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周阳摆了一道,后是被人当街嘲笑,差点还要被介绍去嫁人。
陆翊凡的脸可谓是丢光了,顺带着,大秦的脸面也所剩无几。
回到客栈,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陆家兄妹。
作为聪明人,他们被耍之后的痛苦是常人的六倍。
如果随便上前说些什么宽慰他们,只怕会变成十二倍。
“这个周阳,真是诡计多端!”
“明明兄长已经料到他会在银子上下功夫,却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所有人听令,将秦国暗卫调进昌县。”
“接下来的慈善晚宴若不给周阳做个鸿门宴还以颜色,我就不姓陆!”
邱将军脑子只有一根筋,听不出来陆汐汐生不生气。
执行任务对他来说才是第一要务。
“小姐,属下将他们调进城后可是要捉拿周阳给您出气?”
陆汐汐狠狠瞪了邱将军一眼。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叫给我出气,就算是真事也不能明说好吗?
“出什么气出气,我是让你密调暗卫调查周阳的一举一动。”
“今天他少说骗了两千两银子走,想必现在已经高兴地手舞足蹈了。”
“只要他放松警惕,露出破绽,本小姐必定让他好看!”
陆汐汐眼神冰冷,似是一把无情剑,杀尽天下负心人。
整整一天过去,暗卫们回到客栈交差。
陆汐汐本以为这次能彻底拿捏周阳,不料暗卫众多,却只有一人带回了消息。
“启禀陆大人,那周阳回府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卑职实在是探不进去。”
“但今日蹲守之时,发现有几伙人分别送了硝石和木炭进去。”
陆汐汐顿时瞪大了眼睛,一硫二硝三木炭,这配方她怎么如此熟悉?
是火药!
“我且问你,你有没有看见另一伙人送一种黄色的粉末进去。”
“或者,你闻没闻到什么特别刺鼻的气味?”
那暗卫连连点头,他确实问道了味道。
“闻到了,只不过在那旁边片刻,卑职的银镖就变黑了。”
“以为是毒气,便没敢上前看看是否是黄色粉末。”
陆汐汐嘴角微勾,戏谑之意耐人寻味。
仿佛已然运筹于帷幄之中,将周阳的举动拿捏了个准!
“有刺激性气味,还能让银变黑,那东西不是硫磺又是什么?”
“姓周的竟然想用火药来对付我们!”
众人大惊失色,火药之名,谁不知道?
秦国身为七国之中火器最强的国家。
无论是“飞火”“火炮”,还是“撼地”“霹雳”,都足以让对战之敌闻风丧胆。
而对于出身翰林的陆氏兄妹,火药更是必修之课。
“妹妹,为兄认为姓周的买了火药可能并不是为了对付我们。”
陆汐汐点了点头,他知道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刚才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大夏在战场上最初见到重火器要追溯到几十年前。
在这几十年间,大夏都没有研制出来大秦同款,可见是被科技扼住了发展的咽喉。
没有理由周阳一个小小县令能够造出来。
他要是有这能耐,早就被大夏翰林抢走了。
哪还用他们不远几百里跑到昌县来?
“不错,他断断是没有制造火器的技术的。”
“既然不是用来制造火器,那便是要提前埋入地下,用作自保了。”
邱将军大惊失色,他是见过火药威力的。
如果席间,火药在陆家兄妹脚下炸响。
二人绝不可能生还!
他作为护卫,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邱将军起身,拱手作揖。
“还请二位大人三思,火药毕竟是危险之物。”
“属下受职保护使团安全,不能让您二位以身犯险。”
“对付周县令,还请从长计议。”
陆汐汐有一丝小感动,原来这木头还知道些人情冷暖,没有传说中那么木讷。
“不必,火药的用量方法,如果不是经年累月尝试,是无法做到精准爆破的。”
“传说周阳贪生怕死独一份,想必他是绝不可能在席间和我们同归于尽的。”
“所以,火药不过是他用来自保的威胁之物罢了,不用担心。”
邱将军憨笑两声,挠了挠头。
那是老实人明白事情真相的招牌动作,陆汐汐早已习惯了。
众人眉头舒展,唯有陆翊凡,皱得更深了。
“妹妹,火药之道不足挂齿。”
“但那周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谁知道他背后又在谋划什么卑劣之事!”
听他这么一说,陆汐汐也是面色凝重。
周阳既然能摆他们第一道,也能摆他们第二道。
确实不得不防。
“不错,周阳确实是心腹大患。”
“必须扼杀于襁褓,绝不能让小火苗发展成燎原之势。”
“否则,祸害千年!”
“阿嚏……”
好好的,周阳竟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弄得李玄策满身茶水。
李玄策一脸嫌弃,周阳却诡异地看向了漫天繁星。
“嘛的,是哪个孙子在背后骂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