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余府?
余烟清醒过来,确认过周围的陈设,确实是余府。
他们这一夜是经历了什么,江霆昏睡在她身边,她这么大的动作幅度都没有将对方吵醒,身上还是之前客栈里盖着的被子。
江霆的身上有石灰粉的痕迹,再一看那桌子上放置着空瘪的布袋子,余烟明白过来,他们这是遇上了逮人。
她按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知晓自己定然是没有防备,中了迷 药,一夜睡到现在,完全不知道作夜的场景。
江霆醒过来已经是晌午的事情,有丫鬟伺候江霆更衣,江霆有些不自在,示意那丫鬟下去。
正屋内,两大桌子摆放了十几种菜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吃席。
“你醒了。”余烟上前,示意丫鬟将碗筷摆放好。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同孩子吃完一顿饭再走吧。”昨天的事情余烟打算等江霆酒足饭饱以后再询问。
江河和江溪小步跑进了正堂,见江霆过来又恢复了规规矩矩的样子,他们现在是学子,在爹爹面前就应该有学子的模样。
“爹爹。”两个孩子朝江霆行礼,动作有模有样。
这是余烟来这里示意过得,两个孩子也很聪明,都知道按余烟的意思来。
果然,江霆的目光从孩子身上转移到余烟身上,余烟笑笑不回应。
几个孩子总想吃她做的菜,又因为人是他们带去学堂的,所以对余烟的话格外重视。
江霆同他们说话远不如余烟的话有用,几个孩子大了,也只是偶尔听江霆几句。
江海是最后一个来的,菜已经上齐了,他之前就吩咐过丫鬟,等菜上齐了再让他过去。
“哥哥,你总是这样端着。”江溪跑过去拉江海的手,她的大哥哥从小就聪慧,若没有婶婶出现,才华只能被埋没。
好在婶婶出现了,带着大哥哥去了学堂,让大哥哥可以一展抱负。
“我只是不想耽搁学业。”江海同他们想的不一样,即便夫子屡次夸赞他,他的几首创作诗词也被摆在文章书院的大堂内,他依旧谦逊。
他想的一直不单单是入文章书院那么简单,而是先前对余烟的承诺。
几个丫鬟和他们做一桌子,小厮,书童和厨房大厨做一桌,菜有的是余烟做的,有的是大厨做的。
他们也是第一次吃余烟做的菜,果然像传闻所描述的,口感真是一绝。
用同样的食材做寻常家常菜,尝出顶尖的口感,就连着后厨也称赞不绝,甘拜下风。
“我做了十几年的厨子,还不如你一个小女子的手艺,在下惭愧。”
他一直都知道余娘子的厨艺是五县一绝,短短数月便能够做到名满郡县,她背后做的努力可要比常人艰辛。
不过做厨这门手艺,也有天生的。
用过午膳,余烟又交代了三个孩子就同着江霆一起离开了,说起作夜客栈的事情,江霆没有过细解释。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三番五次派人来杀你,想要置你于死地。”
江霆有意隐瞒,只让余烟觉得是抢劫的贼人,夜里出动。
只是余烟并不愚蠢,很容易便猜出来那群人是冲着江霆的。
上一次江霆负伤,人还是她医治的,现在看来,江霆身上藏着的可不止一两件秘密,而这些秘密是江王氏都不知道的。
“之前在武馆的事情年轻气盛,得罪了显贵,他们明面上无法知罪于我,就在暗地里一直寻找机会除掉我。”
“只是得罪了显贵,能派出一波又一波的暗卫刺杀你?”余烟并不好糊弄。
江霆沉默,余烟放弃了追问,却也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们的损失?”余烟知道,场面一定很激烈,不然他不可能将他这样带回去。
也因为这件事情,余烟对江霆仍然是感激的,没有刨根问底。
两个人匆匆回了一趟安定村,带着徐麻子和郑聪再次去了平县,几个人租了马车,他们将羊羔和猪崽捆绑在马车里,由马车带回安定村。
他们在余家耽搁了时辰,所以去到平县的时候小泗已经等了很久。
“我的祖宗来,你们可算来了。”他们都已经将羊羔和猪崽都用笼子锁好了,准备让余烟带回去。
羊羔和猪崽子个头都不大,余烟捆绑了塞进马车内,摞成一摞,这马车的成本也废了些功夫。
她当天就在高屠户家生了火,为高屠户做了一桌子菜。
好几种菜用的材料都是高屠户没有吃过见过的。
余烟处理完交易以后并没有继续留在高屠户家里,而是选择了同江霆一起离开。
她才用过膳不足三个时辰,实在没有胃口吃下太多。
马车的速度也快,他们回去的时候或许还有时间做饭。
等回到了小木屋已经是在安置过猪羊鸭鹅以后的事情了,余烟瘫软的躺在摇椅上,浑身都写满了疲倦。
她这一趟出行,还真是收获颇多,原本以为能够顺顺利利两日结束,中间出现了些许插曲。
不过倒也还好,要做的是啥都已经做完,人也完完整整回来了。
“你当真回去一趟给掌柜的塞了银子?”
“我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修缮那两间房的门窗和陈设,掌柜的是个聪明人,答应作夜的事情不会告知官府。”
难怪他睡到晌午才起来,余烟可算是明白了原因,这家伙也是实诚的。
若是余烟她自己,或许还有一半的小心思想要一走了之,哪还有力气折返回去。
但若她和江霆其中一个人是那样的人,他们也不能走到一起做朋友。
“你待会想吃什么,我起来给你做。”余烟的肚子犯了饿,开始叫嚷起来,声音大的江霆都能听得清楚。
“我去做吧。”他觉得余烟累了一整天,也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他主动揽了事情。
“做个清淡点的。”
江霆蒸了米饭,简单地炒了一道青椒土豆丝,又做了份西红柿鸡蛋汤。
两个人将菜吃光才各自回房休息,余烟连衣服都没有褪去就沉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