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捂着鼻子不说话,眼尾都红了,看着真是撞得不轻,江霆看不清,去捉她的手。
粗粝的掌心覆盖余烟的手背时,两个人的心跳都停滞一拍。
余烟清晰感受到江霆手上的厚茧,灼热的温度几乎把她烫伤,她飞快往后躲,却忽略了身后是滚烫的油锅。
“小心!”江霆紧张喊道,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余烟掉进火场的时候,巨大的恐慌感让他下意识伸手搂住余烟的腰,很轻但温 软的重量一下子撞到他怀里。
两个人都愣住了,江霆虽说心中不坦荡,但从未想过和余烟更进一步,那可是他的嫂嫂。
巨大的羞耻感却无法冲淡身体的变化,他的呼吸一下子乱了。
余烟也在慌乱,一把推开江霆,在身上擦擦手,呵斥道:“出去。”
江霆一言不发地往炉膛添了火,转身出去了。
余烟继续炸土豆片,不一会就浑身出透了汗,锅铲不停翻炒,确保每一片土豆片都裹上辣油。
辛辣的油烟呛得她不停咳嗽,炸土豆片出锅时,她的脸红成了虾子。
她盛了两盘炸土豆片,其余的装进坛子,带到县城去卖,如今土豆菜正抢手,百搭入味,不愁卖不出去。
她又给江海也装了一坛子,正忙活着,江霆进来了。
男人其实脸色发红,但面色太黑,看不出来,一脸严肃地递过去一碗水,“喝了。”
余烟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结果江霆又递过来一条毛巾,同样湿了水。
她心里诧异,江霆从来不会关注这些小事。
江霆坚持举着毛巾,眼神坦荡,“拿着。”
余烟接过来,她确实不太舒服,看来是时候弄个抽油烟机了,闻辣椒烟的滋味可不好受。
梁氏提了鱼过来,大老远就闻到灶房的香味,寻着味过来,刚好看见两人待在灶房,余烟的脸很红,眼角还有泪痕。
她赶紧退开,重重咳嗽两声,“嫂子,我给你送鱼来了。”
余烟出来,看见梁氏手里提着一条大鲈鱼,便接过来,放在桶里养着,“来得挺巧,我新做了炸土豆片,过段时间弄到县城去卖,你先尝尝。”
她知道梁氏看见了,但是梁氏口风紧,看见也不会乱说,这也是她能和梁氏合作的原因。
梁氏喜上眉梢,毫不客气地跟上去蹭吃,焦脆的炸土豆片裹上辣椒油,咬开反而麻舌头,她咬了一口就刺溜刺溜地扇风。
“太辣了。”她也涨红脸,低着头到处找水喝。
余烟笑着递过去一杯灵溪水,“我加了点特制香料,腌入味了,才会这么辣,冬天吃了还能暖身。”
梁氏从没吃过这么辣的菜,很快身上暖和起来,等刚才那阵劲过去,舌头没那么痛了,她反而更想吃。
她喜道:“嫂子的办法就是好吗,刚才走过来时,手脚冻凉了,这会浑身热乎。”
虽然嘴馋,梁氏却没继续要求,而是见好就收地 商量起动工的事。
余烟也有心重盖养殖场,之前的建材还没用完,足够重新盖起来牛圈和鸡鸭圈,这些都是大宗工程,不请工是不可能的。
她算算手头的钱,舍去过年的花销和之前盖养殖场的损失,她还有几百两分红,加上之前的药膳销路也好,竟然能够凑出来一千多两银子。
梁氏说:“之前咱们没做好防火,才让孙大炮钻了空子,郑聪也一直过意不去,年节时托人在京城动听,终于找着避火的法子了。”
他们家能过得越来越好,都是托了余烟的福气,梁氏看得出来余烟的本事不只是在安定村,就真心拿余烟当主家看待,这才刚过了年就带了礼登门。
梁氏拿出图纸,余烟一看就知道,这是后世的山墙,可以隔火。
古代的石料好找,余烟觉得可行,况且郑聪找的人也下了功夫,每个区域都加了一条水渠,就算起火也能及时救火。
余烟很满意,“辛苦你们了,有这个法子,我的心安稳不少。”
梁氏也很高兴,又给三个孩子留了红封,余烟不愿意要,梁氏把红封往桌腿下一塞,拔腿就跑,“好歹叫你嫂子,怎么也要给侄子侄女们一点心意,随你买新衣服还是鞋,穿在孩子身上哪有亏的。”
余烟只好收下,第二天一早就端着酒糟鱼和大盘鸡登门了,她没多留,稍微坐坐就回去木屋。
梁氏赶紧去地里摘了四季豆,她帮余烟看地,一直好好照料,结果这一去就出了事。
“哎呀,谁家杀千刀的,居然往地里泼尿,这烧了苗可怎么办?”梁氏没想到一时疏忽居然毁了一块地,顿时心疼不已。
好好的粮食被糟蹋,余烟沉了脸,这么缺德的事,也不知道是谁想要害她。
突然裤腿被扯了,她低头一看,是一只鼹鼠,也是奇怪,这鼹鼠是穴居动物,怕人且昼伏夜出,没想到会主动接近她。
鼹鼠咬着她的裤腿,急得跳起来,小鼻子耸动着,朝一个方向指指。
难道鼹鼠住在这块菜地,喝了灵溪水也开了灵智,所以记恨上了昨晚毁了它家园的人?
余烟跟上鼹鼠,很快发现这个方向居然是回江家的方向。
她身后跟着不少看热闹的妇人,毁别人菜地就是断别人的生路,这种缺德的人,可不得看看是谁?
江王氏昨晚挑着尿跑了好几趟,累的不行,但想到能让余烟吃瘪,心里又得意起来。
“她倒是吃香的喝辣的,让我留在家里天天啃馒头,挑水都没人帮衬,她倒是勾走江霆,受起我儿子的伺候来了,呸,不要脸的贱货。”
她闲着没事就咒余烟,被敲门的动静吓一跳。
余烟知道江王氏的性子,肯定躲在屋里装死,也不客气,直接把门踹开,“你昨晚是不是去我菜地了?”
江王氏破开大骂,“大白天就打上门,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是不是?”
余烟不打算多说,“我上次警告过你,再来招惹我,我会直接报官,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看不出你的坏心思,你往我菜地泼尿,放在哪家都要结仇。”
江王氏还想狡辩,“你凭什么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