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不能这样对我。”江王氏震惊,就连江霆也要放弃她,她这以后可怎么活。
关上了那扇门,江霆彻底松了一口气,而他出来的时候余烟就站在他面前,那张面孔带着令他熟悉的笑容。
余烟总给他一种仿佛看尽人世间一切的感觉,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兵荒马乱。
那样的女子,身上透露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走到哪里,都能够令旁人耳目一新。
她只是不说话,站在那儿,江霆就感觉她已经表达了一切。
“等她闹够了,我再进去。”江霆知道,若是不让江王氏经历教训,她是不会改了性子的。
“住处我去找,不会麻烦你的。”江霆想了想,又同余烟解释了一下,这种事情都应该他去处理好的,不应该麻烦余烟,娘毕竟是他一个人的。
江霆的做法余烟很明显是满意的,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能在母亲面前如此维护她,在这样一个时代。
江霆也不知,他的做法 令着余烟心思小小的动容了一下,本来是男子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在这个时代挺难得的,所以余烟动容了。
可惜那份动容一开始就建立在心动上,又因为时代和梦想的缘故被再次打压。
整整一日,余烟都没有去江王氏房中看望江王氏,只是让江霆准备了药膳给江王氏送过去,江王氏喝的精光。
就算是江王氏再不喜余烟,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她是惜命的。
“儿子,这养殖场你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出吗?”江王氏折腾了一日,也累了,同着江霆说话也软和了不少,她还在存着小心思,江霆一眼看透。
“她贩卖盒饭,种植蔬菜,贩卖海鲜,给大安酒楼送配方挣得,一分一厘都是她辛苦得来的。”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那是她蠢,瞎折腾,我要是有那些方子早就飞黄腾达了。”她是不明白余烟为何要同一家子签订协议,白白葬送了生财之道。
“余烟追求的是长远的合作,而您,只会看重眼前的利益。”钱生钱的道理,就算是同江王氏讲,江王氏也不会明白的。
“她一个小妮子懂什么。”江王氏自认为岁数大,见识多,比余烟通透。
她到现在还想着把余烟的钱占为己有,归自己掌管,她只后悔少了一个钱袋子,当时糊涂写了休书。
就算是江王氏没有说话,江霆也能看懂江王氏眼里那可不是忏悔的目光,而是后悔让余烟离开江家。
同江王氏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对江王氏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江王氏这个人愚蠢,想法简单,她一个眼神江霆就能够明白她在想什么。
用晚膳的时候,江霆说起江王氏那些话,想要看看余烟的意思余烟却并不意外。
“她能够说那些话也足以证明她目光短浅,江婆婆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嘛。”
余烟的话没有错,见她十分镇定,江霆以为余烟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下午去后院除草的时候,他看那些话都开了骨朵,想着不日便可以采摘。
江王氏人虽然在木屋,到底是残废了,没有办法行走,只能在房间里骂骂咧咧,走不出房门。
只要余烟不过去,她就没有办法同余烟碰面,少了硝烟的气息。
余烟乐的自在,她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晒稻谷,早春的时候余烟就在田里插秧种植了水稻,等仲夏的时候水稻就已经成熟。
她花了银子让梁氏带了村里的妇人一起去帮她收割水稻,等到水稻被整齐地切割下来,开始在自家院子里甩稻谷,然后将摔下来的稻谷粒子统一交给梁氏,整整五大袋子,余烟和梁氏家里的院子都晒满了稻谷。
等这些稻谷晒好还要拿到县里去磨,去掉外壳,最后再送回木屋。
“让我来吧。”余烟正在用耙子翻晒稻谷,顶着烈日,余烟头顶戴着江霆前些日子上街市给她买的草帽,手上套着白色的手套,手套是她自制的,为了防止手侧边磨出水泡。
江霆一个大男人不喜欢闲着让女人来做事,他又不知道哪里有帮得上余烟的地方,索性主动提出来要帮余烟翻晒稻谷。
余烟见他那么积极,本来也没有推脱的想法,便将手中的工具递给江霆。
余烟进屋的时候,江王氏仿佛闻到了味道一样,在里面骂骂咧咧,隔着一扇门都能够听的清楚。
“您若是实在闲着无事,我给您送点刺绣,您也好绣刺绣挣点贴补家用。”余烟故意嘲讽江王氏。
她也知晓江王氏之前是刺绣贴补家用,养活两个儿子的。
这份不容易余烟理解,但这样的人就应该踩在她的痛处上,让她彻底清醒,才会知道他人的不易。
余烟本来没有那个心思搞这样的事情,可惜江王氏这样的人就应该用特别的手段。
而江王氏果然也如余烟所想,没有回应,等到江霆将刺绣样品拿给江王氏的时候,江王氏才知道余烟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你个贱蹄子,你羞辱老娘。”
“您可是靠这门手艺养活了两个儿子,怎么会是丢人的事情。”她特意打听过的。
见江王氏吃了瘪,余烟才软下态度:“好了,我是让你打发时间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再胡乱揣测了。”
余烟没有想到的是江王氏果然安安静静绣了一整日,她的那些底子还在,就是很久没有动手了,有些生疏。
等到夜里,江王氏痛苦的哀嚎着,这才想起余烟,她大喊着江霆的如名,江霆当时还在院子里编织篮子,没有听见。
余烟刚好沐浴出来,听见江王氏的哀嚎,就知道事情如她所愿了。
江霆进门的时候也听见了,他本来要进去的,到门口的时候被余烟拦下,悄声示意江霆不要打扰。
两个人出了院门,余烟告诉江霆缘由:“你得让她第二天过来求我,只有有求于人才能够听别人的话,才会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