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妹妹?狠毒?残害?
还真是字字珠玑,字字刀。
可哪怕心中滴着血,叶琳琅面上,仍是一派淡然的贵雅大气。
她端起桌上刚送到的热茶,喂到唇边呷了一口,才不紧不慢道:“我说母亲一大早就传信兴师问罪,原来,是为了给二弟妹撑腰。”
“只是不知道,二弟妹究竟是怎么跟母亲描述,昨日发生的事情的?”
叶琳琅不叫叶溪柔“妹妹”,便是不承认她的身份。
甚至,懒得虚与委蛇,直接拆穿叶溪柔找萧如茵告状一事。
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的叶溪柔:“……”
“叶琳琅,你少岔开话题,我且问你,昨日宫宴,你到底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萧如茵怒目圆睁,字字句句,倒像是真相不明,便要将她按头认错。
永远都是这样,前世是,现世也是,只要她与叶溪柔发生争执,那错的只会是她!
“碧蕊,去请荣王跟荣王妃过来,请他们来为母亲解惑——”
叶琳琅冷然开口,却惊的萧如茵一激灵。
“站住!”
她厉声喝住碧蕊,看向叶琳琅的眼神越发彻骨。
今日,她本就是不请自来,为叶溪柔撑腰,若是再惊动了荣王跟荣王妃,岂非在说他们清远伯府不知礼数。
当初,荣王府本就对与清远伯府的联姻不满,若非世子云珩病重,京中高门贵族不愿女儿冒险受苦,这婚事,又哪轮得到没落的伯府。
她心知肚明,又一贯高傲强撑,此刻又怎会让荣王府看她的笑话。
“你非要将家事扯上王府,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越发不将我这母亲放在眼里!”
叶琳琅嚯地从软榻上站起,衣袖甩的猎猎作响,“那母亲呢?明知我是荣王世子妃,却不顾我的脸面,咄咄逼人,未晓真相便急于定我的罪,您说我没将您放在眼里,那您又可曾将我当过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四个字,叶琳琅咬的很重。
便是前世,她也未曾与萧如茵,起过这么大的冲突。
她敬她爱她,把清远伯府的荣耀,看的比个人荣辱还要重要,所以她前世明明不爱云泽远,却呕心沥血助他上高位,当贤妻,为的就是母亲萧如茵那句:不可辱没清远伯府门楣。
她以为,是幼时聚少离多,才导致母亲对她不亲近,也怨过自己身体不争气,不然,何至于离家十六年,与父母分离了十六年。
她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将不被爱当做是鞭策自己的枷锁,她近乎付出一切,去靠近那稀薄的亲情,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句“恨”。
萧如茵恨她,哪怕临死之际,也要大笑着带走那个原本该告诉她的秘密。
那一刻她才清醒,哪里是她不好,哪里是她做的不够,又哪里是聚少离多导致的亲情淡泊,不过是因为,萧如茵从来就没有爱过她罢了。
“叶琳琅,我是你的母亲,你敢这么对我说话,真当嫁入王府我就没法治你了!”
萧如茵被叶琳琅的话,震的心头发麻,更有些慌乱。
疾言厉色的话落,便抬手,朝着她脸上重重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