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泽一见,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哭喊着对舒徵道:“阿徵,救救我!”
“放了我们,我可以不把这事儿告诉贺至!我们就算两清了!”舒徵虽然心中没底,但还是一次次的跟大胡子谈判着,试图说服他。
见舒徵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一直纠缠不休,大胡子也逐渐失去了耐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走,那么今天我就将你们一道埋了。贺至即便是有再大的能耐,晾他也找不到这里来!”
听着这些话,舒徵的心开始咚咚咚的打起鼓来。看样子谈判是无法奏效,那接下去只能是硬碰硬的拼死一搏了。
细细观察了一下周围,所幸大胡子带来的人不多,舒徵给华泽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瓶毒树汁液瞬间洒向了众人,随即又抄起身旁的一根木棍砸向抓着华泽的那两人。
毒树汁液是舒徵刚才走出来的时候顺便收集的,这种汁液能够瞬间渗入人体的皮肤诱发严重的刺痛感,如果不小心渗入眼睛,那眼睛就会瞬间失明,即便是神仙估计也救不了了。而大胡子男人是其中运气最不好的那一个,汁液恰巧溅在了他的眼睛里,不仅让他疼得嗷嗷直叫,也顿时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给我把这娘儿们抓住!”大胡子立即下了命令。此时的他早已经管不得什么贺至了,他必须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顿时,眼前变成了一片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谁都没有精力再去按照大胡子的指示去抓舒徵和华泽。
两人就趁机拼命的往前跑去。
强烈的仇恨让大胡子忘记了疼痛,他拼了命的往前一边追一边掏出枪支不停的射击。枪声在丛林里不断的响起,惊动了飞鸟走兽四散逃走。
舒徵和华泽两人拼命的往前跑,完全顾不到脚下是否有路。耳边还不时传来子弹快速飞过的声音,大胡子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靠近。
就在这时,舒徵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个石头,只听到脚下的骨头传来一个闷响,剧痛便从脚踝传到了颅顶。
“啊!”舒徵惊叫一声。
华泽一回头,看见舒徵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看了看身后,急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华泽看了看舒徵,犹豫着要不要救她时,舒徵却对他说道:“阿泽,你不用管我了,你先走吧!”
华泽一听,刚要抬脚准备丢下舒徵逃走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去扶舒徵,装作豪气冲天的的样子道:“不!要走一起走!来我背你!”说完之后,华泽便准备蹲下身子去背舒徵。
舒徵一阵动容,见他如此坚持,便打算听华泽的话,两人一起逃出去。
可是舒徵不知道的是,就在那犹豫的一瞬间,华泽的心里又产生了一个新的计划。今天如果能够将舒徵救出去,舒徵将会感激他一辈子,孩子的事情,她自然也就不会再去追究,说不定他还可以靠着一场苦肉计,从舒徵身上再捞一笔巨款过来。毕竟她是贺家两个孩子的母亲,只要舒徵开口,多少钱贺至都愿意给的。
可就在那一刻,华泽看到一颗子弹正从对面飞过来,似乎要从他的胸膛直接穿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华泽抓住舒徵的身子往上一提,舒徵只觉得肩膀陡然传来一阵剧痛,子弹就穿进了她的肩胛骨内。
华泽见状,连话都没说一句,将手一松,一个人消失在了树林中。
在这一刻,舒徵才彻底明白,原来她在华泽的心里是如此的轻微。他竟然可以拿她的命去抵她的命。这么说,大胡子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除了这一次,她亲眼目睹了华泽拥她的身体来挡子弹之外,那么将她献给别人来还赌债根本就不在话下。
“华泽,终究还是我错看了你!”舒徵带着苦笑倒在了血泊之中。
等贺至赶到现场的时候,舒徵早已经昏迷不醒。
“如果她有事,我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跟着陪葬!”贺至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等舒徵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肩胛骨上面传来的疼痛以及肩膀上的绷带,让她回忆起了几天前的那一幕。
“原来所谓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舒徵喃喃自语道。
正自言自语的说完,贺至便迈进了病房。
舒徵一脸疑惑的看着贺至问道:“是你救得我?”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你的好丈夫吗?”贺至故意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一句话就像是一把盐撒在了舒徵的伤口上。可是表面她依然装作若无其事一般道:“谢谢!”
贺至听得出来,这一句谢谢并没有带着多少诚意,自然心里也不高兴起来。毕竟现在的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不指望她能够对他感恩戴德,但至少在说谢谢的时候也应该带些感情吧!
“一句谢谢就完了?”贺至沉着一张脸道。
舒徵见他这么说,心里一愣,贺至难不成还要以恩人自居,对她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不成?“你想怎样?”舒徵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再善意。
对于贺至,舒徵自恃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如果贺至真的有诚意想要救她,早在华泽拿着刀对着她胸口的时候,就已经采取行动了。然而,她什么也没有等来,若不是自己机智,吓唬住了那个大胡子男人,也许她早就遭殃了。
这次将她送到医院,也许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所以舒徵也没有多少感激涕零。
当然,她也明白,贺至没有理由救她,她也不能要求贺至救她。毕竟他们之间还有着如此深的恩怨。一个仇人怎么会救自己的仇人呢?所以多少,舒徵还能够在这里跟他说话,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我还没有想到要怎样,不过这一回我救了你,你就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了!”贺至本也没有想过让舒徵报答。但是看舒徵那态度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自然就不想如此轻易就算了。至少,他得让她知道,她还欠着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