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常年在国力上碾压大夏，包括陆陵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把周家放在眼里。
以前镇北王强势的时候，大夏都不能对大秦怎么样。
现在他儿子出仕了，一人之力能有多大？
“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好对付的很。”
“那纨绔子现在正在昌县当县令呢，安排几个人摸清他的底细，还不是探囊取物。”
王大人丝毫不将周阳放在心上，陆汐汐实在是不敢恭维。
现如今，大夏腾飞的桩桩件件都连接在周阳身上。
说他不过是个纨绔子，骗骗傻子还行。
她作为大秦才女，怎么可能不明白周阳的重要性。
“王大人还是不要盲目乐观的好，先想办法在周阳身边安插些人手。”
“他如今炙手可热，想必身边应该有不少的侍卫吧。”
王大人摊摊手，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更骨感。
想往周阳身边安插钉子，何其困难。
周阳在昌县当县令，别说侍卫了，连个助手都没带过去。
有什么事能麻烦李玄策的就让李玄策去干。
剩下那些不方便的事就都甩给清平公主的侍女们。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还真是把人尽其用发挥到了极致。
陆汐汐不禁莞尔，既然暗的不行那就玩明的。
大秦皇帝并没有规定他们在什么时间归朝，他们的时间很是充裕。
“无论再怎么和大夏皇帝理论也是无用了。”
“王大人，麻烦你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就去昌县会会周阳。”
王大人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掏出问安帖打算先行与大夏皇帝说明一下。
意外的是大夏皇帝一口回绝了他们，理由则是沉迷制糖，无心会见外臣。
制糖？
王大人的脑海中浮现当初探子回报，说镇北王世子周阳发明制糖法时候的样子。
如今大夏全民制糖，也算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一番乔装打扮后，大秦使者们以外国糖商的身份来到了产糖大县——昌县。
刚进了县城一盏茶的工夫，他们就看见了一个卖糖的商人。
“伙计，你的糖怎么卖？”
王大人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锭银子，打算将买糖剩下的银子用来买点消息。
为表诚意，王大人还故意把银子亮了出来。
不料，小贩看见他们之后却是满腹狐疑。
他小摊上的这些糖都不值的银角子，这人却拿了一锭银子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给多少钱也不卖！”
王大人懵了，见钱眼不开的商人他还是头回遇见。
“你的糖是掺金子了还是掺银子了，还不卖？”
小贩冷笑一声，周阳可是下过严令的。
不管你是白天不懂夜的黑，还是忘了宫廷玉液一百八一杯。
只要是身份不明的家伙，就别想跟老子做生意。
“我倒是想问问你，一副生面孔，张口就要买糖。”
“你去官府报备了么，你有周县令发的文书么？”
二人陷入僵局，再怎么聊下去也不会有转机。
陆汐汐轻点脚尖，走至二人中间。
“这位小哥，我们不过是听闻昌县有最正宗的麦芽糖，想买些尝尝的。”
看见漂亮姑娘，小贩心中的机灵劲荡然无存，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姑娘，那你可真是找对地方了。”
“我们昌县在伟大的周县令领导下，早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制糖大县了。”
“无论什么糖，都是最正宗的。”
王大人对陆汐汐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苦心研究人心二十年，还不如人家两个漂亮的脸蛋有用。
陆汐汐自认已经拿捏了小贩，悄悄将话题转移向了周阳一边。
“周县令真有这么厉害？”
“我怎么听说他是个登徒子，无恶不作，眠花宿柳呢？”
小贩横了陆汐汐一眼，想着这么漂亮的脸蛋下面怎么能长着一张这么不靠谱的嘴。
周阳是何等人也，也是你们能随便编排的？
“你们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无恶不作，周县令一定是见义勇为遭人诽谤！”
“还有，周县令外出游玩那是眠花宿柳吗？”
“分明就是姑娘们投怀送抱，周县令躲闪不及！”
大秦使团与小贩不欢而散，王大人面色铁青。
“荒谬，还什么躲闪不及，我呸！”
陆汐汐倒没有那么愤怒。
小贩靠卖糖为生，周阳制糖贩卖，属于他的上家。
怎么可能会有人咒骂自己的衣食父母呢？
“王大人不必气恼，那小贩只不过恰巧是个卖糖的。”
“若是我们问的是老弱妇孺，想必听到的就是另一番回答了。”
王大人欣慰地点了点头，正想再吗周阳几句解解气。
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几句欢快的儿歌声。
“银子来，穿新衣，麦芽生花二十一。”
“二五六，二五七，周阳领着去吃鸡。”
马车内的众人惊呆了，前几天他们得知的消息还是周阳不学无术，当街与其他女子暧昧被抓。
现如今怎么短短数日就成昌县新星了？
而且看样子，再发展一段时日，他周小公爷都能混成土皇帝！
“妹妹，你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一到关键时刻，陆陵就拿不定主意，非要他妹妹出马才行。
陆汐汐纵然脸色难看，但才智不减。
“古话怎么说的来着，犬改不了食翔！”
“一个登徒子，家中为他造势，帮他在昌县立足算什么本事。”
“只要色字头上仍是刀，还不是分分钟就打回原形？”
“王大人，您手下不是有很多绝色歌女么。”
“如今周大人枕边寂寞，也是她们该出场的时候了。”
王大人看着陆汐汐阴险的面容，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她太聪明了，而且对于人性弱点的把握几乎是出自天赋。
千万不能跟这样的主为敌，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陆大人，如今情况不明，若是贸然行动多半会打草惊蛇。”
“不如让在下派出暗卫，先观察周阳一段时间如何。”
陆汐汐轻蔑一笑，很多想法顿时在她脑中生成。
“也好，那就麻烦王大人了。”
与此同时，周阳正泛舟湖上，与一伙外地糖商相谈甚欢。
一众舞女搔首弄姿，起舞翩翩，好不漂亮。
只是她们泯然众人，实在是却些滋色，让周阳看得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周阳如坐针毡的样子被客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舞尚停，大胡子客商立刻拍了拍手。
“快，去请范婉儿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