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道:“江大媳妇是个明事理的,你都这么说了,咱们三个老头子一定会踏踏实实干的。”
余烟与郑聪对视一眼,见郑聪笑着眨眼睛,这才点了点头。
了解了一下情况,陈叔三人与郑聪的爹年轻时在郡城跟着人学手艺,跟着大工队帮不少大户人家盖过房子,经验老道。
余烟跟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下,给了三人每日三十文的钱。
加上郑聪,四人当天就开始开地基,因为只是暂时安置,所以地基很浅,一天下来地基和地板已经搭好,按照余烟的要求,占地很宽敞。
第三日牛圈就开始封顶,余烟还让四人在牛圈三丈开外钉了桩子,用木条围成围栏。
傍晚时余烟就将两头牛从郑聪家牵到了牛圈里,两头牛带回来的两只兔子则在牛圈外面的做了个兔子窝。
余烟摸着两头牛的额头,道:“委屈你们住在这地里了,明日我来看你们,带你们去吃草。”
母牛蹭了蹭余烟的手,卧到地上,余烟见此,露出笑容。
入夜,安定村家家户户都已经灭了烛火,一片寂静。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村里摸出来,东张西望地来到新建的牛圈外面。
孙大炮贼笑两声,骂道:“余烟那个死寡妇,竟然敢让人打老子,今天晚上我就把这两头牛偷了卖掉!”
说完,打开了牛圈的门,夜里漆黑,他一时间没看见牛在哪里。
“咦?牛呢?”孙大炮疑惑,抬手却摸到了一处湿 润,立马把他吓了一跳。
“哎!这是什么玩意?”孙大炮定睛一看,终于模糊地看清是牛头。
这牛圈宽敞到可以装下五六头牛,此时这头牛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融入夜色。
孙大炮当即伸手去牵牛脖子上的绳子,然而牛却一动不动,沉默地盯着他。
不知为何,孙大炮被盯得汗毛倒竖,咽了咽口水。
这牛怎么……有点邪门?
一道脚步声忽然响起,孙大炮牛头,看见了另一头更加健壮的牛,它重重呼了口气,猛的朝孙大炮撞了过来。
孙大炮躲避不及,被一股大力撞翻,头重重磕在木头砌的墙上,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次日,余烟吃了早饭,请来郑聪和陈叔三人。
四个人围坐在桌子边,余烟用茶水在桌面上说说画画,大致描述出一座山庄的样式,以山庄为中心,左边种地,右边养殖。
郑聪听得瞪大了眼睛:“原来嫂子买那么多地,是要弄那么大动静啊!”
余烟笑笑:“现在资金不够,只能先把牲畜住的地方盖好,大家分头行动,陈叔,你们带着江霆去看一圈,然后起草图,郑聪就去进材料吧。”
郑聪道:“杨叔跟材料打交道很多年,我们两个一起去。”
余烟点了点头:“行,那说干就干。”
等几个男人离开,就剩下余烟和梁氏。
梁氏忧心忡忡的,找来的人只剩下三个,孙大炮是村里的恶霸,只要他往外放话,余烟基本找不到人来盖房子。
余烟看出了梁氏的担心,安慰道:“不必担心,孙大炮再不好惹,大家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到时候反扑的人多了,孙大炮也拿那么多人没办法。”
闻言,梁氏终于松了口气,她帮不上余烟,但看余烟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露出了笑容。
随后余烟和梁氏去了牛圈,却发现圈门居然是打开的,余烟和梁氏脸色一变,连忙进去查看情况。
只见两头牛正在安安静静地站在一个长条旁边,见到余烟来,立马甩了甩尾巴。
余烟和梁氏看清昏迷的人,止不住的惊讶:“孙大炮?”
两人对视一眼,拿了外头绑栅栏剩下的绳子,将孙大炮双手双脚都绑住。
“这孙大炮肯定是看嫂子你把牛关在这里,大半夜来偷牛,结果被牛撞昏的。”
梁氏踹了孙大炮一脚,一脸鄙夷。
“听你这么说,这两头牛还真聪明。”
余烟各自 摸了两头牛的额头,观察母牛的情况。
梁氏也跟着凑上去,道:“这头母牛的病似乎好些了,刚带来的那两天,瘦得快皮包骨了,而且约摸是难受的,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说着,梁氏也摸了摸母牛的额头,叹道:“都说牛通人性,以往我还不信,如今可让我开了眼界,居然把贼撞昏过去。”
余烟拿了瓢去外面放置的木桶里舀水,悄悄混了一半灵溪水进去,拿去给母牛喝。
说来神奇,这灵溪水只要拿出空间,颜色就会变成跟普通的水一般,只有喝下去才能发现两者之间的不同。
倒是让余烟方便了不少。
母牛喝了一半,缩回了头,拱了拱公牛。
余烟笑,将剩下的给公牛喝。
梁氏看得啧啧称奇。
余烟拍拍两头牛的脖子:“去吃草吧,我先去处理这个偷牛贼。”
说罢,跟梁氏一人一边,扯着孙大炮的手臂,将人拖到了村里的空地上。
等孙大炮悠悠转醒时,一睁眼,周围站了一大圈村民,全都对着他指指点点,不时露出笑声。
孙大炮瞬间想起夜里发生的事,猛的清醒了,正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后方,双脚也被栓在一根柱子上。
余烟正在跟村长交代情况,余光看见孙大炮动了,便道:“你醒了啊?我家那头牛撞得忒狠,你就跟死了似的,扇都扇不醒。”
孙大炮一听,顿时满脸愤怒:“你家那头牛是不是成精了!看见我就撞!疼死老子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了,孙大炮瞬间反应过来,他把自己给卖了!
余烟也噗嗤一笑:“牛成没成精不知道,偷牛的事情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说吧,你想怎么赔偿。”
孙大炮脸色微变,但他无赖惯了,一直也没人治他,当即说:“我赔个屁!谁看到我偷牛了?站出来”
这倒是确实,没人看到孙大炮偷牛,当时只有余烟和梁氏,村里人都知道梁氏向着余烟,就算梁氏出来作证孙大炮也能抵赖。
余烟道:“无妨,没人看到,但大家知道,你承不承认无所谓。”
说完,她扬声向围观的村民道:“既然他不承认,也不好强行惩罚他,大家都请回吧,平日里多防着他一些便可。”
说罢,转身离开,一点犹豫都不曾,其他村民也陆陆续续散了,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孙大炮才能跑反应过来。
“哎!你们倒是放开我啊!快给我松绑!哎,别走!”
然而压根没人理他。