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太多就睡不着了,此时身上也在出汗。黏黏糊糊的感觉让林墨觉得很是不舒服,她抬手想要掀开被子。
正在想问题的凤邑宸感觉到林墨在动,回神偏过头看她,刚好看见她在掀被子,抬手将被子压住阻止了她。
“墨墨别乱动,发一下汗,不然病情会加重的。”
凤邑宸定定看她,没有由着她任性。
林墨自然知道发了汗好得快些,可是真的不是很舒服,她没有再掀被子,只是乱扭|动着身子,不让衣服黏在身上。
她凝眉望着凤邑宸,目光楚楚可怜,“阿宸,太黏|腻了不舒服。”
凤邑宸哪里看得了她这副神情,俯身将她被子裹紧,抱起,对外面唤了声:“江管家,差人来把褥子换掉。”
“唉~等一下。”林墨出声阻止,对着凤邑宸笑道:“其实我的烧已经退了,我可以起床穿了衣服,你这样抱着我不太雅观。”
“不行。”凤邑宸极其霸道的否定了她的想法,“哪怕退烧了,也好好好休息一下。”
很快,有婢女抱来新的褥子换好退出去。
凤邑宸把林墨放在床榻之上,被汗浸湿的被子拿开,给林墨换上新的干净的被褥。
被子是换新了,可是身上的里衣还是潮湿的。
林墨没有再麻烦凤邑宸,自己在被窝里捣鼓着把衣服脱掉,扔了出去。
凤邑宸被她的动作惊得怔了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珠忽然就红了。
林墨这会躺着就舒服多了,她对这凤邑宸伸出了手,漏出一节藕臂故意逗他,“阿宸,来呀,快活呀!”
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凤邑宸,让他很是心累。
凤邑宸故作淡定看她一眼,“墨墨乖,好好养病,养好病本王在陪你快活。”
见她刚出了许多汗,凤邑宸倒了一杯茶,扶起她让她喝了下去。
没过一会,林墨又觉得有些饿,凤邑宸又让人做了饭,亲自给她一口一口的喂进去。
经过凤邑宸这么寸步不离,悉心照料,到了傍晚,林墨终于获得他的同意起床出门透气了。
晚饭后,她推着凤邑宸在王府的小路消食。
夕阳下的王府别有一番风味,林墨一天没出屋了,贪婪的吸了一口空气中金桂的香甜气息。
此情此景,她竟然想到了左拥右抱的忠王,再一次感慨凤邑宸活的好像一个和尚。
她有些好奇问凤邑宸:“王爷给忠王吃的什么毒药?”
凤邑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淡淡回道:“倒也不能算是毒药,只是能让他一直不能动的药,平日可以进食,拿人参吊着,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旁人也会觉得他真的是摔坏了。”
闻言,林墨就更惊奇了,她一直研究的救人的方法,对于毒药知之甚少。
之前给凤邑宸把脉就发现,有很多闻所未闻的毒药。
更让她惊奇的是,凤邑宸怎么会这么巧带着这种毒药。
她继续好奇问道:“王爷不是凑巧带的药吧?”
“嗯。”凤邑宸修长手指点着扶手,“本王是做了准备的。”
闻言,林墨唇角勾动,夸赞了凤邑宸一句,“阿宸真聪明。”
林墨觉得凤邑宸心思是真的缜密,所有事情都能做得滴水不漏,这样的人就该成为帝王。
无论她想不想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但不得不承认,皇帝这些儿子中,凤邑宸最适合。
“九弟,我可找到你了。”二人正说着话,身后传来凤邑涎的声音。
林墨停下脚步,片刻,凤邑涎就追了上来,走到了凤邑宸对面。
他眉头紧皱,面色深沉,一看就知道找凤邑宸不会是什么好事。
凤邑宸抬头看他,淡淡出声,“可是宫中|出事了?”
“九弟怎么知道?”凤邑涎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对,抬眸看了看林墨。
凤邑宸见他看着林墨,淡声道:“四哥有话直说就好,墨墨没关系。”
凤邑宸跟林墨好到什么程度,凤邑涎太清楚不过了。
上次接触之后,他对林墨也改观了不少,见凤邑宸这么说,他也没有再纠结,直言道:“二皇兄被父皇削去王位,贬为庶人关在稷王府,并下令无令永不得外出。”
凤邑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轮椅扶手,缓缓问道:“可是因为他带着官员对父皇上奏废太子另立之事?”
闻言,凤邑涎愣了一瞬,看着凤邑宸的目光亮了亮,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九弟。”
凤邑宸指尖微顿,眸光微动,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出事是早晚的。”
闻言,凤邑涎无奈的叹了一声,“也是,太子身体不好,多少人觊觎他的位置,二皇兄是个急性子,可是脑子不太够用,这些年被人挑唆,早早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父皇又最是厌恶忌惮诸皇子觊觎太子之位,他这做出头鸟,是活该被贬。”
日落西山,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凤邑宸抬手摸了一下林墨的手,觉得有些微凉,薄唇轻启,道:“天色晚了,回吧。”
“好。”林墨简单回应,推着他掉了个头。
她还在想着他两刚才说的事情,习惯性的感慨一番,堂堂一个亲王,转眼间就从云端跌落进了泥里,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凤邑涎跟上来,背着双手走在凤邑宸身侧,出声问道:“我们是静观其变,还是去看望一下太子?”
凤邑宸没有说话,依旧懒懒的靠在轮椅背上,半晌,才抬头看向凤邑涎,声音稍软一些,“四哥莫不是忘了,本王答应了父皇,不参与争夺太子之位的任何事情?”
“九弟你……”凤邑涎皱眉看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真假。
但是最终肯定是无果的,凤邑宸的脸向来没什么表情,又怎么会将心思表露出来。
“我答应了父皇不争,自然不会主动去争。”凤邑宸对着他的唇角微挑,没有再说别的。
他这话说出来,更让人觉得迷惑了。
他这意思是确定不争了?
可是又说了不会主动去争?
不主动怎么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