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至紧紧握着拳头,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带着一脸的不解问道:“不方便?”他倒还真的不知道带着两个孩子能给他带来多少的不方便。
舒徵继续解释道:“我很遗憾你跟慕小姐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但最终你还是要组建新的家庭的。孩子对于你而言,多少是个累赘……”
“所以今天你是来跟我抢孩子的?”贺至紧咬着牙关问道。
原来一切都是他太过自作多情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并不是来求和的,而是来跟他抢孩子的。一想到这里,贺至就觉得自己再一次被眼前这个女人耍了一次。
看着贺至眼神中不断冒起的怒火,舒徵内心更是惴惴不安起来。她知道,想要要回孩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难。
虽然已经惹得贺至不高兴,但舒徵依然没有放弃,“贺总,抢孩子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舒徵极力解释道,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和平解决。
“如果我不答应呢?”贺至那张脸已经阴沉的有些令人害怕,语气中也透着一股寒意。
听到这话,舒徵的内心也开始激动起来,言语也不免急躁:“我不明白,以前你不是总逼着我承认两个孩子的身世吗?现在我已经承认了,为什么你却还要霸占着他们?”
“霸占他们?”贺至已经气得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了。“舒徵,我告诉你,他们本来就是我贺家的子孙!谁也不能从我手里将他们带走!”
见贺至态度强硬,舒徵也跟着强横起来,她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要与贺至作战到底,毫不客气的说道:“贺至,孩子也是我的,我有权利带他们走!”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贺至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舒徵丢下了一句话后便气冲冲的离开了。他简直不能跟这个女人再待上一秒钟,不然他真的会原地爆炸,非将她弄死不可。
之前的一切虽说都是误会一场,舒徵还是遭受了他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贺至原本还觉得有些愧疚。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自找的。即便是在这种时刻,她也能将他气个半死。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孩子的份儿上,如果不是看在之前的种种误会将她害成这样的份儿上,贺至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
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愤怒的情感,贺至选择了暂时回避,留下舒徵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这一桌子一口未动的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场谈判是崩了,舒徵决定另外再想办法。
就在舒徵觉得无计可施而万分烦恼时,从蓓的一个电话倒是让舒徵眉头舒展了不少。时间过得很快,从蓓与原川的孩子已经满两周岁了,从蓓特意打电话邀请舒徵去家里吃顿饭,大家一起聚一聚。
“徵姐,不管怎么样,这次你一定要来的!”从蓓担心舒徵不去,便一再强调。
舒徵笑着道:“知道了,生完孩子之后,还以为你会成熟稳重一点,谁知道还是那样的啰啰嗦嗦!”
“徵姐,这话你就说错了!谁规定啰啰嗦嗦的人就不能成熟了!”从蓓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舒徵无奈,不再与她辩驳,双方聊了一下便也挂了。
第二天,舒徵便特意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出门往原家赶去。
一进原家,舒徵便迎来了原家父母以及从蓓夫妇的热烈欢迎。
“阿夕,宋然,你也在啊!”舒徵惊讶的看见陈夕和宋然也参加了这个小型的聚会。
陈夕笑着道:“怎么,就许你参加孩子的生日宴,难不成我就不能来啊!”
从蓓见状,赶忙也凑上去道:“哎呀,虽说今天是我家那小魔王的生日,但更是我们姐妹的聚会日子。想想日子可过得真快,我们几个都已经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待在一起放松一下了啊!”
听到这话,原川也凑进来道:“是啊,今天的日子真是太难得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着过往那些在一起奋斗的生活经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蓝天白云下一片笑声朗朗,舒徵多日来的烦恼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阿徵,你怎么在发呆呢?”陈夕见舒徵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仰望着远处,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问道。
舒徵只是转头看了看陈夕后又看向了远处的蓝天白云,并未回答她的话。
陈夕见她不说话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的陪在她的身旁,跟她一起望向远处。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待在一处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徵突然开口道:“阿夕,我们的生活如果永远能够像今天一样美好宁静,那该有多好啊!”
舒徵的这一句感叹之中包含着多少希望与辛酸,陈夕也完全能够体会。她是一直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人,又怎会不知道舒徵有多么渴望宁静又安逸的生活呢!可是她这位好朋友的人生,似乎是上帝有意为之,不仅要让她经受如此多的磨难不说,而且还不知道这磨难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阿徵,最近你又瘦了许多了!”陈夕没有顺着舒徵的话说下去,而是突然看向舒徵,一脸心疼的拉着那双瘦骨嶙峋的手说道。
听到这话,舒徵的鼻子突然一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出门的时候,她还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出她一脸的疲惫和憔悴。可是再怎么样遮掩,都也瞒不过眼前的陈夕,恐怕这个世界上最懂她最心疼她的人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好闺蜜了。
陈夕见舒徵沉默,内心一阵酸楚,眼泪便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傻瓜,你哭什么,我都没有哭呢!”舒徵的话也开始哽咽起来。
陈夕眼泪汪汪的看着舒徵,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呆着哭腔道:“阿徵,这一路你真是太辛苦了!”
“傻瓜,辛苦又怎样呢?我们总得努力活着不是吗?”舒徵知道这话既是安慰陈夕更是安慰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