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也没有想到能够同眼前的男人“花前月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余烟觉得这种缘分说来也很奇妙。
他们之间的相识本来就是一场时空的错位,如果不是原主他们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但又正因为是原主,所以他们只能止步于此。
彼时的余烟并不觉得,自己心中有江霆的分量,她只是承认自己看着江霆那张英俊的面孔会脸红。
江霆想要同余烟靠得更近一些。余烟却主动拉开了距离。
“我们这样做亲戚也挺好的。”余烟以为,江霆是想通了,说的那些话也有故意的成分。
江霆沉默了片刻儿,狭长的双眸迸发出一丝丝阴郁,他垂下眼,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声音沙哑:“我总是误会你的意思。”
“江霆,你是从何时喜欢我的?”她毫不避讳这个话题,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我不清楚。”他摇了摇头,收敛起那抹自嘲,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又让余烟感受到了他深藏的无力感。
余烟忽然觉得此刻问这些话或许有些不仁义了,可偏偏江霆字里行间都在表达他的想法,余烟总想让江霆杜绝这些心思。
既然已经没了可能,那就应该把不存在的心思收拢收拢。
之前他们一直相安无事,从意外遇见了秦湛开始,江霆的情绪又有了动荡。
“早点睡吧,明日跟我去后山放羊。”偌大的养殖场还需要她和江霆共同打理。
余烟的安排,江霆没有任何怨言,他亦是没有表达拒绝的意思。
有时候余烟真不明白,江霆到底在想一些什么,熟络的时候她总以为能看懂江霆的一些意思,现如今,她又觉得她很不懂江霆。
他们之间数月的相处,她同江霆除了菜式上和孩子们身上讨论的事情多了一些,其余的显然是不了解的。
她对江霆,很明显是一知半解的,但江霆对她,很多时候就像是摸穿了心思一样,看得余烟头皮发麻。
尤其是那日之后的一场劫难,她更是将自己全盘托出,现在的余烟,总是没有安全可言。
“你最近好像很少进空间了?”等走到房门的时候,江霆将心中的疑惑说出,余烟称那个地方为空间,他便也唤作空间,这是知道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地方。
“这几日繁琐的事情太多,有些疏忽了。”从她死里逃生回来,就没有几日安定。
“以后你要进去,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为你把风。”江霆对那处神秘地带,甚至还有些许期许,他的好奇足够勾起他想要再进去的欲 望。
不过江霆清楚,那日不过是缓兵之计,余烟是不可能让他跟着她再次进去窥探的,那里拥有余烟所有的秘密。
“好。”余烟没有拒绝江霆的好意,江霆没有将秘密和盘托出,她就应该感谢江霆的。
对方很明显是将他二人的承诺放在了心上,并没有敷衍甚至一直在遵守承诺,这点儿是令着余烟有些欢喜的。
借着月色,余烟在浴桶里用烧好的灵溪水浇灌在手臂上,冲刷着她身上的疲倦。
她这身子日复一日浸泡着灵溪水,早已经白得透光,很多人初次见她,便觉得她不像是常年在田地里打交道甚至掌厨的女子。
抛开年纪不说,那双手白 皙光滑,唯有虎口处的老茧能够说明真实性。
翌日。
余烟打算做一顿粉蒸排骨给江河吃。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最应该吃这些补钙的菜品。
粉蒸排骨不算是余烟擅长的拿手菜,但相比较这里的伙食,她无论是做炝拌土豆丝,小葱拌豆腐这样简单的素菜还是青豆咸肉,松鼠鳜鱼那样的荤菜做出来的口味都是与众不同的。
她在这方面仿佛极富有天赋一般儿,令人艳羡。
因着余烟的配方并不外传,只有罗掌柜的那里有独一份,那些得不到余烟配方又贪婪的人们便学着反复尝试,想要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来。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到头来只能是白费功夫,余烟所用的食材和佐料很多都是自己亲制的。
这个地方的人吃菜多数只放盐和酱油,炒出的口感单一,寡而不鲜,不同的菜甚至能做出同样难吃的口味。
余烟不知道的是,自从那群老百姓得知了余烟同大安酒楼合作的消息,甚至将独家配方只卖给了大安酒楼一手,不再二贩,便有不少不死心之人背地里偷偷动手脚。
罗掌柜甚至为了这件事情花费了重金雇用了一对护卫在自己身边,个个身强力壮,一个顶仨。
他这些日子不知道要赶走多少心怀不轨之人,即便疲于这件事情,但是手中赚到的钱财越来越充实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踏实。
只有银子富足,他最初的想法能够实现,再多的困难都不是问题,在这一点上,余烟和罗掌柜出奇的一致。
余烟先是用备菜盘子准备了一斤糯米,花椒,八角,香叶等食材放入锅中,干炒至米的颜色变成金黄色,然后将它们倒入石臼里捣碎碾压,加入盐,味精,胡椒,继续碾压捣碎至粉末。
花椒,八角,香叶是她之前就在院子里一小块地上种植的,特意种植在红辣椒后面,方便采摘。
然后将主食排骨切成块洗干净血水,擦干再加入酱油,黄酒,豆豉酱,适量生姜片抓腌至一刻钟,然后取出生姜,分两次加入做好的粉蒸末抓匀。
后将切好的红薯均匀地铺在大锅上,然后把涂抹好粉蒸末的排骨放入其中,盖上大锅盖蒸熟,中途加水,以防止排骨肉煮得太干,最后撒上葱花大功告成。
做这道菜余烟稍稍费些功夫,而且火候和调料以及肉的新鲜程度都十分讲究,在腌制之前她特意在排骨上切刀,使其更入味。
江河一个小手抓着一个,大口啃食着,生怕有人要过来和他抢,吃得完全没了个样子。
“江海和溪儿都不在,慢点吃。”这小子好似许 久不开荤一样,饿狼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