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不是常有？”
周阳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李玄策。
本以为这昌县的状况都是人为的，没想到还真是令自己大吃一惊啊。
不过，周阳更好奇的还是，时间道路千万条，为什么眼前的人会选择做乞丐？
李玄策自知理亏，只能气鼓鼓地站在一旁。
“天道不古，行乞也成了香饽饽铁饭碗。”
周阳见状，上赶着来到李玄策面前小声说了一句。
清平公主看着眼前的百姓们，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但看到乞丐们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好想顿时明白了什么。
“若是做乞丐真的能改变他们现状的话，何必要强行改变他人的生活轨迹？”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无能为力，他们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在获取。”
清平公主心中还是有些暗自佩服的。
譬如春风楼中的歌姬，一个个都是出身贱籍，迫于无奈才走上这条不归路。
再比如眼前的乞丐们，能忍受恶臭、白眼，这不也是他们的本事吗？
“公主，人心不足蛇吞象。”
“况且行乞本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一旦拉帮结派，事情就不简单了。”
周阳拉住了准备离开的清平公主。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自己印象中的丐帮那都是武林高手，更是搜集情报的绝佳伪装。
这个哈察氏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这其中肯定有诈。
就在这时，所有人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长老们纷纷让开，其余乞丐们也都围成了一个圆。
有一个更疯婆子差不多的人出现，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烂布条制成的。
手中拿着个铃铛，不断摇摇晃晃，跳着大神。
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哈察氏再度出现，身后跟着还在不断嚎哭的童男童女们。
一个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高矮不一，各个年龄的都有。
周阳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孩子应该都是被坑蒙拐骗来的。
顿时就明白了，这疯婆子就是哈察氏找来演戏的。
说什么都是神的旨意，以此来减轻他们心中的罪恶感。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祭祀环节，除了哄骗乞丐们，还要对着群孩童下手！
“大家想不想咱们的丐帮再创辉煌？”
哈察氏看着周围的乞丐们大声喊道。
“想！”
乞丐们整齐划一地回应声令哈察氏和几个长老十分满意。
“这些孩子才是最关键的。”
“以一个正常人的想法，四肢健全当然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如果这样呢？”
哈察氏话音刚落，就拿着一根跟大腿一样粗壮的棍子敲打在一个男童的腿上。
“咔嚓”一声！
骨头断裂的声音。
随后，那个小男孩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奇怪的是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之色。
“可怜之人才能让世人怜悯，特别是孩童。”
“不少家里生不出孩子的，看到多少会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如此一来，每天能乞讨到的银两是不是更多了？”
哈察氏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透过他的笑容能看到一丝狠戾。
乞丐们此刻就像是疯了一样，全神贯注。
哈察氏等人还在不断给乞丐们洗脑。
“这未免太过于残忍了，没想到昌县这么多乞丐居然是这么来的。”
“不过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这些小孩子若是都残废了，那不就是没有用了吗？”
李玄策觉得很是奇怪，在自己的认知里，四肢健全才是当乞丐的好手。
若是残了，抢不过别人不说，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一脸疑惑地偏向头看着周阳。
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冷漠，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还是太过于低估人心险恶了。”
周阳叹了口气，看着那么多孩子目光呆滞，就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
心中只觉得在滴血，这跟现代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周阳，说说怎么回事。”
清平公主抓耳挠腮半天，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出来这残废了究竟还有什么用。
这么小的孩子，他们肯定不会花钱救治，用不了多久就会恶疾而终。
“残废不等于没有用了，这些小孩子不是他们自己所出，所以不会心疼。”
“谁说都是孩童了，可会认人，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爹娘。”
“残废了以后就方便于丐帮的管理，因此他们的这些恶行才不会有人揭穿。”
周阳简单解释了一下。
这时，祭祀仪式正式开始。
台上的疯婆子就是丐帮的大祭司，在台上闭着眼睛胡跳。
“有个孩子跑了！”
周阳捏着鼻子指着后院大喊一声。
哈察氏顿时慌了神，这些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
连忙四处查看起来，大祭司也停了下来眯着三角小眼不断查看。
“还不快找，少了一个神都不会原谅我们的。”
哈察氏欲哭无泪，模样也变得委屈起来。
乞丐们听完纷纷四散开来，虽然是个破庙，但也跟着内院、外院、偏殿。
很快，外院就剩下了三三两两的残弱乞丐和周阳等人。
“愣着干什么，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孩子被这群乞丐们残害吗？”
周阳一巴掌拍在了李玄策的后脑勺上。
一个箭步冲到了孩子们身侧，手忙脚乱地给他们解着绳索。
李玄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周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想要救人。
一众跟着周阳出行的人也加入了这场救人活动中。
就在所有绳索都解开的时候，周阳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准备走。
这才发现没有了绳子保持平衡，孩童们都开始东倒西歪，根本无法行动。
周阳怒骂一声：“畜生！”
抱起孩子就准备跑。
“有坏人！”
残弱的乞丐拿着拐杖指着周阳，大声呼喊。
原本四散开的乞丐们又回到了外院。
“快把所有能出去的路都堵起来。”
哈察氏大喊一声。
无数乞丐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将钦差大臣小分队围得水泄不通。
钦差大臣小分队面临生平最大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