庙下的信徒,满脑子只知道吃呢!
“吃货?”
“原来如此,去给我备一份礼,明天本世子爷要去会上他一会!”
第二天,太阳刚刚爬上山边,周阳就将除了清平公主的众人全都叫到了院子中。
“老爷,这么大早您把我们叫来所为何事?”
“还有,您弄了这么多猪羊干什么,院中都要没有走路的地方了!”
“要不小的帮您把它们撵走?”
这些猪羊都是周阳宴席的主角,把它们弄走了,吃什么?
“少废话,去放两头猪出来先。”
差役听周阳下了命令,火速打开猪圈,将其中两头最肥的猪推了出来。
周阳早就早脚边放好了玉米粒,出圈的猪闻到玉米粒的味道,立刻围到周阳的身边,大吃特吃。
“你们知道吃肉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差役们的那点俸禄能吃起大米就不错了,肉不肉的跟他们一般没什么关系。
“不……不知道。”
周阳微微一笑,从桌子下扯出了一个布卷。
放在桌上,单手一推。
布卷顿时在桌子上摊开,露出其中一把把寒光肆意的斩骨刀!
周阳一手一把,抄到来到飞猪身前。
只听斩击声切割声金属摩擦声此起彼伏。
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猪,顷刻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吃肉,当然是要吃新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